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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分手才有幸福第14部分阅读(2/2)

的心情是心花怒放,跳着脚说:“我不,我不,我不,我就要见他!”严君多少有点吃醋,他说:“不要闹了!你想见他,他可不想见你,大老远能跑去找你的就我一人儿!”我说:“老公,两回事,你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我多惦记他,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我照顾他的,而我们在一起,是你照顾我。”这话他倒是很爱听,于是和我说:“你觉得自己会被传染上非典吗?”我说:“你看我戴口罩吗?”他笑了,说:“不怕的话,你就去找他!”

    严君送我到码头的时候我哭了,去上海的路又要坐车又要坐船,这些颠簸都是为了见到我日夜思念的亲人,如果在我哥最颓废的时候我没能帮他一把,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更感动的是严君居然不阻拦我的疯狂行动,他才是最了解最懂我的人,我上船前他一直拥抱着我,说:“钱放哪里记住了吗?小心点别忘记拿包,我要不是这些天急着翻译文件就跟你一块去了,见到他一定把他带过来,我也想他了。”

    说完我上了船,牢记我哥所住的宾馆的名字,紧握着一张纸条,那是严君找他在上海的朋友查询到的地址。

    船开了,我看到窗外的海浪绽开白色的花朵,没想到马上要见到我哥,心里却开始思念严君。此时身边有个男人问:“小姐,我可以坐这吗?”回头一看,他长的怎么那么像我老公啊?

    那男人就是我老公,我看到他差点激动的冲出去跳海,他取笑我说:“见过什么世面啊?搞这点小浪漫你就要跳海,那以后还不…”我也不管身边的人如何看我,死死吻住他的唇。他急忙压低头让靠背挡住我们的脸。他说:“其实我不是故意的,走的时候连门都没有反锁,以为自己一会就回来了,结果马上就要开船的时候忽然改变了主意,可能我们每天24小时的在一起已经成了习惯,看不到你一刻我就觉得心都没了。”我趴在他怀里说:“什么也不要说。”我晕车晕机,更不用说船了,可是那天我只觉得一路的颠簸都是为了到更幸福的地方去。真的,船就此沉没,我们就此得了非典,此生也因为我爱过而觉得值得。

    到上海时天色还不晚,来到我哥住的宾馆时,我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可能是激动的吧。我幻想着他看到我们时该是什么表情,会不会高兴的抱起我?不会的,如果在过去他或许会。那他会不会惊讶的不会说话。这些甜蜜的假设把我弄的神经兮兮,严君一直拉着我说:“别跑,别着急,他丢不了!”上楼前严君给他打了电话,确定他就在宾馆呢,我们才大步流星的直奔他的房间。

    房门上挂着请误打扰的牌子,我一把拿开它,丢在地上,严君拣起来说:“你能有点公共道德不?”我抬着头很固执也很顽皮的说:“不能!呵呵。”我们一起按了门铃,他迟迟不开门,忽然让我回想起我读高中时那次去他家砸门的经历。

    严君不停的按门铃,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我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我说:“你说男人离婚后是不是都会找小姐呢?我怀疑里面有女人。”严君说:“我倒是希望他能找小姐,可惜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找了小姐也是白给钱。”我难过的继续敲门,铛铛,铛铛铛。那之前我们一直是按门铃,只有这次是我敲的,我哥知道我的习惯,敲门很轻,而且一般是第一次两下,第二次三下,过去他经常不问是谁就给我开门,他说:“一听就是你。”

    快开门,妹妹来看你了,不怕路途遥远,不怕非典传染,就是为了看到你,带给你快乐,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幸福吗?

