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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若敏反应极快道:“你改得倒快,怎么变咱老公了?”
林安安妩媚道:“我们都娥皇女英了,不就一个老公了?”
徐虾把车锁好,接回道:“安安说得对,老公是老公,但你们还是有不同,你就是老婆,我这辈子就叫你一个人老婆。”凑爱妻脸蛋儿香一口,和林安安一起推车上路。
纪若敏一阵感动幸福,又微觉不忍,不无怜意地回望林安安:“你不想被叫老婆吗?”
林安安被纪若敏的善意打动,微笑摇头道:“不是想不想,而是这么多年,我们感情早固定了,就算我真嫁他,也会原来怎么叫还怎么叫,所以他才会当我面跟你说,只叫你一个人老婆。”
徐虾看看身边人,眼中流出幸福的情绪,伸出一只手,搂上林安安肩。林安安也轻轻揽住他腰,两人各用一只手推车。
纪若敏不解道:“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好歹也算跟他在一起了?”
林安安坦诚道:“在一起也和原来一样,不过是多些男女间的内容,就象你妹妹,不还叫他姐夫?有叫他叫老婆吗?”
徐虾也道:“我说你们各有各地位,你的地位就是我唯一的老婆,也只有我们,才是最纯粹,毫无杂质的爱情。”
纪若敏舒服不少,又道:“我是你老婆,我妹妹是小姨子,她算什么?”
徐虾不自觉去看林安安,还真不知道该算什么。大姨子?大姑子?也太可笑了。
林安安莞尔道:“你不说过,我是他小妈吗?那就小妈吧,我觉得挺准确。”
纪若敏横眉道:“你这意思,还成我小老婆婆了?也不怕他知道。”
两人同时笑起来。
林安安笑不住声道:“我现在成天侍候你们,还得听你们吆喝,就是真老婆婆,也没我这么命苦啊。”
徐虾忍俊不住道:“若敏,你什么时候给定的位?别说还真挺对,安安守我这么多年,还帮我守来你这么好的老婆,我亲妈也没做这么多。”
纪若敏啐道:“那还不赶紧让她找你爸去?”
两人放声大笑。
两个没过门的媳妇和亲生儿子,居然拿公婆和父母说事,太不象话了。
纪若敏待两人笑毕,又悻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就是在哄我,一个为抢我老公,一个想多搞一个,都没安好心。”
两人吐舌一视,无言以对了。
不得不说,虽然两人句句出自真心,但向来只重结果的大警花却一语道破实质,任你说得再漂亮,其实就这么点事。
后园松柏参天,丛深林密,曲径通幽,三人说着轻松的话语,在林中漫步。
徐虾望着美丽恬淡,又幸福满足的两女,心头无限感慨,真想避开俗世尘嚣,这样走一生一世。忽然想到爱江山不爱美人的故事,若此刻江山和两女让他任选其一,他定会毫不犹豫地选两女。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三人温情惬意,不知不觉走一个多小时。
天色渐渐暗淡,起初以为是林深遮天,行走其中,加之太阳西斜,方向造成,也没太在意,可竟愈来愈暗,这才抬头去看天,就见一大片乌云呈城堡状,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大有黑云压城之势。
徐虾知识丰富,颇识天气,有道是“天上城堡云,地下雷雨临”,这是暴雨和雷雨将至的前兆,惊道:“不好,要下雨了,快往回走。”
纪若敏是特警精英,常野外作战,自然亦懂天气,也不由色变。
徐虾让林安安松手,自己单独推,沿来路急往回跑。
乌云来势极快,刹那笼罩林顶,本就幽深的树林一片灰暗。
三人未带任何雨具,徐虾怕把两女淋到,推着轮椅,跑得飞快。可走得实在太久了,也没记路,虽有捷径,但怕找不到车,为图稳妥,只能顺着来路,兼之林路起伏,轮椅又不很灵活,不一会儿就跑得满头大汗。
纪若敏不停看天,愈发焦急,又无可奈何,一个劲儿拍着轮椅催促:“要下了,要下了,快点快点再快点”
林安安哪经历过这么紧急的状况,跑得连吁带喘,又直想笑,手抚着腰,连连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跑不动了,大不了挨浇,你们先走吧。”
徐虾单手推车,一手扯过林安安,适当放慢速度道:“别急,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边听边跑就不累了。”
两女一听他要讲故事,两双美目一亮,暂把注意力移他身上。
徐虾边跑边道:“说是春秋时期,孔子周游列国,有一天碰到下大雨,满街人都在跑,就一个人优哉游哉,不紧不慢地溜达,就奇怪地问,你怎么不跑?那人说,前边也在下雨,跑有个屁用?孔子大惊,心想,我x,这人t高人哪遂恭敬地问其姓名……”
故事没讲完,两女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纪若敏半拧着身,大拍轮椅道:“这谁编的故事?那人傻冒,孔子也傻冒啊?”
