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那戒尺滋味,特来讨打?”
狄熊一脸惊状的连连摆手:
“非也,非也。另有他事,另有他事。”
青奴笑眼微弯,紫奴噗嗤一笑。燕星澜却也是有些玩味的看着狄熊。不知这黑厮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果然狄熊好大个身子端坐好,先行了个弟子之礼。满脸委屈道:
“神相!俺不避刀枪失石,不图功名利禄。一心只为神相驱驰,捉鸿鸟、劫粮草、取齐城。填湖建岛、远赴东海、擒回蜃精。这些俺都不屑去说的。可怎的那云浪寸功未立,却先得神相赠丹,又得神相赐马?反倒是俺,唉……”
狄熊一叹,欲说还休。
紫青双奴微微颔首。
‘还不屑去说,方才不是都说了么……’
燕星澜心思聪慧,一听便知,这狄熊竟是跑来寻东方玄公子要好处的。
东风玄听得好笑,也是颔首笑认道:
“如此说来,倒是我厚此薄彼了。”
狄熊见东方玄认下此事,更是打蛇随棍上。丑脸憨笑道:
“神相日理万机,兴是忙得忘了。俺蒙神相大恩,授俺十日仙家兵法,本不应作他图。但俺怎么也算得神相的半个弟子。这弟子出师,按世俗礼节嘛。当师父的,大多是要送弟子些出师之礼的。”
东方玄摇首笑道:
“我东方氏千古以来,从不收录外姓弟子。”
未待狄熊再言,东方玄话锋一转,继而言道:
“不过,我确也算曾授业于你。罢了,你要何物,明言便是。”
狄熊眼珠一转,心道成了。
“神相啊,俺本用双锤。只是俺那对金花混铁锤足有六百斤重,再加上俺。八百来斤的份量,寻常马匹怎受得住啊!俺见神相那匹过千山神骏非常,正合俺用。不知神相可否割爱相赠,以作出师之礼啊?”
说罢,狄熊忙又行了个弟子礼。心中暗忖:
‘不管你认不认俺是弟子,反正俺要你的马。不是,反正俺认定你是俺师父!’
什么?!想要东方玄的过千山?
要知晓,为载过千山上岛,东方玄亲手绘了那副名为御虚舟的机关舟图样。燕星澜更是命‘匠中圣手’公输瑜亲自带人,加工赶制。如此大费周章,想也知晓东方玄如何钟意此马。你这黑厮竟妄想要走?!
青奴眉头微蹙,紫奴正待发作。燕星澜柳眉一挑,星眸带怒,俏脸生愠。先一步喝斥道:
“大胆!”
“哈哈哈哈哈哈!无妨,无妨!”
东方玄浑不在意,摆手大笑,继而对狄熊道:
“你下山去寻那过千山吧。此马已通灵性,若它许你骑乘,我便将它赠你。若它不愿,你也不得用强。如此可好?”
狄熊心道此马虽烈,前番却还让他牵过,想与他投缘。
“神相安心,那是自然。俺一向不强……强马所难。何况千山定与俺投缘的紧!哈哈哈!”
狄熊与众人笑行一礼。随后便宛如一头见了蜂浆的黑罴,顾不得雪天山滑,欢快的向山下跑去。
东方玄噙了一抹笑意与青奴使了个眼色。
青奴会意,纵身跟了上去。
紫奴与燕星澜望向优游不迫的东方玄,二人相视一笑。知那狄熊此去,定不会如意。
三人品茶赏雪,笑语闲言片刻。
亭外不远之处,游击将军狄熊拧着眉头归来了。黑丑的脸上满是气恼神色,须眉之间尚有零星未融风雪,身上还挂了几处硕大的泥水印子。
青奴行后几步,眉眼间满是笑意,就差乐出声来。
狄熊一边行入亭中,一边晃动着硕大黑首。抓了几捧雪,气呼呼的净去手上泥水道:
“那黑厮忒煞可恶,不许俺骑便也罢了,踢俺做甚?亏了俺有功夫在身,换做常人还不叫它踢死了去?!”
除狄熊外,亭内四人皆笑了起来。
紫奴更是笑到流泪,双手捧腹,嘻嘻笑道:
“嘻嘻!它是黑厮,你又比它白上多少?之前瞧你俩生的一般颜色,还真当你俩投缘的紧呢。”
青奴故作不解,温声接道。
“谁说不是。前番还如兄弟般热络的唤着千山,不想转眼功夫,便骂起黑厮来了。”
燕星澜也是眉眼带笑,出声奇道:
“怎的,看样子。还动上手了?”
东方玄满是惋惜的笑叹道:
“唉!知己反目,兄弟成仇啊!”
说罢,一脸促狭的伸手指了指狄熊身上。
狄熊顺着向下一看。只见得崭新的军伍黑袄上,几处尚在淌落泥水的硕大蹄印,分外醒目。
东山亭雪之中,一声惊呼惨叫。
“啊!这天杀的黑厮啊!俺今日新领的将校军袄啊!”
哈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咯……
呵呵呵呵呵呵……
嘻嘻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