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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气第60部分阅读(2/2)

上写下了“影殿”二字,然后又在一角写上了“镇南王”三字,对着那纸片发了一阵愣。

    半晌过后,严羽摇了摇头,知道单凭自己想只怕想到死也猜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像大预言术一样,只有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之后才能够推断结果。

    他将那张纸在火上烧掉,看着它直到化成灰烬,然后收拾好东西回到寝室。

    “听说今天外面有什么大人物被刺杀了?”一回到寝室,许念心就拉着严羽问道。

    “是镇南王,他也来西华城参加学院的春日祭,不过刺杀未遂,这老家伙命大。”严羽随口说道,随即问道,“估计外面消息都传疯了吧?是不是有人托你来问我?”

    许念心微微一皱眉道:“是刚才有学堂的老师和几个大秦官员模样的人找我来问话问了半天。不止是我,好像我看到胡坤他们也被拉去了。这事儿跟你有关么?”

    严羽微微一怔,看向许念心苦笑道:“这事儿真是对不住,没想到把你也牵连进来了。我也是恰逢其会,正好跟一个二部的家伙进行魔法比试,没想到那家伙突然变成刺客。那家伙当场挂掉,我也算是遭了这无妄之灾了。”

    严羽将自己跟哈德门之间的比斗情形简单地叙述了一下。

    “那些人会不会把你也抓走?”许念心妙目显出忧『色』来,“镇南王虽然说投靠了图蒙人之后权势不比从前,但是毕竟身份尊贵。那刺客依然身死,若是找不到其它线索,只怕还要迁怒于你呢。”

    “这倒是应该不会。”严羽思忖了一番说道,“这次看来,镇南王那边的人只是找你和旁人谈谈话,并没有太过激烈的行为,也可能是学堂这边替我做主,把事情挡下来了。毕竟这事情发生在学堂里面,若是还要动用镇南王的力量寻找线索的话,图蒙人脸上也没有光彩。若只是学堂内部整肃查问的话,倒是不怕。”

    “这事真的跟你无关?”许念心眼神闪烁,狐疑地看着严羽。可是在安定城的时候就跟在严羽身边的,虽然并不知道严羽跟影殿的交往,但是以她的冰雪聪明,也能猜到严羽的古怪之处。

    “肯定没关系啊,我都说了是无妄之灾。”严羽硬着头皮答道,“好了好了,本公子累了一天,要赶紧洗漱休息。”

    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严羽才感觉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下来。

    这也算是学堂里独有的享受,若是在大秦旁的地方,要想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的话,必须要提前烧火准备,将一大澡盆的水加热到能够洗澡的温度至少也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泡在水盆里之后还得有人往里不住添热水才能保持温度。所以平常人家想要在家洗个澡,一般都是要好几个仆从帮忙才能洗个舒服。

    原本严羽还想着自己到学堂之后,身边只有许念心一个女人照顾,只怕洗澡也成问题,但是到了学堂之后才发现每个房间里都安装了自来的热水,只要打开开关,随时都有滚烫的热水从里面流出。所有学堂中的寝室都是如此,竹制的水管从地下延伸到每一个房间。毫无疑问,这都是魔法带来的好处。

    严羽记得自己在乾钰身边装傻的时候,隐隐听过这整个学堂中下面有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整个学堂笼罩起来。而那大阵的阵眼,就在他们入学时接受资质测试的那座星辰楼二楼的大厅里。

    ============分隔线============

    宛西府本就有一大半是荒漠地带,尤其是靠西部的瀚海一带,更是放眼千里都是土『色』。在这种环境下,白日里烈日高悬的时候热的死人,而到了晚上,一旦阳光消失之后又冷得滴水成冰。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满天星斗覆满天穹,瀚海上空布满罡风,更尤其冰冷。而此刻在半空中猛烈的罡风里,却有一团云雾在诡异地飘行。

    罡风不断将云朵的边缘撕开,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朵云雾撤散,那白『色』的云雾如同沸水一般翻滚不定,随风飞掠快如雷霆,却始终保持着完整无缺。

    瀚海中一支商旅驼队正在一处低洼间扎营休息,正好那轮值放哨的男子偶然抬头,看到夜空中那一抹白『色』席卷着从天边飞来,然后飞快地掠过头顶,向西方飞去,夜空中还隐隐传来嗡嗡的声响。

    那男子目瞪口呆,『揉』了『揉』自家眼睛,低声骂了一句:“大半夜的,真真撞邪了也!”