徐虾连跑带讲,还拖个大活人,也跑不动了,停下来手撑膝盖大笑。林安安抚腰弯身,笑得快岔气了。
雷雨欲来的幽暗树林,笑声在林中回荡。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故事可以让人快乐,却阻不住不测的风云,筛豆般的大雨点噼哩叭啦,不可避免地落下了。
三人止住笑,迎着雨点,无奈地望向脑顶。
林安安喘着气道:“看来是躲不过去,该着要淋场大雨了。”
徐虾揽住她肩,潇洒道:“无所谓了,谁让咱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雨同淋吧。”
纪若敏沮丧道:“都怪我,要是我腿没伤就好了。”
徐虾凑唇一吻,微笑道:“我巴不得受伤的是我,让你俩推我,那我就更厉害了。”
林安安打起精神道:“别臭美了,趁没下大赶紧走,这里全是树,一会儿再打雷,别叫雷给劈了。”
话音刚落,只听喀嚓一声,一道雷电裂天一闪,轰隆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一记大雷从天砸落。
两人齐声道:“你个乌鸦嘴”
林安安暴汗,又笑得肚子疼了。
可很快就笑不出了,伴随雷电的还有瓢泼盆倾的大雨,眨眼就把三人浇透了。
巨雷不断,雨势甚疾,雨点打在身上直疼,雨水不停从脸上刷过,睁不开眼。三人看着彼此落汤鸡的模样,不断抹脸苦笑。
徐虾顶雷冒雨,一手推车,一手搂着林安安,携两女在雨中狼狈浪漫前行。
曲径一转,一小亭忽现。
这不是普通风景亭,是铝合金亭,确切地说,是座废弃的电玩场售票亭。原本电玩场都散在公园各处,后为建集中的游乐场,都迁到一处。可电玩场拆了,售票亭却没拆,只是用板子封死锁上,多年风吹雨打,极其破败。
徐虾大喜:“正好到那避雨”
轮椅一交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砰一脚把破门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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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枫儿来电
第一百七十一章 枫儿来电
暴雨如注,电闪雷鸣,狂风肆虐树林,激起阵阵惊涛,林中一片水雾。
徐虾一脚踹开破门,却因用力过猛,被风吹个趔趄,差点摔泥浆里。
林安安顶着睁不开眼的雨水,把纪若敏推过。纪若敏不待爱人上前,便迫不及待地张着手臂,作势站起。
徐虾稳住身形,跑过去将爱妻抱起,冲进小屋。林安安没忘顺手抓起轮椅上的薄毯,扭头跟进,轮椅自然是顾不得了。
小亭只是单人售票亭,里面一桌一椅,几乎占去全部空间,徐虾想都没想把椅子丢到外面。林安安用毯子把积灰厚厚的桌子擦净,三人才有容身之处。
一切停当,徐虾砰一声把门关严,把暴雨隔在门外,也把小亭隔绝在幽暗中。
小亭破败狭小,却能遮风挡雨,三人松口气,在昏暗中相顾一视,望着彼此衣裳湿透,浑身是水的狼狈样,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纪若敏好笑又好气,边挤着头发里的水边道:“还笑呢,都怪你,好好的礼拜天,非出奇放炮上公园,被浇成这样,看回去感冒怎办。”又斥林安安:“还有你,非出妖蛾子穿什么裙子,现在倒好,都没法见人了。”
徐虾闻言一悟,左右一看,才看到状况。
两女的裙子均是丝质,虽不透明,但却极薄,浇透后尽贴在身,且两女裙内除去内裤,就只有两片小小的|乳|贴,凸凹有致的身材尽显无遗,昏暗的光线中,肉色的反光在微光下活色生香,极度诱惑。
林安安哭笑不得道:“哪有你这样人,穿的时候臭美,下雨就埋怨。这能怪我吗?我又不知道会下雨。”
徐虾一如既往地充和事佬道:“这说明咱仨有缘,好事坏事都一起摊。”
纪若敏道:“摊什么摊?这里离车那么老远,你是行了,我们怎么回去?被人看到不得丢死人。”
徐虾道:“这有什么?等会儿雨小了,我一个人过去,把车开过来接你们不就完了?”
