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妹妹,来。”他伸出了右手。
苏嫣快步上前,抓住了张寒的手掌,在被张寒重重的一拉后,她整个人可以说是飞了起来,被张寒抱到了马上,坐到了身前。
“走咯。”
“驾~”
张寒扬鞭,骏马嘶鸣了一声,迈开铁蹄,奔向前方。
嗅着坐在身前的苏嫣的女子体香,他有点心猿意马,也可以说是有点陶醉。
不知不觉中,胯下的小弟也变的兴致高昂起来。
张寒心中不禁汗颜,身体稍微往马后挪了挪,免得被苏嫣发现自己的尴尬。
铁蹄不断的踩踏在干涸的泥土道路上,后方被激的尘土满天。
苏嫣紧紧依偎在张寒的怀中,这一刻,她感觉很有安全感。
“寒哥哥,你明天真的会来提亲么?”她抬头看向了张寒。
“自然,我怎么会骗你呢。”张寒撇了撇嘴,腾出一只手在苏嫣的秀鼻上轻轻刮了一下,意思是说,小妮子,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张家和苏家,一直以来都很交好,所以张寒并不担心有人会出来阻止这门婚事,想必双方的父母听到了也会很高兴。
而且加上一门婚事,以后两家就是亲家关系了,这也会让两家的合作关系变的更加密切起来。
“我相信你,寒哥哥。”苏嫣不再说话,静静的靠在张寒的怀中,有点疲劳的闭上了眼睛。
望着突然熟睡了的苏嫣,张寒嘴角微微上弯,露出了帅气的笑容。
骏马快速的奔驰着,不多时,两人终于回到了城中。
张寒一路没有停马,直接将苏嫣送到了苏府门口。
“苏嫣妹妹,到家了。”张寒轻声说道。
“到了么?”苏嫣睁开了有点朦胧的眼睛,竟然坐在马上睡着了,她有点不好意思。
“对啊,下马吧。”张寒先一步翻身下马,随后将苏嫣搀扶了下来。
“那嫣儿先回家啦。”苏嫣有点腼腆的说道。
“好,去吧。”张寒微笑着点了点头。
望着苏嫣一步一回头的走进了府中,他才重新上马,准备回家。
不过就在他调转马头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将马头给摆正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队人马正往这里赶来,骑马走在最前的是户部侍郎黄潜善的儿子黄秠。
不用想,跟在黄秠身后的一辆豪华马车,里面坐着的人必定就是黄潜善。
张寒皱了皱眉,不知道黄潜善怎么到这里来了。
苏家和这个黄潜善,好像并没有什么交情,这让他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黄潜善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个大jiān臣,谁跟着他,都不会有好结果。
这人诋杀同僚,无恶不作,死在他手下的良臣不计其数,其狼子野心,不比秦桧好多少。
“停车。”到苏府门口时,黄秠挥了挥手,随行的下人和马车全部停了下来。
黄秠调转马头来到马车的面前,说道:“父亲,到苏穆的府门口了。”
“恩,派人进去通报。”马车里传出了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
黄府随行的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向了苏府门口,告知守门的门卫,说户部侍郎到了,劳烦进去通报。
望着这一幕的张寒无比的担忧,心中祈祷苏家千万不要和黄潜善扯上关系,更不要得罪了他。
因为黄潜善的到来,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第四章 慈祥的母亲
张寒看了看苏府,又看了眼黄秠,他调转马头,打算先回去再说。
至于黄潜善到苏家来有什么事,他可以明天再找苏嫣询问。
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道寒冷的目光朝自己看来,他顺着shè来的寒冷目光处看去,映入眼中的是黄秠那y恨的眼神,和可怕的表情。
心中一征,黄秠的表情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此人,竟然让他shè出了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
张寒一向与人无怨,和黄潜善一家可以说是没有丝毫交际,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让黄秠释放出带有敌意的目光?这让他大感不解,仇恨来的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驾~”
调转马头,他也不打算在这里多结仇恨了,骑着骏马离去。
一路上,他心事重重,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张寒理了理思绪,让心情平静了下来,他偏头看了右边的红墙绿瓦一眼,又转向左边,望向了湖面。
石砖大道旁,有一个湖,湖边并排栽着许多柳树。
而在湖中,漂有不少船只,这些都是当地才子才女的船,他们整天无所事事,丝毫没有感觉到大祸临头,只知道吟诗作对。
张寒无奈的叹了口气,金兵又要犯境了,这群年轻的儿女,却只知道游山玩水,自顾其乐,根本不知道烽火狼烟的ri子即将来临。
看这场面,就知道宋朝重文轻武,丝毫不假。
他们不喜欢打斗,不喜欢战乱,只知道卖弄文采。
张寒在心中感叹,昏君误国,jiān臣当道,就连百姓也忘记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了。
宋朝有才之士很多,可是,能派上用武之地的,却是少之又少。
“看,陈才女的船回来了。”
路边的行人突然变的纷纷嚷嚷起来,他们有的踮起脚尖眺望,有的挤进人群最里面,望向湖面。
一艘很阔气的彩船,慢慢的向岸边划来,吸引了许许多多的人的目光。
张寒拉住了马缰,随意的眺望了一眼。
这个陈才女,他有所耳闻,据说这个女子,诗词歌赋样样jg通,的确配的上才女两个字。
不过张寒并没有见过这个陈才女,所以心中很是好奇,这女的到底是何方神圣,长的是个什么样子?
