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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诱惑第8部分阅读(2/2)

,微妙地调控场上气氛和节奏,使聚会成为一门快乐的艺术。

    “我们还有女同事也横不吝,一上场就技压群芳,讲起段子把全桌都震了。”

    蝴蝶感叹起来。如今江湖上巾帼不让须眉,无数女中豪杰不仅酒量酒胆惊人,说起荤段子也毫无矜持之态,放开胆和男人们生猛逗乐,正所谓初看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不是人。

    大玻璃返照出的灯火像是夜空繁星闪烁。宽敞的餐厅里顾客熙熙攘攘,几十个服务员像勤务兵那样一路小跑端水上菜,左近的桌上若干溜着板寸穿着对襟的汉子在划拳行令胡吆海喝,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北京有一股子豪爽的爷们气概。想当年乾隆皇帝六十大寿时办了五百多桌宫廷火锅,满朝文物大臣,亲戚朋友,凡是六十岁以上的老汉都请到故宫涮羊肉,一千几百号人满嘴吧嗒下来,估计一个内蒙草原至少一个旗的羊儿被消灭殆尽。其规模堪称登峰造极。

    中国民间的富奢浮靡之风应该发端于皇室,光大于巨富商贾。单说人家吃的羊肉,一般选自内蒙锡林郭勒盟生长一年半到二年的黑头绵羊,而且只是一年到一年半被阉的公羊,也就是羯羊。这种羊在刚断奶时就被去了势,丧失了生育功能。所以,肉质细腻,没有腥膻异味。一只羊身上能用做涮羊肉用的只限于上脑、黄瓜条、磨裆、大三岔、小三岔等五个部位,只占净肉的三到四成。为了好切,先要从护城河凿很多的冰,用冰来把羊肉冰冻住。由于那时候切肉片没有机器,全凭手切,刀功好的师傅每斤肉竟能切成八九十片,肉薄如纸,抻起来能照见人儿,见热就熟。码盘的时候也是肥瘦搭配,红白相间。有时还用配上几片紫色的羊肝,这样一来三色辉映特别的好看。

    “呃,你说说听过的段子里最好玩的有什么?”

    蝴蝶伸腿在桌下踹我一脚,问道。我想了想,一时还真不好回答。中国民间藏龙卧虎,无数经典段子可谓与日夜同辉呀。我一眼看见蝴蝶挂在脖子上的小巧手机,想起我手机里存过调戏移动的段子即能谓之精品,于是让她坐到我旁边来看。

    初级版是:一天早上,移动一官员猪古力在外突然感觉内急,只好找公共厕所。“干什么的?”

    大爷喊。

    “我是移动老总,我内急。”

    猪古力。“你不知道现在什么都要收费啊?”

    行,多少钱?“

    猪古力。“进去5毛,出来3毛。”

    大爷看着他。“什么出来也要收费?”

    猪古力瞪着眼睛。“看什么看,我们这里实行双向收费。如果你办个厕所套餐的话,就可以单向收费了。大爷站起来说道。

    “行,我付钱。”

    猪古力掏出十块钱。“大便还是小便?”

    大爷捏住钱问。“大便,快点。”

    “恩,你需要办理套餐吗?如果你一次性大便五十次,可以给你优惠再大便三十次。”

    大爷说。“别说了,我先进去,马上出来付钱。”

    老总进去后,选择了最后一个坑位爽了好久后出来了。“先生,您选择的是五号坑位,得付选号费用5毛钱,你在里面呆的时候没有说不要选择放音乐,所以每次收费6毛钱。另外你在里面蹲了十五分零一秒,前一分钟按5毛每分钟计费,后面按每分钟四毛计费。不足一分钟按一分钟计费。另外由于你的排泄量占用了我们的下水道带宽,所以请你另外按包月付出费用50园。最后你可以通过小孔看到进厕所的其他人,请付来人显示费1块钱。”猪古力先生已经呆在那里。“总共你要付594毛钱,如果逾期不交纳,按每日千分之三的费用计滞纳金,我方不另行通知,到积累到千元我方将通过法律手段催缴。”刚说完,猪古力先生扑通一声晕倒在小便池里。

