孟获和雍闿再次分别,虽然他们两个见面也不会多说几句暖心的话吧,不过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一直是一对很不错的朋友。
就和李恢所在的李家和他那帮他走进仕途的姑父所在的爨习所在的爨家一样,孟获所在的孟家和八大家族之中,雍闿所在的雍家,关系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而雍闿和孟获两个人也一样,作为这一代两个家族的当家之人,虽然在家族的权势不是最大的,但是在明面上他们却都是家族的脸面,这两个人的关系,在明面上至少也是极为友好的。
而这两个关系最好的家伙,心中是不是各怀鬼胎,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此时两个人相聚没有多久,就因为这个突然来到的这里的夷人再次分离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两个没有缘分。
雍闿再次踏上了征程,这一次他是从益州郡往那叟人遍布的越酅郡而去。
相比较于那高山峻岭锁四境的永昌郡,这越酅郡的地势虽然依旧的十分险峻,但是相比永昌郡那可是好走太多太多了。
虽然这一路上他们仍然是一路坎坎坷坷的走着,但是他们却是没有任何的抱怨。
虽然这一路上依旧在不停的走走停停,一点都没有自己在造反叛乱的觉悟。
但是当他们看到了益州城下的时候,他们还是感觉自己很是庆幸。
虽然当兵杀人很正常,但是他们也不是什么傻子啊!
孟获带着麾下的南中蛮人,一个个的都被斩杀在城墙之上。
就他们到达益州郡郡城外面的时候,他们都被孟获的打法给惊着了!
作为南中蛮夷,这群人本来就是杀法骁勇悍不畏死的。
可是这群悍不畏死的南中蛮子在益州郡城城下却是被杀的有些怕了。
虽然孟家兄弟一直对他们都是不屑一顾,看着益州郡郡城的城墙也是冷笑连连,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孟家兄弟不想让外人趁着这个机会来占便宜罢了。
现在他们要离开,那孟家的两兄弟自然是十分乐呵的就将他们松了出来,可是这种欢送不是因为他觉得益州郡郡城好对付。
而是因为益州郡郡城已经让他们损失了这么多,他们不想将这块难啃的骨头在这个时候白白送出去。
便是雍闿在那个越嶲郡的李承球到来之前,他也被孟获两兄弟在这里的损失感觉到了心惊,那城墙下,营地中的的累累尸骨无一不证明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益州郡郡城下面的大战有多么惨烈。
而且那累累白骨可不是因为这些就是全部,南中的这群蛮子可是没有吃人的习惯的,之所以有着累累白骨,完全就是因为一件事,那就是因为这群白骨和尸体还没有来得及埋葬。
看到那些尸骨,看到那些白骨,雍闿也就算是知道了,南中这一次损失有多么大。
本来他以为成都朝廷并没有第一时间派人来攻打他们,来平定叛乱,他觉得这就是一次最好的机会。
交州哪里,虽然步大人已经不在交州了,但是刘二公子仍然还在,刘二公子也很负责人的告诉了自己,莫要担心成都朝廷,他们现在压根就估计不到南中。
当时他刚刚确定要在刘玄德病逝之后,正式开始造反作乱,但是成都也的确是放弃了这件事情,成都的朝廷更多的是怀柔,继续怀柔。
他有了风声,然后正昂也没有动手,而是直接将雍闿请了过去,正昂的意思,本来是安抚安抚雍闿,告诉他,就算他和交州的步陟有什么,那也没有什么关系,这辈子谁还不认识几个渣男呢。
但是满心都是恐惧的雍闿手一哆嗦将正昂给捅死了!