    此刻若是有人在高空中俯瞰下来,就能发现那朵诡异的云雾上方,承载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白『色』石台。那翻滚的云雾,都是从石台四周的孔隙中涌出,将石台牢牢裹住。而在那方正石台的上方,还有一道半透明的蓝『色』圆罩,如同一个锅盖倒扣在石台上。

    白『色』石台上,淡蓝『色』的圆罩中,几个人或站或坐,图蒙两位法神赫然就在其中。若是有西华大学堂的学员们在这里,自然也会发现,其它的几人都是学堂中的法师,其中黑着脸站在石台最后方的,竟然还是学堂二部的首席法师塞缪尔。

    在他面前的地面上,突出了一根白『色』的石柱,顶端凸起了一个圆球,好像蜗牛的触角一样。而塞缪尔双手一左一右,虚捂在那圆球上,十指间萦绕着淡蓝『色』的电光。

    “你猜那些人,现在会是什么反应?”坐在石台最前方的红脸老头克莱门廷笑嘻嘻地侧头问道。他座下宽大的石质座椅形态如同从石台中伸出的一只大手,手掌将克莱门廷的身后包裹住,就似牢牢长在这石台上一般。

    桑格理仍旧是一头银发扎在脑后,一颗水晶球悬浮在他胸前,里面透出一片荒芜大地飞掠的画面,正是这云团下方的场景。

    听到克莱门廷说话,桑格理淡淡一笑:“还能怎么反应?若是你某日突然发现平素烂熟于心的法术竟然全部失效,费尽力气也再感应不到丝毫魔法元素,老头子你会是个什么反应?”

    两位法神谈话,坐在他们后方的普通法师都屏气凝神,不敢『插』言。只听那小老头咯咯笑了两声:“可惜了,真想要当面看到那些家伙的反应。”

    “说不定你的愿望还真能实现。如果这些东方人晚上还需要睡眠的话,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神通’已经失效了。”桑格理说着扭头向后面问道,“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到达地方?”

    “大约还需要半个小时。”站在最后方『操』纵那石柱的塞缪尔看了看悬浮在自己面前的那张全息地图,一条笔直的细线已经有一大半变成了红『色』。

    “不如咱们加快点速度。”桑格理饶有兴致地说道,“老头子,你的云车应该不止眼下这个速度吧?”

    “嫌慢的话你可以用你的闪电战车嘛,老头子可就只喜欢平平稳稳的旅行。”克莱门廷说道。

    “你这老家伙还真是无趣。”桑格理笑骂了一句,将视线转回到自己面前的水晶球上,再不说话。

    而站在最后面的塞缪尔咬了咬牙,又往口中倒入一瓶『药』水,继续『操』纵云车飞行,那云团的速度竟然又隐隐加快了少许。

    很快,在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一条蜿蜒的山脉,如同锯齿一样上下起伏。

    桑格理突然睁开双眼,面前水晶球中的景象顿时转到了数十里外的山上。

    虽然时至深夜,但是星光灿烂,所以那水晶球中的景象还颇为清晰。原本坐在两位法神身后的几名法师都站了起来往前凑了凑,水晶球中的景象顿时尽收眼底。

    “咦?”虽然是第一次看到那所谓的灵鹫派山门,但是几名法师都看出了那水晶球中的景象有些怪异。而桑格理更是脸『色』微变,原本那若有似无的笑容变得有几分僵硬。

    “发生什么了?”克莱门廷也感受到气氛的异常,他也不凑着去看桑格理的水晶球,而是抬手给自己加持了一道灵眼术。

    当他看清那天边山脉的样子时,顿时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帮人还真够狠的!”