湖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猪哥的后脑勺。
张寒撇了撇嘴,心说这宋朝,爱才之人有之,好sè之人也是不少。
视线被黑压压的人群挡住,他懒的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催动骏马,奔往家中。
张府,府邸外面阔气隆重,内部却是简易粗糙。
没有昂贵的木料,更加没有华丽的装饰,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户人家。
这里,就是张寒的家了,张寒的父亲,可以说是一个真真切切的清官,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他从不收取贿赂,更不贪赃枉法,张家上下,都有节约从简的好习惯。
“少爷,你回来了。”
张寒刚到张府后门,府中的老管家就迎了上来。
“恩,帮我将马牵进去吧。”张寒下了马,将马缰交到了老管家的手中,随后便进了后门。
经过弯弯曲曲的回廊,他来到了前厅。
这一路,有几个府中的下人向他打招呼,他都微笑着点了点头。
“少爷啊,你今天是去哪里了,你父亲一直在找你呢,生怕你出了什么事,这么久没回来。”一位年龄大概五十岁的大婶,端着洗干净的茶杯来到前厅,她看到张寒后,将今天张宽找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大婶,是你啊。”张寒看了一眼说话的大婶:“我就是出去转了转,不会出事的。”
这位被称为李大婶的女人,她已经在张府工作十几年了,张府很多上上下下的事,都是她一手cāo劳的。
张府虽然是官府之家,但是下人并不多,最重要的是张寒一家就三口人,并没有其他族人,所以用不着那么多下人伺候。
“少爷啊,老爷今天回来,心情好像不怎么好,你可别去惹他。”李大婶好心提醒道。
“我知道了,李大婶。”张寒点了点头,见父亲和母亲没在前厅,他便打算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去提亲的事情,他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再说。
不过他刚走出前厅,就看到了一位貌美的妇人走来,不过四十来岁,他连忙迎了上去,笑嘻嘻的喊道:“母亲。”
“寒儿,你的手是怎么了?”妇人见到张寒的时候,开始还满面笑容,但很快,她看到张寒手臂上的包扎物,便知道他这是受了伤,顿时脸上一紧,快步上前,轻轻的抓住了张寒的手。
“母亲,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受了点小伤而已,你别担心。”张寒出言安慰道。
妇人叫做彭紫琴,是张寒这一世的母亲。
穿越过来后,他曾大病过几次,也受伤过几次,而每次,彭紫琴都会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这是一个贤妻良母,是一位慈祥的母亲。
张寒也是因为这样,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才敞开胸怀,忘掉了从前,接受了现在的父母。
“这怎么是小伤呢。”彭紫琴望了望四周,最后看向了大厅中的李大婶,很明显,她这是在找人,焦急的说道:“李婶啊,你赶紧去叫郎中来,寒儿受伤了。”
“啊?”李大婶大惊,回道:“少爷受伤了?”
她刚才忙事情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张寒的手臂被包扎过。
现在听彭紫琴说起,她才大惊失sè,张寒是他看着长大的,也算是半个儿子了,所以听到他受伤,心中同样很是担忧。
跑到了张寒的面前,看了看他的手臂,说道:“少爷,你的手没事吧?我现在就去叫郎中来。”说完,便急步朝张府前门出口处跑去。
“李大婶,等等。”张寒一脸无语,叫住了急匆匆离去的李大婶,说道:“我的手真没事,小伤而已,过两天就会好的,你们不要担心。”说完,晃动了一下伤臂,虽然有点疼,但他却是忍住没做任何表情,为的就是让母亲,和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李大婶安心。
第五章 我想娶她
“少爷,还是叫郎中来看看吧,不然伤口发炎,是会留下疤痕的。”停住脚步的李大婶,转过身,有点担忧的说道。
“是啊,寒儿,先让郎中来看看再说,你这伤口必须处理一下。”彭紫琴说道。
“母亲,我真的没事,而且我一个大老爷们,身上有点疤痕,也很正常啊。”张寒说道。
“这…”彭紫琴见张寒执意不肯去看郎中,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说完,看向了李大婶:“李婶,那就算了,别去叫郎中了,看寒儿的样子,应该是没事。”
“好的,夫人。”李大婶恭敬的点了点头,之后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母亲,父亲呢,怎么没有看见他?”张寒转移话题问道。
“你父亲今天一进家门就板着个脸,看来是遇到了什么不顺的事情。”彭紫琴轻叹了口气。
“哦!”张寒点了点头,当官的还能有什么不顺的事情,必定是被另一个当官的给针对了,所以才会感到头疼。
“寒儿啊,刚才听李大婶说你受伤了,你都干什么去了,这么不小心。”一道具有气魄的声音从张寒身后传来,走来的是一个身穿豪服,一脸教书夫子相的中年男人。
张寒连忙转身,微笑着喊道:“父亲。”
“恩!”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他正是张寒的父亲张宽。
张宽看了张寒的手臂一眼:“既然受伤了,就去叫郎中来看看,避免伤口感染。”
“父亲,小伤而已,不必担心。”张寒撇了撇嘴说道。
“我看不是小伤吧。”张宽的眼睛很老辣:“你的手臂包扎成了这样,伤口应该不浅,只怕是刀伤吧?”