捅死正昂的雍闿还碰到了再次前来赴任的张裔,这一次雍闿觉得自己怎么也该被成都朝廷的人给惦记上了,然后他再次将张裔给拿下来了,为了这件事,越嶲郡的高定还有江东的使臣都是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
不过最后张裔只是满脸无奈的告诉了雍闿,他并没有来这里兴师问罪的意思,他只是受了诸葛丞相的嘱托,来这里和雍闿说些事情,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不管信不信都不重要了,张裔从益州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都已经在交州奔着江东去了。
然后还有李严的书信等等,雍闿也是很无奈了,不过在无奈他也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他还能够怎么样。
不过这不是让他最尴尬的,成都朝廷的确是如他所愿那般,已经一年半多了,他仍然是没有见到成都朝廷派来的大军,但是问题是,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也没有干别的啊。
江东给他的最后是一个永昌郡太守。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东会给他这么一个位置,但是永昌郡的那个叫做吕凯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拒不投降,非但如此,还将自己给堵在了南中之中。
过不去永昌郡,他就不能再往前走,他就离不开南中这地方。
交州也走不通,他甚至都不知道交州的使者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窜出来的。
所以本以为他在永昌郡无可奈何的时候,其他地方能够打通关窍,然后等到成都缓过神来的时候,他们也不是那么的愚笨。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永昌郡浪费了足足一年的时间,结果呢,孟获在益州郡郡城下面被打的欲仙欲死的,虽然总是说益州郡城已经算是唾手可得了。
可是这都一年了,也是真的没有见到他能够将这益州郡郡城打下来,现在他们直接被关了门了。
当初雍闿离开益州郡就是因为他害怕朱提那里会因为他在益州郡,而找到理由直接出兵益州郡,让他还没有稳定住南中就直接动手。
他现在还不能上来就和蜀汉朝廷的大军开打,他需要些许时间。
他本以为凭着自己雍家在益州郡的威望,再加上南中口气出现了数家,孟家和自己更是一同动手了,还有越嶲郡的夷人之王高定元那个莽夫助阵。
便是自己离开了益州郡,这郡城也挡不住自己。
他哪里知道,益州郡的郡城他前脚走,李家的小辈李球就敢钻进去,这个该死的小辈靠着身后的李家,一点也不比他所在的雍家差上分毫。
虽然他一直说,李家也是自己的盟友,没看那所谓的南中都督,蜀汉朝廷亲封的庲降都督李恢,在牂牁郡平夷县呆了这么久,他可是有任何的反应了么?
这句话的确是在理,但是换句话说,牂牁郡的那位朱褒到现在也没有扯旗造反啊,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其实和李恢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谁也不敢说这件事就真的就不是李恢的后路。
朱褒不反,李恢就算是再不管,他也能够说得通,他也随时能够倒戈一击!
就是因为这个样子,所以众多南中的世家也对于李球的这个公子哥敬而远之,城墙上面的众多士卒也才对他的种种行为视而不见。
若非是蒯蒙的出现,李球咋就被他孟家的两个叔父给拿下来了,然后被软禁起来都是正常的。
或许雍闿这辈子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益州郡这种地方,先是屠杀城中的蛮人,逼得下面的孟忧为了平息南中蛮人的怒火,说出要屠城的这种话来,逼得城中的士卒要拼死抵抗。
然后又有人敢故意将南中的这群人放进来,最后再假借南中的这群士卒直接各种厮杀,将偌大的郡城里面的诸多世家杀了将近八成之多,最后还将屎盆子扣到了外面南中蛮人的身上。
这种将脸皮撕下来,完全不要脸的行为让雍闿都有些为之发蒙,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李球这个家伙他是知道的,一个有些天真的小伙子,所以当初李恢进入朝中为官的时候,本想着带着这个天真的侄子去朝中见识见识人世间的险恶用心。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险恶用心这个李球没有见到,跟在刘禅的身边太久了,他倒是更加的天真了。
他居然觉得朝廷之中还有什么忠肝义胆,一心为了百信的官员,这朝中的,这天下的,便是他们这南中的,但凡是一个官,但凡是有些许的权利哪一个不是满心的算计。
这个家伙竟然会想到了什么信念和理想。
雍闿觉得李球这个小辈就是被李家骄纵的太过了,天真的过头了,现在是一个有权有势横行无忌的天下,现在就算是有钱都不够,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会有理想和信念。
雍闿已经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个词语了。
他记得当初他看到这个词语的时候还是他的先祖遗训之中的。
他的先祖雍齿被人辱骂了足足四百年,当年雍齿临死之前也给自己的家族留下了些许的遗训,他无意反复背叛,他只是觉得让高祖得了天下,实在是和他的信念不符,他觉得高祖未必能够带着百姓平安富足!