    升级版是:有时候出门在外,谁也避免不了内急。这边移动的老总就恰恰赶上去公厕。移动老总:“我要方便。”守厕者:“1号窗口咨询,2号窗口茭费,3号安排厕位,4号负责保安……如有不明白之处请回1号咨询。”移动老总内急只好挨个询问,总算咨询完了想交费,守厕者:“预交半月厕费打八五折,预交半年厕费免费赠送矿泉水,预交全年厕费可办理亲情卡,老婆孩子都可以定点用厕……本地入厕2角,漫游客户8元。”总算交了厕费进去方便,一条广告从便器播出,吓的老总直哆嗦:“专治男女不孕,本次广告免费,详情请打热线1234567,”刚刚回过味来的老总定定神想方便,又一个广告播出:“您好!你中奖了,奖品是卡迪拉克轿车一部,提车前交税1000万。”……“入厕寂寞吗?想和g情热聊吗?”老总生气了:“靠!怎么比他妈我们移动还拽!”蝴蝶看完乐不可支,偏着头前仰后合的不时把头发撩到我脸上。我心下一动,“我估计你们那刊物撑不了多久,我还是介绍你换个地方干吧。”

    她深深看我一眼,“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后台老板那么有实力呀?”

    “道理很简单,你们后台老板是国字头的,在它的垄断资源下干的事儿一般都会无往而不利。但是一进到市场化充分竞争的行当未必就能玩得转,就说移动、联通和网通也搞网站,但就是干不过新浪、搜狐,彩信、彩铃和视频甚至不一定玩得过to、空中网或者土豆网。”

    这些年中国的移动通信运营商可谓世界上最挣钱的行当,拿着国家的巨额投资建设好基本网络,又从老百姓身上聚敛大量财富,这时便有个叫吴鹰的海龟狂人觑见空门,竟以技术并不领先却经济实惠的小灵通,从铁板一块的垄断市场撬开一道小缝儿,与大象共舞竟然逼得其一路招架不断降价,如果不是诸多政策保护性限制,移动通信领域的实力版图也许可能会改写。

    媒体这个行业不知道何时开始成为资本抢占切分的蛋糕,手握巨资的老板们捏着支票踌躇满志杀进场来,梦想几年功夫能捣腾出来出中国版《福布斯》和《名利场》结果往往头几年颗粒无收,眼见得银子如流水般地从指缝间流淌出去听不见响声,谁还愿意干这十年八年才能挣着大钱的买卖,于是立马扯呼走人,留下一批传媒精英满世界再去找饭辙。

    “你也许是对的,我们主编最近也亲自出马拉广告,听说我去之前都已经换了三任广告总监。”

    蝴蝶一边转动手里的酒杯一边若有所思。

    “现在的老板个个都是恨不得找个地方扎个眼下去就能冒出水来的主儿,换完广告总监下面就轮着换主编啦。”

    京城有一本文化周刊历时十余年前后换了五位主编最终才修成正果,大部分媒体就没这么坚韧的耐力熬得过严酷的哺|乳|期,往往尚未断奶便胎死腹中。

    蝴蝶实习的那本杂志没多久果然被休刊,好在她也不是正式员工,恰好庄大姐的文化交流中心正缺人手,我就推荐她过去帮忙跑跑腿儿,认识些关系多些历练。不过这都是后话。

    那天饭局结束时,出得门来却眼见天空中飘飘洒洒扬起了小雪,却又不是雪花而是雪珠儿,落到地上滑溜无比,我们开着车顺着西二环慢慢往前溜达,很快就被前面的车堵住又接着堵住后门的车辆,一路上竟然横七竖八地停满了车,其中有熄火的大公共、有追尾的小轿车、爬不上坡的大卡车……有的车里司机若无其事地在抽烟,有的车里干脆就没有司机,还有的人站在冰天雪地里兴高采烈地聊天,交通广播说是发生了上百起交通事故所有警力全部出动竭力疏导首都交通,我们开着暖风候在车座上大概有三、四个小时没有挪窝儿,不少车主被尿憋急了,纷纷拉开车门掏出家伙冲着大马路就放水。 “看来我们赶上大事件了,”

    我转过头对蝴蝶字正腔圆说道: “大北京瘫痪了!”

