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雁门之战,始毕可汗战死,大隋重返漠北,整个漠北草原,小日子过得最滋润的便是投降了大隋的乌戈利了。
乌戈利虽不是阿史那家族中的人,却是启民可汗时期的老将,始毕可汗的心腹大将,在东突厥内部地位极高。可生死危难关头,乌戈利倒戈相向投降大隋,成为压到骆驼的一根重要稻草,深为东突厥内部忌恨。
不过乌戈利也算是因祸得福,他在战后被黄明远封为被封为东突厥俟斤,特许他在独洛水东岸放牧。
乌戈利手中四千余骑,拥有着半个独洛水草原,其领地在大隋和东突厥之间,相当于双方的缓冲。
乌戈利也知道自己的靠山只有大隋,因此对大隋极尽谄媚,平日里上蹿下跳,狐假虎威,替隋军解决一些不好解决的麻烦,因此日子过得比大多数突厥小可汗还痛快。
郑言庆不是不知道乌戈利这个人其实危险,顺风时摇旗呐喊的最响,但逆风时,倒戈相向的肯定也最快。
但此时大隋在突厥内部能用的人并不多,将乌戈利置于独洛水东岸,即是希望用他隔开定北城和突厥,使之作为定北城的屏障,也希望用他做钉子,深入东突厥内部分化。
大隋并没有多乌戈利部进行编户。
不同于漠南,在漠北草原,大隋为了保持局势稳定,对待各部的政策还是很谨慎的。除了一些零散的牧民,并未对任何一个独立的部落进行直接的编户。
黄明远很清楚,大隋在漠南的动作越激进,在漠北的动作就要越宽松。
游牧民族统治草原数千里,逐水草而居,自由而散漫,须得给他们一个适应的过程。网开一面,围三阙一。真把所有的部落都逼急了,一时之间,还真压不住这些人。
大隋此时的重心,不在草原。
韦云起调兵遣将,也没忘了独洛水以东的乌戈利。
让乌戈利进入定北城,肯定不行,韦云起就不信任乌戈利;让乌戈利留下来阻敌,韦云起还怕他直接降了。
思来想去,韦云起便令乌戈利跟着孙辞煦撤往狼居胥山以东的地方待命。
这乌戈利不知道是不是一年多的舒坦日子过得太爽了,以至于忘了自己是谁,听闻阿史那俟利弗反叛,他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替大隋解决了这个敌人。
乌戈利年纪大了,野心更大。他对于这个俟斤的位置并不满足,也想弄个小可汗、叶护当当。搞不好,成为突厥大可汗也不是不可能。
而帮着大隋击败阿史那俟利弗乃是前提。
阿史那俟利弗的实力乌戈利清楚,比较强,但也没强到哪里去。于是乌戈利便打定主意,得此大功。
在战略上乌戈利甚至没有选择坚守,而是主动出击,渡过独洛水,准备伏击突厥联军的前锋。
乌戈利是个老将,阿史那俟利弗和阿史那咄苾二人在他眼中,都是个生瓜蛋子,不足为虑,更何况他还背靠大隋。
乌戈利一路向西,先汇合了在独洛水以西的苏农、执失二部的兵马。
乌戈利虽盲目自信,但也不是傻子,其四千骑兵的数量比不上叛军,要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