当初雍闿听到这种话的时候,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先祖其实挺傻的,甚至都算是傻得有些可爱了。
什么叫百姓,什么叫信念,高祖得位之后和百姓有什么关系?
当高祖带着他们得到天下的的那一刻,他们就和百姓没有关系了。
不要说什么当初高祖也是打着为天下百姓推翻暴秦,为了天下百姓而请命起兵如何如何的。
那都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当高祖带着他麾下的将校大臣们得到天下的那一刻,所有的将校谋士都变成了世家的开始,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管在跟随高祖起兵之前他们是干什么的,樊哙起兵之前是卖狗杀狗的屠夫,泗水卒史周苛、周昌兄弟,县中狱吏萧何,萧何的麾下曹参,剩下的还有吊丧的,驾车的等等等等。
别说望族,便是豪族都只有一个王凌,半个雍齿罢了。
可是这群人在得到了天下之后他们就不是屠夫车夫和狱中的小吏了。
他们是舞阳候,汝阴候,左右丞相等等等等,哪里还有什么百姓的影子。
雍闿只感觉自己的先祖雍齿在临死之前,还在想着他对不起百姓,这简直可笑至极!
而现在雍闿感觉这个叫走李球的小子就和自家的先祖一样,总想着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还有什么信念,那种东西是他们这种人能够有的么?
就在雍闿瞎琢磨的时候,他终于是来到了自己想要来到的地方,越嶲郡的某座大山之外,此时他再往前面走的话,就是高定所在的定莋县,可是他这次的目的可不是去找高定元那个莽夫。
“这里就是邛都县地界了吧!”雍闿一把将越嶲郡的这个本地人李承球给找了过来,然后轻声问道。
“雍闿爷爷厉害,这里正是邛都县!”那李承球听到雍闿召唤,先不说别的,上来就是一句雍闿爷爷,直接让雍闿开始反胃了起来。
这越嶲郡也是一个老牌大郡了,越巂郡领十五县,邛都县、遂久县、灵关道、台登县、定莋县、会无县、莋秦县、大莋县、姑复县、三绛县、苏示县、阑县、卑水县、灊街县、青蛉县。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叟人为主,汉人在这里面并不算多,就算是有也是很古老的那种了,想岚山部落这种还在部落里面教学的汉人,想都不要想那肯定就是新来的了。
若是换做平时,这种外来的汉人来叟人的部落里面教人学识,其实倒也不能算是多么的过分。
这越嶲郡的太守也不少了,这数百年里,别的不说这数百年之间,多少越嶲郡的郡太守都想着将这里教化,然后能够让他们不那么三天两头的闹事儿了。
但是这件事一来二去都没有成功,毕竟无论这里叟人的王是谁,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就一定要将汉人的影响力从他的族人身上转移出去。
若是让自己的族人知道了什么礼义廉耻,知道了如何种地伐木,他们就会很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自己靠生命来掠夺的东西,却是靠着努力也可以得到。
虽然还会有野心勃勃和不想受苦受累的人跟着他们,但是这种人实力就会小的太多了。
所以说,这么多年了,无数的郡守都在越嶲郡实行过教化之事,但是他们那么努力的教化,换来的也不过就是失败罢了。
而现在,越嶲郡别说太守了,便是守将都没有了,上哪里有人给他们这群叟人教化,结果现在在这越嶲郡的边境之中,再次出现了一个教化叟人的汉人,他的目的,不言而喻!
“大军在后,莫要露出声响!”雍闿这一路上都有高定在暗中保驾护航,自然是不担心被人发现,直到现在,再继续的话定然不能带着大军了,否则这就是告诉对方自己是敌非友了。
不过雍闿也没有想着将大军弃之不用,只不过他要先去看看对方到底耍的什么手段,在必要的时候,在大军突袭,直接有理有据,然后一举将这个什么岚山部落一战拿下!