    门刚敲完里面就有了脚步声,严君躲到门旁边,示意我也躲开,吓唬他一下。

    我的脚步却不能动了,门开了,看到我哥好像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湿淋淋的,穿着睡衣,光着脚。他好像不相信眼前的我是真实的,甚至想要关门一样,我先开口,却半天也没叫出一声‘哥’。就站在门口等他让我进去,他忽然抱住我,抱的特别死,特别死,我从来没有被人那么拥抱过,根本透不过气来。我感觉自己双脚离地的被抱进屋,他的另一只手啪的把门关上,天!严君还躲在外面呢!我说:“哥,我来看你了。”他说:“我一直不知道谁是对我最好的人,一直在找那个最爱我的人,现在才知道,我那么无情冷酷的对待的妹妹才是最关心我的人。”我像姐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此时严君已经怒了,在外面拿脚踢着门喊:“td,我大老远跑来看你,只放女的进去,男的关外面是不是?!”我哥这才意识到他也跟着我来了,利马把门打开,躲都躲不开就吃了严君一拳。我敢说那一拳打在我身上估计肋骨就折了。他们各俩倒没事人一样的笑着,严君当着我的面撕扯他的睡衣,说:“里面穿什么了没有?搞的还挺洋。”我哥说:“你能不能不要对男女都那么色!”

    我发现我哥那几天喝了三瓶洋酒,心疼的要命,不仅是心疼他的身体,更是心疼那糟蹋的钱,干点什么不好,喝那贵玩意干嘛!又看到他的衣服裤子扔的到处都是,这方面他可比不了严君整洁,是我们家的遗传,邋遢。严君说:“说实话,你丫是不是和哪个女人g情来着,这些衣服自己脱可脱不成这样!”我哥点了根烟,镇定了半天,看着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想说:“你们今儿怎么糟蹋我都成,认了,说吧,晚上哪儿撮去!我请客。”

    毕竟是非典时期,到处都是宣传标语,路人的白色口罩让人看着心惊,最后我们只在宾馆里吃了点东西,一份十元钱的阳春面够我们三个人吃的,又叫了四个很小的菜,他们喝了少许的酒,这样的夜晚却是那么美好。我们一行三人来到江边,行人稀少。我忽然觉得我们三个是勇士,不怕非典不怕死,我哥说:“我们三个都不怕死,但你们是因为幸福,因为有爱,才不怕,觉得现在死了也无所谓,人生的快乐都品尝过了,而我呢,正相反,觉得活着也就那么回事,死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松开严君的手,去挽住哥哥的胳膊,我说:“不要死,我们今后的好日子长着呢,相信我!”他拍拍我的手,微笑着。

    第47章

    本来以为我哥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其实他没怎么变,些许的哀愁更增添他的魅力。我对他说:“你现在的样子,去迷小女生,棒极了!”他说:“坏丫头,我谁也不去迷。就这样,一个人,挺好。”我晃悠着他的胳膊说:“把烟扔了!不喜欢看你吸毒,我要你活好多好多年,非常非常长寿,等我们老了还像小时候一样的出去放风筝呢。”他果真那么听话,马上扔了手里的烟,说:“现在看到你幸福,就是我活着的乐趣了。”可是你知道吗?看到你幸福,也是我的乐趣啊,这句话我没说。

    那天晚上我们本打算再开一个房间,严君说了句意想不到的话:“省点钱吧,咱们住一起。”我和我哥都张大了嘴,不是怪别的,是觉得他能说出省钱这样的话来很意外,他自己觉得很正常,说:“我在你们眼里有那么败家吗?”说完已经开始铺床了,和我说:“来,宝贝,我们睡一起。”我哥说:“你们给我老实点,别刺激我这个光棍。”

    我们三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一个晚上都在不停讲述这段分开的生活里发生的事,或许我们三个都流了不同程度的泪,也都是悄悄流的。谁说男人不会受伤呢,谁规定男儿有泪不能轻弹呢,男人哭吧,不是罪。

    苏格拉底说:“去结婚吧,如果你找到一个好妻子,那么你会很幸福。如果不是,那么你会成为哲学家。”这世界上有多少哲学家?又有多少幸福的人?谁在最开始就知道自己将会变成幸福的人还是哲学家呢?爱不是契约也不是建立在利益关系上的互相帮助,爱是这世上唯一一件我们没有十足把握却要全心全意去做的事。