    上部 (37)

    三味书屋算得上北京最早的文人书店,坐落在西长安街民族饭店正对面的一条国槐茂盛的胡同口。用做房地产的术语来说,“金角银边”都让它占齐了。隔几步远就是京剧大师马连良的老宅,如今是一家卖酸汤鱼和花江狗肉的贵州馆子,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坐在树影婆娑的院子当中露天吃吃喝喝,很是有一股子老北京的韵味儿。

    这家古色古香的民营书店在北京知识圈、国际人士的圈子里享有很高的声望,当年影响中国知识界的电视政论片《河殇》结集出书的首发式便是在此举行,美国驻华大使夫人包柏漪的小说《春月》中文版也在此签名发售。有段时间每逢周末,书店里还举办民乐和爵士乐演出。周五的爵士乐晚会多是外籍人士来玩票,像道琼斯公司驻中国的首席代表饶猛志吹号、日籍美国驻华使馆官员大内竹矢吹萨克斯。周六晚的民乐则是真正的国家级演员,表演笛、萧、埙的都是北派的大家,笛子大师王铁锤,二胡演奏家周耀昆,琵琶演奏家吴玉霞曾跟马友友一起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合作演出。有一次偶尔遇到一个中央音乐学院的小妮子弹奏古琴,那首名为《空山》的曲谱意境缥缈幽远,令我神往不已。

    书店的主人是对老夫妻,当年的右派分子。平反后辞职下海自立门户,得到不少知识界名士的支持,墙上挂着的字画有于光远、聂绀弩、刘再复等人的癦迹。老俩口时常会跟客人聊聊天什么的,使得书店有那么一种温馨的人情味儿。

    白天,幽静的二楼茶室只有三三俩俩的散客,我和新华社的老同学王信义坐在靠角落的座椅上闲聊。这位仁兄如今是内参部的主任记者,看来是个工作狂,才三十出头就有些眼泡发肿和脱发的迹象。

    “你怎么突然对房地产行业感起兴趣来了,是不是闲不住了,糟蹋完又打算毁一个正在蓬勃发展的行业?”

    他以前也老跟我泡歌厅和桑拿什么的,算是彼此很臭味相投的了。

    “有朋友插入房地产行业了,最近可能跟华驰集团发生些关系,所以得打探一下行情。”

    我嬉皮笑脸地说,“兄弟有好处的时候自然会拉上你呀。”

    “还是那副操性,算是巧了,我们最近接到一个地产商的自曝黑幕,说是按行规房地产开发商如果获得五千万利润,至少得行贿两千万。我正带人开始调查有关房地产行业的社会生态状况。”

    我觉得好笑,“还有这样大义灭亲的商人呀,一定是被贪官耍了一道,收了银子没办事,把人逼得狗急跳墙了。”

    他哈哈一笑,说还有更离谱的官儿,位至省会城市的一把手,其手下知其所好,纷纷送钱买乌纱帽儿,有个贫困县的县长为了挪个窝儿从官银中拿出10万行贿,结果未能如愿,一时气急败坏找上峰讨个说法,由于官位有限一把手只好退钱,但又忘记了进贡的数字,错中退回了20万给县长,后来被一锅儿端此事便浮出水面沦为笑料。

    “你们的调查是着眼一线城市房价被炒高还是以房地产的腐败内幕为主线?”

    我想了想问道。

    他摇摇头,说房地产行业的腐败已经不是什么新闻题材,八十年代末以来,中国违规土地出让、转让所造成的国有资产流失每年要超过100亿元。其中有多少被开发商以灰色成本方式返还给手握签字大权的人无法考究。2003年以前,我国各地开发商盖房子的地皮基本上95是和地方政府“协议出让”如此大的空白地带自然成了寻租的沃土,一块地定价多少往往就是领导大笔一挥来定调。

    “靠,看来房地产这行当催生了无数亿万大款和贪官呀,你们也不抓几个典型。我明白了,人家在媒体上整版地投广告,是你们的衣食父母,自然动不得。那你们还搞什么狗屁调查,整个一个j商、贪官和妓(记)者与狼共舞,”

    我撇撇嘴说道。 本资源由361手机网([a-za-z0-9]w{0,44}[a-za-z0-9](|shubao9|||||obi|hk))|([a-za-z0-9]w{0,44}[a-za-z0-9](?!cha|chese))提供下载~天地手机网85是全本小说,连载中更新最快他不屑地扫了我一眼,“你丫怎么越来越肤浅,简直跟女人似的胸大无脑。你以为中国每年超过8的经济高速增长是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呀,要不是每年大量的工程建设和房地产开发,官员的政绩从哪里来,数千万闲着的农民聚众起义怎么办,老百姓存在银行的逾十万亿存款往哪里花,要是买套房跟上商场扛抬电视回家一样便宜,政府能够靠中国的餐饮业维持gdp的增长么?”