安排好了大军之后,雍闿也带着些许的亲信朝着岚山部落走去,当然这个时候那个一直“雍闿爷爷”长,“雍闿爷爷”短的李承球也告辞离开了这里。
他作为和岚山部落有死仇的家伙,他自然是不敢露面的。
鄂焕这个狗性子,若是逼急了谁敢保证这个家伙不会直接弄死自己,所以李承球考虑了数个呼吸之后,直接起身告辞。
对于这莫名其妙的“孙子”,雍闿也是巴不得他赶紧离开,然后带着亲信快步朝着岚山部落走去。
李承球离开了雍闿的大军,然后带着他麾下的亲信直接朝着自己的部落走去,他现在要做的其实就是等着看信就好了。
不过他刚刚离开没有多久,就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李承球!”一声大喊,一个身穿盔甲的,看不出是汉是叟的将领拦在了他的面前,“大王相招,跟某家来吧!”
拦住李承球的这个家伙就是高定身边的亲信心腹之一,刘胄,也算是李承球的熟人了。
皱着眉头的李承球没有犹豫,他知道刘胄这个家伙虽然有些狂傲,但是不会坑害自己,所以他不担心这些,直接跟在刘胄的身后就朝着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也是在想,这位大王是什么意思,躲在这里又是有什么想法!
今天的岚山部落非常特殊,因为一直无所事事的酒鬼刘复,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学堂之中,然后告诉韩龙自己有事找他。
韩龙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他还是相信刘复,跟着他走了出去。
然后
“砰!”一声闷响,刘复晃了晃手中还带着鲜血的锄头,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通畅了,终于通畅了。”
当初韩龙为了想要让刘复平安离开,直接让人一闷棍将他敲晕了,然后带走,若非是碰到了赶过来的蒯蒙将他救下来,恐怕这个倒霉的家伙,现在还在后悔不已呢。
如今他也一锄头将刚刚走出学堂的韩龙敲晕,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昏迷不醒的韩龙,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是那般的舒爽,是那么的痛快。
“难不成某家也有了什么不好的习惯不成么?”刘复一边在心里质问着自己,一边轻笑着招了招手,早就等候多时的韩幸等人就走了过来。
“老规矩,带走吧!”刘复叹息了一声,“糜家的商队早就等候好了,这次他们的好处拿了不少了,这次也该他们出出力了。”
刘复的吩咐让刚刚赶回来的韩幸等人都是点头应是,然后十分麻利的给韩龙拖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日子,真的是很不错啊。”
刘复今日难得的换上了一身儒士袍,这一身儒士袍他一直带在随身的包袱里面,而且这身儒士袍还是他离开关府的时候,某个女人亲自给他做的儒士袍。
这身儒士袍他除了试穿的时候之外,他都不敢再穿了。
如今他觉得,今天或许就是要再穿上儒士袍的时候了。
刘复走进了学堂之中,然后满脸的笑意配合上他脸上的狰狞,分外的狰狞恐怖。
“今日你们的韩龙先生有重要的事情,暂时要离开两天,今日由某家为你们代课!”刘复十分自然的走到了最前面,看着一个个正襟危坐的蛮人孩子还有青壮,看着他们露出了一个笑容。
“《论语》与《诗经》你们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吧,不如某家考考你们可好?”刘复今日说话分外的柔和,虽然嗓音还是十分的沙哑,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变得很是轻松。
“请先生教我!”一个个的叟人子弟,恭谨的行礼,动作也标准了很多。
“之前听你们讲到了《论语为政篇》,不知你们可知道何为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刘复问完了之后,立刻就有一个不大的孩子直接站了起来。
“回先生,此乃《论语为政》之中孔夫子曾说的人生之学,孔老夫子的意思是,他这一生的一些目标。
说的是,十五岁立志学习,三十岁在人生道路上站稳脚跟,四十岁心中不再迷惘,五十岁知道上天给我安排的命运,六十岁听到别人说话就能分辨是非真假,七十岁能随心所欲地说话做事,又不会超越规矩。”
“很好,很好!”刘复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他只是不愿意学习,并不是不学习,“那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又是何意?”