    如果你在去爱的时候报以百分之百的真诚,无论结果怎样,真诚都不是罪过,不必内疚,不必后悔,反而应该骄傲,因为你曾经对得起自己的心。比起那些冷酷精明算计婚姻的人,你是光荣的也是幸运的,因为你曾经为生活感动过,也会感动生活。

    而我哥在那时即没有被生活所感动,也没有感动生活,所以,他是最痛苦的人。

    离婚是甄玉提出来的,原因很简单,她有了外遇,是一个很爱她的男人,同在一个商场里的员工,朝夕共处,就处出了感情。那时我哥和她不在一个房间睡,因为自己身体的变化不想她知道,可恨的是他自己也不想办法治疗。于是两个人像同租一套房子一样过日子,我哥也不在家吃饭,怕甄玉给他下猪肉。每月发薪水的时候,他会在客厅的茶几上放好钱,她晚上看到就会那走。还算有一样地方像是夫妻,只能说成是像。甄玉找不到我哥对她冷淡到家的原因,于是自卑的以为是他讨厌她了,她没有想积极的办法,先是和他闹了一痛,然后回了次娘家,再然后到我得了癌症的舅妈那里去告状,都不奏效的时候她回来了。再后来,或许是她太痛苦了,于是到家的外面找安慰,找到了一个在任何人眼里都无法和我哥比的男人,她却找到了幸福,那种被人需要的幸福。

    我哥说甄玉和他提出离婚时很平静,而且一口咬定是我哥有外遇在先,我哥说:“随你怎么说吧,你对不起我,我也对不起你,我的钱你都可以拿走,车是分期付款买的,你如果愿意要也可以,房子是我妈的,这个不能给你。”甄玉说:“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你说一句话,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我哥苦笑着问:“什么是爱呢?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吗?以后你和他好好的爱吧,不要管我了,就当从来都不认识我。”甄玉说:“但是我爱过你,所以我无论如何无法把你从我生命中抹去,尽管你把我伤害的体无完肤,我还是不恨你,只是我不能再这样折磨我们彼此了,所以分手由我先说。”

    我哥说到这里时我打断了他,我说:“小时侯我们都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魔鬼被装进瓶子里,他说一百年之间谁把我放出来,给我自由,我就给他一大笔一生花不完的钱,结果那一百年过去了,他没有等到那个解救他的人。他又说,第二百年里如果有人救了我,我会给他更多的钱,还有一个王国,结果他又苦等了一百年,依旧没有获得自由。此时的魔鬼已经痛苦的希望自己死去,他说谁要是在现在放我出去,我就杀死他!”我说完这个看似不搭边的故事后,我们三个人都沉默着。我哥说:“我明白,其实甄玉的痛苦不比我少,她刚开始一直在努力,希望我能如她爱我一般爱她,但我没有作到,所以那种等待的痛苦已经把她从天使折磨成丨人了,再后来就从人折磨成了魔鬼。”

    他继续为我们讲述了他们离婚的过程,离婚当天我哥特地去理发,把自己弄的比结婚那天还精神,或许这方面我们很像,我是失恋的时候最美丽,他是离婚的时候最精神,而我的美丽是为了重新开始,他的精神只是为了掩盖疲惫的灵魂。办理离婚手续的老女人对甄玉说:“像这样的男人肯定靠不住的,你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他。”甄玉不知出于何种用心追出来告诉我哥这句话。

    本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有天甄玉的姐姐和姐夫一起来了,身后还带了一群搬家的工人,一进门就说:“我妹妹陪了你这么久,离婚你一毛不拔,也太欺负人了!”我哥丝毫不觉得惊讶的让路,说:“看什么顺眼就拿什么走吧。”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吸烟。那天他们除了我哥的衣物书籍还有和墙壁打在一起的柜子无法搬走以外,连枕头套和我哥当时睡觉用的被子都给抱走了。那满目狼籍的房间,谁也不会认为那是家。他就一个人坐沙发上吸了一个晚上的烟,看着天一点点变亮。