很简单也很妥善的处理方式,纪若敏没话了。
徐虾看看两女诱人的身材,湿气盈然的美面,分别搂住道:“老婆,你有没有觉得,这是上天在给我们创造亲密的机会?”
纪若敏红下脸,咬牙嗔道:“臭无赖,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刚允许你亲额头,休想得寸进尺。”
林安安才“明白”两人在谈什么,也捶小虾道:“小色狼,想什么呢?有点好事就得瑟,越来越不象话了。”又对纪若敏道:“妹妹,你别听他的,这破地方,还当你面,就是你同意我也不能干。”
徐虾暴汗,而且是发自内心地汗,几乎无语道:“我想什么了?我就说创造个亲密机会,你们倒好,一个比一个想得多,破地方都出来了,还说我色狼,你们俩比我色多了。”
两女一愣,继而面面相觑,接着双双大羞,才意识到小虾确实没说什么,都是她们自己意会的。纪若敏警惕性强,所以首先想歪,林安安被纪若敏误导,进而更入歧途。
纪若敏硬撑面皮,嘴硬道:“你装也没用,就算没那么说,也是那意思。”
徐虾这个冤,只好不说话了。
林安安冷静下来,明白小虾确实不会那么想,送他个嗔怪道歉的眼波,算给他点安慰。
三人在幽暗中共坐,徐虾随便找个话题。
雨势愈急,风声,雨声,狂风怒吼声,树林肆虐声,暴雨扑打声,声声充斥,闪电不断劈裂天空,巨雷不断在头顶炸响,声势甚为骇然。
女人胆子比较小,多半怕打雷,何况在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小亭又不时被闪电闪得忽明忽暗,愈发让人恐怖。
林安安不必说,美眸惊悸,玉容发白,强捺心内恐惧,不自觉向小虾靠拢。纪若敏虽是杀人不眨眼的特警,此刻身份却是小女人,早缩爱人怀里了。而且事出突然,两女穿得都非常少,暴雨突至,气温骤降,徐虾明显感到两具娇躯都在瑟瑟发抖。
徐虾尽量将两女搂紧,靠体温取暖,体贴道:“冷吗?”
林安安嗫嚅道:“还行。”
经若敏发娇道:“冷,快冷死了。”
徐虾想想道:“我想到个对联,想不想听?”
纪若敏美目一亮:“什么对联?”
林安安也投过倾慕期待的眼光。
徐虾看看两女,深情道:“风声,雨声,雷鸣声,声声入耳;你浓,我浓,相依浓,浓浓动情。”
纪若敏又为爱人的才识自豪起来,但林安安在旁,故作不以为然道:“闹半天是改的,我还以为你做的呢。”
林安安温婉道:“改也行啊,信手拈来,应情应景,让你心里幸福,身上不就暖和了?”
纪若敏不再故作姿态,赧然骄傲道:“算他吧。”又对小虾道:“看你做的不错,奖赏你一个。”撮起嘴唇,凑爱人颊边亲一下。
徐虾笑道:“别急,还没完呢,对子虽然是改的,可还有个横批,是我做的。”
纪若敏惊喜道:“什么横批?”