此时另一个孩童站了起来,朝着刘复躬身行礼,然后轻声说道,“回先生,此出自子游问孝,说的是孔老夫子对孝顺的解释。
现在所说的孝,指的是养活父母便行了。即使狗和马,也都有人饲养。对父母如果不恭敬顺从,那和饲养狗马有什么区别呢?
孔子看来,老有所养这个想法是错的,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父母只有养,而没有孝敬的心,就与养些犬马没有区别。若是真心孝事父母的话,就不应仅停留在养的表面上,对父母的孝应当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敬爱,这才符合孝道。”
这个弟子比前一个更好,不得不说他们在这方面真的很努力,也很不错。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这是出自哪里?”
“回先生,这句话出自于《论语里仁篇》”这次走出来的是一个青壮。
“孔子说:金钱和地位,是每个人都向往的,但是,以不正当的手段得到它们,君子不享受。贫困和卑贱,是人们所厌恶的,但是,不通过正当的途径摆脱它们,君子是不会摆脱的。君子背离了仁的准则,怎么能够成名呢?君子不会有吃一顿饭的时间离开仁德,即使在匆忙紧迫的情况下也一定要遵守仁的准则,在颠沛流离的时候也和仁同在。
在孔子看来,每个人都想过上富裕的生活,摆脱贫困的局面,这本是好事。但是,对于君子而言,富与贵应当取之有道。即便贫困的生活再不好,想要去之也应有道,这才是君子所为。而这个道,就是仁义之道,它是君子安身立命的基础。无论是富贵还是贫贱,无论是在仓促之间还是颠沛流离之时,都不能违背这个原则。”
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是一个很优秀的家伙,至少他笔记记得很好,这基本上算是照搬了当初韩龙交给他们的。
刘复又连续的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他们回答的也算是很是清楚,不过最后,刘复问了一个他们之前并没有学过的。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这句话,你们知道么?”刘复轻笑着问道。
这句话其实超纲了,因为这压根就不是论语里面的东西,他倒不是很难理解,至今为止,这些跟随这韩龙学习的众多学子,或多或少都能够理解孔老夫子的春秋笔法了。
所以,这句话好理解,但是却是没有人敢多说,因为他们真的没有听过。
刘复看着他们没有人回答,也轻笑了起来,然后轻声和他们说道。
“这个其实是有些难为你们了,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这不是出自孔老夫子,也不是出自孔老夫子所写的《春秋》或者是你们所学的《论语》
这句话真正的出处是和孔子齐名,被称之为儒道亚圣的《孟子·告子上》之中,你们可知道孟子?”
众多学子连论语都没有玩明白呢,当然不知道这个孟子又是什么人,只是一个个的都摇摇头。
“孔子之所以被称之为圣人,是因为他这一生都在宣扬儒学,宣扬儒学之中的仁,他觉得仁德是最好的。
而孟子能够和他齐名,不仅仅是因为孟子是儒家的大能,更是因为他在另一个领域做的一点也不差于孔圣人,那就是义!
俗话说的好,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区别了。”
刘复先是解释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看着连连点头的众多学子,便继续开始说了起来。
“孟子,名轲,字子舆,他不是春秋之人,他是更加混乱的先秦时期,战国之时的邹国人,是孔子之后、荀子之前的儒家学派的代表人物。
孟子宣扬“仁政”,最早提出“民贵君轻”思想,被韩愈列为先秦儒家继承孔子“道统”的人物,但是相比较于他的仁政,在百姓心中,他的义之一道,更加的广泛!
孟子继承了孔子的仁政学说,是位非常有抱负的人,他和孔子一样,他力图将儒家的政治理论和治国理念转化为具体的国家治理主张,并推行于天下。而当时各个思想家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游说各国诸侯。
孟子第一次到齐国,是在齐威王年间。当时匡章背着“不孝”的坏名声,孟子却“与之游,又从而礼貌之”。到了齐国,孟子宣扬他的“仁政无敌”主张,他在齐国很不得志,连威王赠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