    在水晶球里投『射』出来的画面中,那条蜿蜒山脉的最高峰,原本应该是重重叠叠楼台建筑的地方,现在竟然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断砖碎石,原本最高的那座山峰竟然从中间断开,硬生生被挖下去一大截!

    “这些东方人还真是谨慎!肯定是他们已经发现了咱们的魔网建起来了,所以弃了自己的基地逃跑!”桑格理沉声说道,“蜥蜴一样的习『性』!”

    “不过他们跑不远。”克莱门廷霍的站起来,“咱们的魔网已经把整个荒漠覆盖了,不能调用魔法元素,只凭他们身体的力量,不可能走得多快。大家各个方向分头寻找吧,一定不能让他们跑出荒漠!”

    几名法师应了一声,纷纷站起来从云台上纵身跳下。不过他们大都有自己擅长的飞行魔法或者飞行的法器,各施手段向四面八方分开。从地面上看去,就好像天空中的一朵白云上,突然绽放出七八颗流星一般。

    而桑格理全身上下更是霎时间被电光萦绕,看上去如同九天魔神。只听一声霹雳,他的身形顿时从远处消失,出现在数里远的前方!

    那电光在夜空中飞快闪现,几乎是瞬息间就飞临了灵鹫山上空。直到这时候,轰隆隆的雷鸣声才接连不断地传回到云车上来。

    第六章 泥潭

    “呼!”严羽吐出胸中一口浊气,睁开双眼,脸上隐隐现出几分痛苦表情。

    “今天这是怎么了?”从床上站起来,严羽披上件衣服走到床边。窗外月『色』明亮,满天繁星铺满夜空。时至深夜,但是严羽的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从今天晚上开始,严羽就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始终无法像往常一样进入到元素世界之中。一股无形的力量总是将他的意识硬生生推出来。

    这样不但没法和自己的火元素使沟通,而且体内的混沌法阵也吸收不到丝毫混沌魔力,这让严羽的修炼陷入了停滞之中。

    “是因为心绪不定?”严羽站在窗前,略略有些失神。旋即他想到了什么,双手捏起一个法诀,开始运行十方后土诀。

    虽然刚才没有吸收到任何混沌魔力,不过严羽『|岤』窍的气海中仍旧是魔力鼓『荡』,十方后土诀的运行也没有任何异常。运行了一个周天之后,严羽重新睁开眼睛,此刻他的心境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再次尝试启动混沌法阵,结果依然如旧,元素世界中好像自然而然地生出排斥的力量,拒绝其它意识的进入。再三尝试仍然没有结果,严羽只好放弃了修炼,躺回到床上。

    春日祭后的第二天本应是没课,严羽难得偷闲睡了个懒觉,起床之后却听到宿舍外面似乎有人大呼小叫。严羽连忙唤来许念心,让她去打探一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多时,许念心也是满面诧异地回来,急冲冲地对严羽说道:“快!试试你还能不能施法?”

    “施法?施什么法?”严羽正拿了『毛』巾抹干了脸,笑问道。

    “随便什么,你快试试啊。”许念心瞪了他一眼急道。

    严羽随手画下一个轻灵术法阵——除了火球术之外,这可是他最熟悉的魔法,而且也不虞破坏屋子里的设施。

    法阵刚一落成,顿时一道白光闪过,落在许念心的身上。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轻巧多了?”严羽笑问道。

    “咦?为什么你能施法?”许念心一脸狐疑,拿出自己的法杖来迅速释放了一个火球术。

    但是,虽然许念心的法阵画出来了,但却没有丝毫效果!法杖顶端流淌出的魔法材料在空中聚集成了一个法阵的图形,几秒钟之后便慢慢地消散掉,原本魔法激发的火球更是了无踪影。

    “你看,外面的人都是这样,今天一早起来之后,大家就发现原本的法术都无法施放了。”许念心急道,随即眼珠一转,又拉着严羽央求道,“你也放个火球术看看。”

