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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诱惑第4部分阅读(1/2)

    需风险投资支撑以增加市场推广力度和扩大运营规模。

    “就在我们公司周围5公里的范围,是cbd的核心区域,这里的大小单身白领就超过10万人。”

    这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把手冲着外面挥了一圈,仿佛要把她臆想中的用户一网打尽。

    罗瑾熙的要价不高,首期融资150万美元换取20的股权。老傅和曹正戎交换一个眼色,转头问道:“你们除了资金需求外,认为自己最薄弱的环节还有什么?”

    “我们团队的结构以女性为主,学历和文化素养偏高,但商业经验不足,表现在品牌策划和传播方面太弱,所以公司的知名度一直不很高。”

    这个女人不简单,能够把自己的短板毫不掩饰的袒露。刚才听她们自我描述公司历程时我就发现这个缺陷,网络公司本质上也是媒体,媒体如果没有事件依托就难以火爆,就像n依靠海湾战争、半岛电视台依靠美伊战争、凤凰卫视依靠“911”、博客依靠木子美、第一财经依靠富士康官司,统统赚足了眼球关注。

    “这个问题好解决,你们把木子美呀,芙蓉姐姐呀,天仙妹妹呀,陆风哥哥呀这些网络红人都请来向大众征婚,在首页给他们狂show,如果想高雅一些就请徐静蕾呀李湘呀什么的,如果嫌成本高,就罗总自己出马也行,美国哈佛工商管理硕士、财富智慧美女征求中国品位男士,这个擂台设起来会万众瞩目,媒体不要钱也会大肆炒作。”

    我信口开河胡诌一气,罗瑾熙及其手下一干高学历干将不仅闻之一愣。

    这是一个越来越现实同时也越来越八卦的社会,玩高雅和装深沉已经没有市场。有一个id是“北京女孩”曾经上传自拍征婚视频并配音说“我想送给那些没有房没有车还腆着脸追我的男人一句话,滚!没事别来找我斗闷子。”

    多么掷地有声的女性宣言哦,这应当当成我们男人的醒世恒言,兄弟们扔掉幻想迎接挑战吧。

    老傅哈哈大笑,这个江湖老油条也不喜欢严肃庄重的氛围,嘻嘻哈哈中把事儿给办了是我们共同的兴趣爱好。

    临出门告别时,老傅说陈公子的影视公司正好也搬到建外ho来了,不妨顺路去拜拜山门,我们便坐电梯来到顶层。

    上部 (18)

    一个身穿中式夹袄的丫头领着我们一行,穿过宽敞舒适的过厅来到面南的会客室,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前阔叶热带植物青翠欲滴。几面墙上贴着影视剧的巨幅海报,仔细一看,无论现代还是古装戏里面都有共同的女主角许静纬。

    那个前台丫头给通报主人后示意我们直接上楼,我们跟着她来到这个跃层空间的二层。和楼下简洁明快的风格迥然相异,这边厢是一派古雅的做派:墙面上挂着的是裱贴的水墨画,让我惊异的是几乎全是明清以前的名家墨迹,八大山人的《溪山策杖图》和《枯柳双禽》赫然列于其间。俗语有道:树小墙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调侃的是明清时期京城新晋的官宦附庸风雅,所以一看这里的陈列便知主人的家世、财力和品味。凭窗而设的是一张黄花梨卷角牙琴桌,对面则是明黄花梨屏风隔离出来的茶室。

    陈公子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对弈,身旁依偎着的正是楼下海报上的明星许静纬小姐。见我们到来,陈公子略一抬手,“看座,我这里还有几步棋就结束战斗了。”

    许静纬看来根老傅十分熟络,笑盈盈地打招呼说:“傅哥,看您印堂发亮,准是又捞着什么大买卖了吧?”