    过了几天行尸走肉的生活,他忽然想起一个可以让自己活起来的希望,秋儿。

    他离婚的事只对我舅妈一个人说了,找人把没有家具的家收拾了一番,一个人飞往上海。秋儿在那次回国后就再也没走过,和几个在国外的朋友一起到上海发展,很多年以前秋儿姐姐就对我说她喜欢上海,因为上海像国外,而且她也喜欢上海的气候,湿润对女人的皮肤很好。

    我哥去之前没有通知她,一是想给她惊喜,二是怕她不准他去,因为非典嘛。

    结果秋儿接到他的电话时是这样说的:“哎呀,不巧,我最近很忙。”我哥说:“哦,那等你忙完再说吧。我不着急,北京的单位已经放长假了。”秋儿说:“北京那边的非典已经很严重了吧?你现在还好吗?”我哥说:“下飞机时都测过体温了。”秋儿说:“可是非典是有潜伏期的。”我哥说:“哦,那15天以后我依旧没有发烧你再来见我吧。”秋儿说:“算了,你能呆那么长时间吗?”两人都沉默了一会,秋儿有点激动的说:“我恨你,你来晚了。”说完就挂断电话。

    我们到那时为止都不知道秋儿究竟是怕非典被传染不来见他,还是因为自己有了新的感情而不来见他,总之就是不见他。我哥是那种被女人拒绝了一次以后绝对不会打第二个电话的主,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用女人的心来分析这件事,应该是秋儿在曾经的那四天里伤透了心,以至于失望的爱变成了恨,我在心里说了句:服!

    比我酷。只是心疼我哥这么大老远不顾一切的追了来,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勇敢,却遭受了这样的冷遇,幸好我们来了,否则真不知道他回去后多久才能笑出来。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离开上海,三个缺乏睡眠的人在摇晃的船舱里昏昏欲睡,严君最先进入了梦乡,他睡觉时像个婴儿的表情。我对哥说:“带你看看世外桃源,我们的家就是,到了那里你想不开心都不行,说真的,我都不想离开这里了,北京太大,大的烦。”我哥说:“可是大的天地里施展得开能力啊。”我说:“你先不要考虑能力啊事业的了,先把自己前世的另一半自己找到,人心才能塌实下来,不是吗?”他说:“你要是真想让我开心就不要总是和我提女人,好吗?”他揪了一下我耳朵说:“你小时候是招风耳朵,像猴子一样。”我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说:“下辈子我当你姐,给你换尿布,也把你小时像什么的样子记下来,等你长大就和你说!”他笑着说:“求之不得呀!”

    船进了码头,严君还没有从梦境里走出来,我们俩把他摇晃醒,他说:“都给我滚!老子的美梦刚做一半。”我哥说:“哎呀你看看,就素了一个晚上,这坐着船就恨不得娶上媳妇了,赶快回家吧,我塌塌实实躲你们俩远点。”我一点也没有脸红,很正经的教育他:“夫妻就应该这样,不管是小夫妻还是老夫妻,彼此需要才是夫妻。”我哥说:“你们俩彼此需要去吧,我谁也不需要。”从码头到我们的家不用打车,散步就可以到了,路上我和尚未完全睡醒的严君走在后面,我哥一个人拖着箱子走在前面。他趴我耳朵边说:“不骗你,刚才被那老小子给猜到了,我真的是在做梦娶媳妇呢,结果你们把我给弄醒了,晚上你得赔我损失。”我说:“好的,我赔偿给你双份的。”他说:“完了,我遇到比我还色的女人了,这辈子算是没有余粮了。”

    还没有到家,我哥就说:“真的,一年里如果可以有一个月住在这样的城市,真是享受,在北京除了看人就是看车,楼盖的一个比一个高,你看这里的人,也是一辈子,山清水秀的,小房子一栋一栋,这么好的空气,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压力,真好。”

    第48章

    我当真的说:“那你别走了,北京多不好啊,还有非典,和我们到这里来吧,你在这里工作一样可以好好做的,这里有好多知名的企业…”严君拉过我说:“别赞美几句这个城市你就当真要把我们大学里最尖子的学生拉这里落户!当初我们老师说你哥是未来的xxx(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