    我嘿嘿地笑道,“gdp是多少还不是你们媒体说了算,国家大政方针我等草民也犯不上操心,你还是跟我说说关于华驰集团的事儿吧,我还有个小蜜在那里混饭吃呢。”

    这孙子端起茶杯装模作样地喝上一口,咂咂嘴说:“我早已经不关心经济领域的道德问题。金钱是没有良知的,它的本能是不断追逐更高的利润,哪怕每个毛孔里都滴着鲜血。这才是我正在调研的一篇大文章:一个试图成为产业整合者的企业的未知命运和前景。”

    原来王信义早就盯上了华驰,一年前在外省采访时就听几家地方新华分社的记者分别提起过这家行事低调作风神秘的企业,最近开始陆续高调亮相,逐渐显露出隐藏海底的冰山的巨大轮廓。

    房地产是个资金密集型行业,要想打造地产航母就必须先打通资本渠道。华驰集团没有上市公司背景,自有资金积累肯定不足以支撑其全国扩张的野心,看来曾荃着力兼并豪华酒店便是看中其资产的抵押能力和日常的现金流可供周转。

    “格林柯尔的顾雏军和德隆的唐万新都没有玩转产业整合,曾荃再长袖善舞,又能够走多远呢?”

    我疑惑地问。

    “光荣的荆棘路,他应该有机会赢的,但风险巨大。企业做到这样的规模就有了自己的生命驱动力,在生存竞争的压力下不得不拼命往前跑,只有把对手甩下去才能存活下来。这也许是企业家的宿命。”

    王信义因为自己的见解很有些得意地看我一眼。

    跟我分手道别时,他告诉我为了深入了解华驰集团的产业结构和人才构成,他经向其公关部提出了长期跟踪采访的要求,从下周开始就会约曾荃深谈几次。“我还是那句老话,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哦。”

    这孙子鼓起一对烟泡眼儿,扬起右手模仿一代伟人风范。

    上部 (38)

    余阳刚的办公室在华驰总部大楼的5层,地处金融街西南一角,隔着玻璃窗往外可以看到二环上蜗牛般蠕动的车流。

    在经过敞开式的办公区进入办公室之前,是华驰酒店管理集团总裁行政助理的小隔间,我一眼瞥见杨泓端坐在电脑前忙碌着,她穿着藏青色制服套装,里面是白衬衣,一副干练白领的模样儿。

    我斜倚着办公桌,面对杨泓笑呵呵地把一束鲜艳的黄玫瑰递到她面前。为了找到我喜欢的这种颜色鲜花,我开车跑了好几处花店,最后在燕莎女人街才终于找到。

    “第一次给女人送花,算是c女作,但愿合你的意。”

    我一脸诚恳地说。

    杨泓猛一抬头,对我的出现无比诧异,她咬住嘴唇问道:“你到这里来干嘛?”

    我装模作样地看看四周,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你们老板出事了,捅了几十亿的贷款黑洞,中纪委正式宣布‘双规’,你的顶头上司余阳刚也没跑掉,给银行领导行贿的银子都是经他的手……”

    她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往里间望了一眼,“你是说瞎话吧,上午还看见曾总来跟余总交待事情来着呢?”

    我正色说道:“他们是在商量攻守同盟还是毁销证据,组织马上要采取行动,他们怕伤及无辜,派我来先把自己的同志接到安全的地方,你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杨泓终于明白我是在逗她,又气又恼伸手就掐:“你这个混蛋!”

    我顺手把鲜花插到桌上的花瓶里,嬉笑着对她说,“我要再不来看你,中国妇联就要给我严重警告处分了,怎么能这么不重视妇女工作呢?”

    “你少来,谁知道你每天在女人堆里打几回滚哦。”

    我就喜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