    这个女人衣妆素雅,言笑间淡淡地露出酒窝,颇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度,是影视圈中不多的气质型美女。

    老傅嘿嘿一笑,“我是在电视上看到您的戏了,专门赶来给格格您请安来着,顺便朝觐贝勒爷噢。”

    说话间陈公子他们的棋局结束,也起身过来参与寒暄,“老傅可是属狐狸的,谁跟他打交道都沾不了他的便宜,静纬你可要小心喲。”

    彼此间介绍一番后,我们才知道和陈公子下围棋的那个男人是京城著名的楼盘“水天一阁”开发商曾荃,那个楼盘坐落在朝阳公园旁边,是近来热销的高档公寓。

    童正戎似乎也对北京的权贵子弟生活并不陌生,闲聊间不经意地问“陈董是不是常在新泽西落脚呀,来之前我去那边和朋友吃饭还有不少人提起您吶,纽约苏富比秋拍没几天了,您要过去的话我来接待您噢。”

    大洋彼岸的纽约聚集着许多北京权贵子弟,其中不少人活跃于金融、贸易等领域,而纽约附近的新泽西因四季如春,常年绿意而成为他们置业居住的首选之地。

    “今年的苏富比秋拍以瓷器和当代油画专场为主,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曾总热衷喜欢收油画,你们可以聊聊看。”

    曾荃闻言搭腔说,“陈爷是非古不爱,那里面的道行太深,我们这些粗人还玩不了,所以只能先捡活着的练练手。‘”我这次在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为您淘了件宝贝,“

    老傅像变戏法一样,从随身的公文皮夹中掏出了一个物件,递给陈公子端详。“您能相信,这是袁世凯写的吗?”

    大家都凑过去细看,这份手札用古朴的章草写就,充满书卷气,确实很难与袁世凯的不学有术、窃国大盗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说起拿下这玩意儿,你们知道跟我较劲的是谁么,就是老在电视剧中演皇上的那个家伙,也看上了这个宝贝,我们俩从120万起拍价开始,一直忽悠到200万,最后我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往上抬到220万,这小子不敢再扛了,一直到落槌我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呢。”

    京城玩收藏的无非世家子弟、豪门巨贾和文人雅士等几类人物,世家子弟前朝则有袁世凯的次公子袁克文,此人不好政治权术,工诗文、精金石,玩古玩、善本,他和张伯驹、张学良、傅侗并称“民国四公子”共和国成立后,毛公的阶级斗争理论指导下社会阶层和次序重新组合,传统意义上的世家子弟被历次政治运动荡涤殆尽,直到平反右派、解放老干部和改革开放兴起,旧皇贵胄后裔复活,加上那些王公贵族的四合院新主人中有一些也时常收到各地官宦商贾“进贡”的字画古玩,耳濡目染成为的新藏家。文人雅士由于财力有限往往有品鉴开始收藏,多以古籍和陶瓷器具为主。财富新贵们则以此为一种新的投资领域,以买卖哄抬价格为乐。

    大凡一个新朝局的开始,当权者总要调理平衡各种政治势力。1979年以后,邓公的策略是先借助被解放的老干部恢复文革冲击的社会次序,然而大量的权贵子弟从人生起落际遇中苏醒,开始与所谓的“新启蒙”政治思潮合流,将形成对于相对稳定的社会结构的新冲击。于是,引导他们下海经商成为一种疏泄的选择,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到后来却形成对社会资源不公平占有的新矛盾,想必是老人家始料未及的吧。

    “这东西还有些意思,这些活跃在社会舞台上的人物在前台都戴着假面具,这些的信手写下的信札往往能看出他们个性的真实的一面。老傅不是外人,我看就夺人所爱了,作价250万吧给我吧,多出来的算是你的车马费好啦。”

    陈公子决意拿下这个宝贝。“您喜欢就留下好了,要这么说就见外了,就不知道我在场面上忙活实际上不过是您的行走,给老板当差从来就没亏待过咱,以后别的地方还少不了您帮衬呢。”

    老傅的确是个脑瓜儿机关一触就灵的角儿,回答起来圆滑老到。

    “杨先生最近忙些什么哦,在影视方面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陈公子记性不错,一面之缘还得我参与的行当儿。我心下一动,刘煌要投拍的连续剧《深喉》正找合作伙伴,跟我提过好几次,眼下倒是个好机会。果然我一提及,许静纬表现的兴趣比陈公子更为积极,连曾荃也说:“要是许大明星出手,我也凑个热闹加上一磅,就当是你的铁杆粉丝罢。”

    我未曾料到的是,由此开始的事情后来会使许多我身边的人卷入了一个政治漩涡,并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上部 (19)

    “杨公子,我们这里一干美女在三里屯涮夜,现在可有空闲出来坐坐哦?”