    严羽微微一笑,依言而行,一个火球术法阵也在胸前飞快地成型。

    不过还没等他念诵完咒文,已经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对。虽然法阵的绘制和咒文没有分毫差错,但是其中却感觉不到魔法元素往其中聚集的充实感。而等到他的火球术施放完毕之后,出现的结果自然也同许念心刚才一样,毫无反应,只有悬浮在空中的法阵慢慢消散。

    “果然啊……”许念心拍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刚才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呢。”

    严羽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知道,魔法能力可是现在许念心最看重的事情了,只要不是在做正事的时候几乎都用在了练习魔法上。

    这个女孩子虽然出身贫寒,但是内心却十分要强。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自从逃难遇到了严羽,就不愿再回到原来那农家女孩的一方天地中。原本和她一同跟随严羽习武的小石头,在武学上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这一方面让许念心很为自己的弟弟骄傲自豪,但是内心中也未尝没有失落和遗憾。

    而自从来到西华大学堂,发现原来那么多出身名门的贵介公子都无法掌握的法术,却正好为她打开了一扇窗户。严羽对魔法的看重,许念心是知道的。尤其是有褚岳阳这个对比,让她分外为自己的魔法天赋而自豪。在她心底还隐隐有着一个深藏的愿望,或许当有一天她的魔法大成之后,能够真正的站在台前,成为严羽故事中一人,而不是始终只能做一个侍女。

    这些颇为复杂的情愫,严羽自然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深切。尤其是他在魔法学徒之外,本身还是一名武士,而且奇遇连连,大有机会冲上高阶。魔法对于严羽来说,还谈不上赖以生存的倚仗。只是他对于这种神奇技艺的好奇心和一点身为潜伏者的责任,让他比普通学徒更加用心。

    “也就是说,现在轻灵术能使用,但是火球术却不能施放了是吧?”严羽转念问道。

    “不止,我刚才听他们议论,说是所有的魔法——除了你刚才用的这个之外,都不正常。”许念心说道,“早上的时候,都还以为是自己出了问题,后来大家一碰头,几个甲字班的学员已经去星辰楼找相熟的老师打听去了。”

    “确实很奇怪。”严羽点了点头,再试验了几次,果然他的几种变种火球术现在都已经失去了作用。严羽心中微微一动,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修炼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混沌法阵无法使用,跟火球术等魔法失效的现象说不定有什么关联呢。

    再往深里想想,为什么同为一阶魔法,但是火球术,冰灵术这样的魔法失效,但是轻灵术却仍然无碍?当初康奈在严羽身边的时候,曾经详细指点过严羽火球术法阵,不过举一反三,一阶法阵的几个大概模块构造都有想通的部分。严羽仔细一琢磨,发现除了轻灵术之外,其它无法释放的一阶魔法都是引导『性』魔法。

    以火球术为例,形成火球术所需的火元素魔力,只有大约二十安培左右是来自于施法者体内的魔力储存,而其余的部分都是以这二十安培的魔力为核心,从周围的空间中吸附进来的游离魔法元素构成。

    而轻灵术则不同,在施放魔法的时候,所有的风元素魔力都是由施法者体内提供。因为只是辅助『性』魔法,所以这个法术消耗的总魔力只在二十五安培左右,法师本身的魔力储存完全可以供应,不需要再临时抽取其它的风元素进行补充。

    这也是为什么轻灵术的法阵比起攻击『性』法术的法阵要来的简单一些,而且施放魔法的过程也更加快捷。

    严羽正在出神,许念心却拉着严羽的衣袖说道:“你不是也跟那个金美人关系不错吗?去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严羽看看许念心眼中的焦急神『色』,但是脸上仍然强作矜持,不禁一笑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在严羽看来,学堂中原本教授的法术都失去作用,这件事情学堂的老师肯定会有交代,倒是不用急在一时。但是除了施法之外,严羽想要让自己的火元素使成长修炼的事情也耽误不得,所以还是去找『露』贝迦一趟好了。

    出得门来,看到果然不少学员都聚在陨石楼的大厅中七嘴八舌地商议什么。那些已经练出法术的学员脸上都有患得患失的急切表情,不时往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