“刀伤?”听到这些的彭紫琴心中一紧,她抓着张寒的手臂,急促的问道:“寒儿,你和人打斗了?你遇到什么事了?”
张寒在心中叹了口气,父亲的眼睛实在是太犀利了,一眼就洞穿了一切。
现在,他已经无法进行隐瞒了,只好一五一十的将今天苏嫣遭绑架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好苏嫣没有出事。”彭紫琴知道事情的严重xg,听到苏嫣没事,她顿时放心了不少。
不然苏穆若是找上门来,他们张家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张宽陷入了沉思中,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寒儿,以后你就不要带着苏嫣出去乱转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张家可担待不起。”
张宽如今遭到一些官员的压制,在府衙已经越来越难混了。
现在,他可谓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生怕出什么差错,所以在这种时候,他不希望出现什么大乱子。
“我知道了,父亲。”张寒点了点头。
“知道了就好。”张宽和颜悦sè的说道:“手上的伤,还是叫郎中去看一下吧,虽然你平时喜爱练武,身子骨比较好,但是郎中看完后,才能更快的好起来,不是么?”
“父亲说的是。”张寒连连点头,他知道张宽的心情不好,所以不会傻到去逆着他的来。
而且这里是南宋,是充满战乱的年代,他可不敢仗着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就无法无天。
毕竟这里也是有法律的,一个不慎就可能会人头落地。
虽然和这里的人比起来,他知道的东西要多一些,占了很大的优势,但是怕死的心理,和这里的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毕竟都是人,是人就怕死,试问天下人,有谁敢坦荡荡的说,自己是不怕死的呢?
在以前的时代,做错了事情,一人做事一人当,而在这里却不行了,一个人犯罪,可能会牵连到很多无辜的人。
所以张寒不为自己着想,也得多为家里人着想,知道不能鲁莽行事,不能给家里人添加麻烦。
“好了,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去书房待一会了,吃饭的时候再叫我吧。”张宽说完,便转身离去。
“父亲,等等。”张寒叫住了准备离去的张宽。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张宽转过身,对张寒的态度是很和蔼和慈祥的。
“父亲。”张寒看了张宽一眼,之后又看了彭紫琴一眼:“母亲,我今天想和你们说一件事,其实我喜欢苏嫣很久了,我想娶她,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这…”张宽和彭紫琴相视了一眼,微微有点发愣,但很快,他们齐齐的露出了笑容,异口同声说道:“这是好事啊,我们同意,你早该如此了。”
“真的吗?”张寒虽然早已料到了父母会同意,但现在听到他们亲口说出来,心中则更加高兴了。
虽然他决定的事情势在必行,但这里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说,不是逼不得已,他并不想闹出家庭矛盾来。
既然父母不反对,也就没有矛盾了,他也就放心了许多。
“寒儿年龄也不小了,苏嫣是个好姑娘,我看他们挺般配的。”彭紫琴笑的有的合不拢嘴:“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想早点抱到孙子啊。”
“是啊,不仅如此,有一门亲事,也会让渐渐变淡的张苏两家关系,重新熟络起来。”张宽点头说道。
“那我们明天就去提亲?”张寒试探xg问道。
“寒儿真是长大了,现在都开始着急起自己的婚姻大事来了。”彭紫琴笑呵呵的说道。
“这种事情,的确趁早的好,苏家财大,想和他们家结亲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张宽说道:“我看行,今晚好好的准备准备,明天就上门去提亲,难得寒儿懂事一回,我们做父母的也该尽点力才是。”
“是的,是的。”彭紫琴满面笑容,她是巴不得早点抱孙子,说道:“那我现在就去叫李婶帮忙收拾一下聘礼。”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寒儿啊,这门婚事是你提出来的,既然你要娶苏嫣,那你以后可不能欺负她,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张宽收起了笑容,带着点淡淡的严肃说道。
“我知道的,父亲,你就放心吧,我怎么会欺负苏嫣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张寒撇了撇嘴说道。
第六章 劝父辞官
“嗯!”张宽点了点头。
张寒从小表现的就和其他的小孩不同,感觉很成熟,很老辣的样子。
所以张宽一直都是放手让张寒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他觉得张寒和其他人不同,只要他肯努力,将来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父亲,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咱们去书房单独聊聊行吗?”张寒突然转移话题道。
“嗯!”张宽点了点头,之后两人便并肩朝书房走去。
经过一小段石砖小路,两人来到了书房门口。
张宽将书房的锁打开,先一步走进了房中。
张寒紧随其后,进了房间后,他便关上了房门。
“寒儿,你搞的神神秘秘的,估计又要和我说辞官别做了的事情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