    这还是李聪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一时间竟让我有些愕然。原来准备晚上开始看刚从小贩摊上买来的系列剧《lost》(迷失)正好无所事事中,问清具体店家位置后我便出发上路。

    丰富多姿的夜生活永远是大都市不落幕的盛宴,红男绿女们沉醉其中抒解日间工作的劳累压抑,乐此不疲地上演勾引与调情的游戏。

    三里屯最初以汽配、服装市场闻名。由于街道毗邻包括加拿大、澳大利亚、法国、比利时、德国等数十个国家的使馆,再加上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人口基金署等驻华机构邻近,这里被头脑灵活的商人们逐渐开发成为著名的酒吧街,周围扎堆儿的有200多家酒吧,客人从最早“三资企业”的白领逐渐扩大到文化艺术、演艺界人士和外地旅游客人。其中,音乐圈和演艺圈的人曾经是三里屯酒吧的中坚力量。男孩女孩酒吧素以现场演唱出名,每天晚上都有现场乐队的演出,许多现在红透半边天的歌手成名前都在这里驻场。

    穿过北街熙熙攘攘的人流,回绝夜店掮客和站街女郎的贴身兜售,我终于在一个相对清静的胡同里找到了她们的所在。只见四、五个女孩围坐在一起,正玩賖子赌酒喝,见我到来,李聪欠身让了个位置给我,说:“今天可便宜你这个单身汉啦,这么多美女陪你过中秋节噢。”

    我这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个由头儿。

    “我当是什么好事让妹妹念叨我了,原来是悲秋伤情需要人陪酒慰籍来着,”

    我一屁股紧挨着李聪坐下,冲旁边的几个女孩乐呵呵地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李聪穿着一件灰白色风衣,里面红色的翻领毛衣映衬着绯红的脸容,浅笑间不经意浮现一对可爱的酒窝儿,留着“扣边儿”发型,活脱脱一个皇城根儿溜达出来的林道静。

    那个清瘦的女孩叫秦子佳,是李聪的同屋,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在读硕士;一个模样端庄、大眼睛厚嘴唇,有点宋庆龄风范的女孩瞿彦,是服装设计师;对面留一头男式短发、披宽松的波希米亚披肩者名叫马骅,是沈阳一家房地产公司老板的千金,也在北大进修。端着酒杯坐在沙发沿上的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安子。

    如今好事的媒体把长得漂亮,学历高,有思想,有个性,有原则,感情丰富,自我中心,清高孤傲但找不到男朋友的女孩笼统冠名为“剩女”这几个姑娘看起来都至少二十七、八岁了,马骅和安子估计得三十上下,李聪这丫头怎么使劲往她们堆里扎呀。

    我偷偷在李聪耳边窃窃私语,“你这帮子女友全是单身贵族?”

    她错会了我的意思,“什么呀,你可别动歪心思,子佳姐的男友过会儿就赶到,瞿彦的男友被公司派到海外了,安子早就嫁人了,只有马骅和我还是孤家寡人。”

    “喂,你们俩嘀咕些什么呀?”

    马骅见状冲我们抗议说,“现在可是公共活动时间,要注意影响噢。”

    见这丫头生猛,我也毫不客气,“我在跟李聪摸底呀,想看看今晚放倒你们谁我不会挨扁哦。”

    秦子佳一撇嘴,“怪不得聪聪说你是个花花公子,上来就想耍流氓呀!”

    我哈哈一笑,拿起一瓶“普京”往杯里倒满,“跟这么多美女过夜,我本来就没打算能站着回去,来,我先敬北大才女一杯。”

    转过身来我又满斟一杯,单挑李聪下手,“黄毛丫头竟然背后诋毁我的光辉形象,陪我干一杯向北京人民谢罪罢!”

    她赶紧伸手拦住我,“我可不会喝酒,再说我是跟她们夸你风流倜傥来着。”

    “想喝酒找我练,别欺负人家幼齿。”

    马骅双眼一睁,挺身而出为李聪解围。我扬起手中杯跟她一碰一饮而尽,“想当年,是三英战吕布,现如今……”

    话音未落,旁边的瞿彦忍不住了:“你们斗酒可别把我往里扯哦,都胡说些什么不伦不类的呀。”

    正说话间,一个戴近视眼镜的高个男士走过来,原来是秦子佳的男朋友,国际关系学院的研究员钟显发。援军既到,我顿时精神倍增,顺手递上一瓶啤酒,环顾四周豪气顿生,“还有哪位妹妹跟我们同饮一江水哦?”

