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力再度壮大,让那些以份看轻他的鲜卑豪长们不得不正视他的崛起。
见轲比能不告而别,广宁城下的辛儒、牛大等人都十分意外。
不过前来报讯的赵霄却猜到了轲比能的动向,解释道:“轲比能雄心勃勃,向以昔鲜卑雄主檀石槐自诩,见广宁已经没有插手的机会,想必是要抓住这次东部鲜卑衰弱的机会去草原上抓紧壮大自吧!”
辛儒等人深以为然,毕竟此人乃是将军特意挑选来打开局面的人选,果然能有眼色,不会自讨没趣。
辛儒更说道:“赵屯长既然受将军指派跟着轲比能,检视他的战果,不妨再随他去草原上走一遭,也好趁机观察下草原上的地形。”
赵霄道:“在下也正有此意,那我就先行一步。”
待赵霄走后,辛儒也没有闲着,他直接把素利等鲜卑豪长们叫了来,说道:“汝等看到了没有,我对轲比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而轲比能能来到此处说明什么?说明被他追逐的弥加已经大败远遁,丝毫没有力量阻拦。”
鲜卑豪长们看到了轲比能呼啸而来呼啸而去,手下起码带了三四千部众,更对前线的战败确信了几分。
在座的鲜卑豪长里并没有弥加部族的人,因为弥加的从弟郎巴已经在众人的面前自寻死路。
游牧民族的习俗便是如此,没有人会为了死去的弱者说话,他们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再也没有邀请弥加部族的其他人加入其间,甚至在素利的带头下,这些部族主动监视住了弥加的部族,不让他们擅动。
所以眼下对于弥加遭逢到的悲惨境遇,众人并无丝毫怜悯,而是隐隐间带有几分庆幸,庆幸他们做出了正确的决断,不再与眼前的强者为敌。
不过辛儒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充满忧虑,辛儒说道:“你们可知道轲比能此去何方?”
还是素利反应最快,说道:“啊?他往东北边去了,这个该死的家伙,那里是我们的草原,我们的家!这个强盗,一定是觊觎我们的财产我们的部众。”
其余的鲜卑豪长们也恍然大悟,纷纷大骂了起来。
辛儒挥挥手,制止了他们的鼓噪,说道:“你们想要回到草原上保护自己的部众,保护自己的财产么?”
素利道:“我们当然想,我一定要去阻止轲比能这个背叛马鹿神的魔鬼!”
辛儒道:“我对各位的遭遇表示同,但眼下马城那里的俘虏名册还没送来,我却不能任由各位就此离去。”
眼下素利等人虽说已经表示投诚,但辛儒显然并不信任他们,这些豪长如今都被软在城中,直到他们付出相应的战争代价为止。
鲜卑豪长们听到辛儒如此说都感到十分失望,若是没有辛儒的许,他们只能坐视轲比能肆意妄为。
不过辛儒话锋一转道:“事倒也不是没有一点点寰转的可能,若是你们心急着去救护自己的部族,我可以任由你们带领一部分青壮离去。”
“不过,你们的牛羊、财货俱都要留在此处,我会替你们妥善保管,待他你们回来后再行处置。”
辛儒这么一说,众鲜卑豪长们却犹豫了起来,让他们带上青壮去救护部族固然好,但让他们留下牛羊财货却太过为难。
毕竟,在茫茫草原上,没了牛羊和财货,也就没了他们生存的基础。
把财产交给亲兄弟保管都未必牢靠,更何况把财产交给汉人来保管。
此间最为急迫的人无疑是素利,若是说其他小部族的豪长们担心他们自己的部族财产是否会被轲比能劫掠,素利明显需要
考虑得更多。
他除开考虑自己的部族,还需要考虑今后在草原上的权利基础。
若是那些依附他的小部族此次损失惨重,转而投向轲比能,或者投向阙机,那素利就会从实力强大的东部鲜卑大人沦落为一个普通的部族豪长,而这是曾经染指过权利滋味的素利无法接受的。
所以素利略微考虑了一下后率先表态道:“我愿听从辛中郎的吩咐,留下牛羊财货,只带青壮回草原救援自己的部众。”
有了素利的率先表态,与素利亲近的几个部族豪长也跟着表示愿意接受这个模式。
辛儒笑道:“我泱泱大汉以诚信为本,必不会侵吞你们的部众和财货,你们不妨留下自己的亲信继续保管你们的财富,直到你们赶回来处置。”
“不过,届时你们肯定已经清楚,各自需要为此次错误的行为付出多大的代价了!”
丢下这句话,辛儒便率先离去,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鲜卑豪长们。
不得不说,素利作为东部鲜卑的实权派之一也有其手腕,他很快便以轲比能的外患为共同目标,说服了这些小部族听从他的统一调度,各自出一部分青壮一起行动,去应付可能面对的危险。
当天,素利便代表所有部族来向辛儒告辞。
临别前,辛儒道:“素利大人,你也知道的,度辽将军此来主要是处置幽州乱局,这场乱局的主谋是阎柔和鲜于辅,你们只是从犯而已。”
“将军对草原上的事不感兴趣,若是素利大人能够识趣一些,或许还能从将军这里得到些好处,比如货易,比如更为廉价的粮食、盐、布,又比如帮助你成为实至名归的东部鲜卑大人,甚或是整个鲜卑最有权力的掌权者。”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要看你如何做了!”
檀石槐时代只有一个东部鲜卑大人,然而现在东部鲜卑诸部族没有一个人能够服众,较强的素利、弥加、阙机三人各称大人。
素利当然期望成为独一无二的东部鲜卑大人,他如今已经见识过了颜良的强大,接受了失败的事实,便下意识地接受了辛儒的提议。
如果真个能从颜良这里得到更为廉价的粮食、盐、布,甚至得到他们那些看上去十分精良的武器,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反正已经屈服过一次了,再屈服一次又如何?
关键还是利益,为了利益做狗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