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推延……想到这,高拱恨恨的盯着默不作声的钱渊,要不是这厮背后作祟,这时候都已经成了。
“陛下,不如设海事寺,择人任之,南下查验实情?”
徐阶轻描淡写道:“即使设海事寺,若两浙倭患再起,也需浙江巡抚主持击倭大事,难道再设浙直总督府?”
“更何况,尚未开海禁,如何设海事寺?”
“海事寺卿理应正三品或从三品,总不能以海事寺卿领兵吧?”
隆庆帝微微点头,他记得钱渊之前觐见提到过,海事寺不可兼领兵权。
高拱发狠的瞪着钱渊,你刚才在靖海伯府又打又骂,嚣张跋扈,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一旦加浙江巡抚剿倭之权,就算汪直不想反,但侯汝谅是徐阶门下,事态如何发展谁都不敢打包票,到时候一地鸡毛,难道不会牵扯到随园?
徐阶是不在乎东南通商事的,但高拱是很在乎的。
钱渊和高拱对视一眼,斜眼冷冷看着徐阶,这老头在隐忍了一年之后,终于忍不下去了。
不过钱渊不管这些破事,他只管东南。
一直等到徐阶唾沫横飞的说到嘴巴都干了,钱渊才上前一步,“臣请单独奏对。”
隆庆帝愣住了,徐阶也有些发傻,单独奏对,你钱渊想干什么?
高拱机灵的退后一步,“当年是展才招抚靖海伯,又设市通商,久居东南,更颇多战功,必有对策,既然单独奏对,臣等先行告退。”
看着徐阶一脸郁闷的跟在高拱身后出殿,钱渊侧头瞥了眼,“陛下?”
“展才有话直说就是……嗯?”隆庆帝愕然道:“陈伴也要出去?”
“陈公公乃是内相……”
“钱大人说笑了,说笑了。”陈洪脸色惨白,“奴婢只是服侍皇爷,不敢当……”
“陈公公,钱某是好意呢。”钱渊笑道:“今日之事关乎钱某性命,若传扬开去,就是陛下不降罪,钱某也无颜……”
这话说的够明白了,这是在说,陈洪一旦知晓内情……高拱可能也知道了。
陈洪不禁暗骂,钱展才真够毒的,当着面给自己下套,自己还真不敢留在这儿,高拱八成是要抓着自己追问的,一旦漏出去,那就是内外勾结……隆庆帝再宽宏也忍不了。
看着陈洪消失在殿门口,钱渊左顾右盼确认无人,整理衣着,郑重其事拜倒在地,“臣请罪。”
“何罪之有?”
“臣以身家性命担保……”
话还没说完,隆庆帝就不耐烦的挥手打断,“这等话就不用说了,身家性命担保……你敢保证汪直不会复叛?!”
“陛下误会了,臣不敢担保靖海伯,但却敢担保谭七指。”
“什么意思?”隆庆帝狐疑道:“浙江巡按上奏,谭七指率倭寇侵袭太平县,数个村落被毁……”
“对了,他就是台州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就算有进献巨木之功,也难逃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