    李聪低下一扯我的衣襟,“你喝高了呀,人家钟大哥可是正经解放军少校,不想你是个酒肉之徒。”

    靠,原来如此?“

    我看你钟大哥雄姿英发,羽扇纶巾,千古风流人物,正当大杯小杯走泥丸,一瓶过后尽开颜哪。“

    “你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几瓶酒落肚将当自己是李白白居易了哦?”

    李聪呵呵直乐,瞿彦她们也抿着嘴偷笑。钟显发少校不愧解放军作风过硬本领也过硬,一仰头一瓶酒直灌下去,嘴里说:“迟到了,我给大家陪罪,这瓶酒算是自罚。”

    现如今,商人聚在一起主要话题是女人、汽车、高尔夫;官员聚在一起主要话题是政治、人脉和黄段子;女人聚在一起主要话题是男人、奢侈品和减肥。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就得天上地下胡说八道。我瞅一眼李聪,说“聪聪将来要嫁就得嫁最可爱的人,你看人家钟大哥和子佳姐郎才女貌,一个保家卫国,一个教书育人,和谐社会的表率呀。钟兄是研究什么领域的哦?”

    我想寻找跟少校的共同语境。

    “我最近的课题是《海峡局势与中美关系的战略选择》杨兄对国际关系也有兴趣?”

    果然,跟军人在一起就得聊战略、战术和新式武器。总比和女人在一起论男人短长要舒畅,于是我顺茬往下说,“布衣不干政,我只是觉得纳闷,这国民党当年那么心狠手辣,残杀我仁人志士血流成河,被赶到小岛上后怎么如此不济,不仅政权也弄丢了,还他妈的玩不过阿扁那个街头小混混,看来还是缺乏英雄人物呀。我要是国家元首,也不跟丫打仗,你们不是要搞么子对等交流吗,我欢迎你国民党也好民进党也好来大陆发展党员,可你也得让我们共产党过去发展党员才叫对等呀,不出半年,我们还不得让那里百步以内皆是居委会,电视天天选超女,红旗插上阿里山。”

    少校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勉力而笑,“杨兄有意思,呵呵!”

    李聪赶紧出来解围,“他这人平时就没正经,喝多酒了就更不靠谱,钟大哥别理他。”

    这时安子引过来一个魁梧男人,油亮的头发用发胶定型往后梳出大背头,据称是当今北京首富的妹夫。这位仁兄一双色眼望几位美女胸前挨个一扫,阴阳怪气地说:“早就听安子妹妹说她这里美女如云,果然名不虚传呀,来,我挨个敬几位妹妹干上一杯。”

    说着就往瞿彦身上凑,见她一个劲儿望边上闪,我一把截住酒气熏天的富豪连襟的手,“兄弟要想喝酒尽管往大老爷们这边招呼,别冲人家小丫头较劲儿。”

    “你他妈的哪来的杂种多管闲事,三里屯一带还没有敢冲爷撒野的主儿,我教训你丫龟孙子,”

    乘着这家伙骂骂咧咧还没反应过来,我抡起桌上的一杯酒就势泼在他脸上,怒目圆睁吼道,“让爷先教训你个王八蛋!”

    这时从他身后窜出来两个大汉,我头上挨了一家伙眼前一片星光就此失去知觉。

    那晚我的英雄壮举后来成为江湖上的一个笑料,当时有个记者也在场,第二天的晚报社会新闻版上如此爆料:“昨晚,在三里屯某酒吧内因争风吃醋,两伙流氓酗酒闹事、相互斗殴,酒吧一片狼藉,110值班民警接警后迅速出动,有关嫌疑者被拘留,冲突中的伤者被送往医院,头缝五针……”

    一段时间我都留着光头,抚摸头皮上愈合的创口,时不时冲跟我在一起的女孩自我解嘲说:“好在那天在座只有5个美女,所以这上面只缝了5针,算是情根深种啦。”

    杨泓闻言望着我一言不发,我只好讪讪顾左右而言他。李聪则一见面就笑我被媒体冠以“流氓”职称,终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我便笑言有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