徐虾坏笑道:“横批四个大字:雨露均沾。”
林安安玉颜一红,柔柔一瞥,识趣地没说话。
纪若敏又羞了,撑大红脸看林安安一眼,狠掐他道:“臭无赖,刚夸完你,就下道了,都恶心死了。”
徐虾哈哈笑道:“哪恶心了?我说雨露均沾是指咱一起淋雨,你想哪去了?老说别人,我看你最恶心,动不动就往歪想。”
纪若敏一愕,意识到被爱人戏弄了,羞急成窘,就要发飙,不想小虾手机忽然响了,忙借机转开话题道:“谁电话?快接来听听。”
徐虾从裤兜掏出被浇湿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两女亦同时凑头,纪若敏又道:“这谁呀?”
徐虾摇头道:“不认识。”
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你好,哪位?”
一阵亲婉好听的熟悉声音传来:“徐秘书,是你吗?我是夏枫儿。”
徐虾打死也想不到会是夏枫儿,曲书记昨天刚走,才一天就来电话了,回道:“原来是枫儿姐,是我,你有事吗?”
一听“枫儿姐”, 两女同时露出惊异之色。纪若敏不认识夏枫儿,也不知道小虾认识,但知道这人,所以很自然想到了,眼光闪烁,狐疑起来。
夏枫儿亲昵又不失距离道:“没什么事,前两天曲书记把你电话给我,说有事可以找你。我们虽见过几次面,但都没好好聊过,我想今天是周日,你要方便,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聊聊,以后真有什么事,彼此也好说话。”
徐虾暗骂好说话个屁,纯吃饱撑的,如实道:“今天肯定不行了,我正在城北,没想到赶上大雨,被隔这儿了。”
夏枫儿讶道:“大雨市里一点没下呀,那边下那么大吗?”
徐虾道:“不信你听,老大雨了。”把门打开条缝,手机立到门边,放一会儿又接回道:“听到了吧?电闪雷鸣,真不是我骗你。”
夏枫儿听得很真切,附和道:“听到了,可真不小。”又嗔声道:“你也是,我又没说不信你,就是奇怪而已,还真给我听上了。”
徐虾道:“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又说想以后好说话,我能不让你放心吗?”
夏枫儿温笑道:“有道理,有你这句话,我以后也可以放心找你了。那好,你别急着回来了,我们改天有时间再说。”
徐虾道:“ok,枫儿姐再见。”
夏枫儿又扔一句:“给丽丽代个好。”
徐虾暗暗苦笑,暗忖还给张丽代好,这误会可真闹大了,大摇着头把手机收起,准备应对爱妻诘问。
纪若敏一脸不爽道:“这谁?怎么事?”
徐虾叹道:“夏枫儿,没什么事,有也是工作上的事。”
果然是夏枫儿,纪若敏严肃道:“你怎么认识她?”
徐虾道:“夏枫儿在安安店里买过东西,正好我也在,就见过一面,算认识了。”
纪若敏蹙眉道:“认识就找你?她一个电视台的,能跟你有什么工作上事?”
纪若敏一向正直,徐虾不想说那些滥事,看林安安一眼道:“电视台不归宣传部管吗?她干这么多年主持人,想再提一步,当个主任或副台长,想让曲书记说话,所以就找到我,就这点事。”
纪若敏放心不少,仍极不耻道:“你们这些党政机关,成天搞不正之风,国家的公信力都让你们败没了。”
徐虾微笑道:“国家的公信力我管不着,也管不了,只要我的公信力常年不败就行了。”
林安安也道:“整个社会都这样,你们军队公安不也一样?你省省心吧。”
纪若敏当然明白这些,不依不饶道:“别说我没警告你,夏枫儿一看就是狐狸精,那俩小眼睛,闪吧闪吧,一脸马蚤样儿,你离她越远越好,办完事赶紧拉倒,以后别再跟她来往。”
徐虾忍住笑,凑爱妻唇边亲下道:“放心吧,老婆大人,有你们两个,再加上你妹妹,什么精到我这儿都是铁板一块,管保她脚破血流。”
纪若敏这才满意,横他一眼,没再多说。
雨势来得快去得也快,三人又坐一会儿,雷声渐止,暴雨亦歇,变得淅淅沥沥,夏天的脚步,也随着这场雨,不知不觉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