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给事中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扁池会把这个责任推给自己。
但是他却是没有丝毫的慌乱,悠悠地道:“本官还是那句话,这治病救人乃是你们医师的职责,为何偏偏要把责任推到本官的头上,你这般的胡搅蛮缠,也配做太医院的一个医师?
依本官看,便是随随便便从街上拉来一个江湖郎中,也是比你要强!”
“”
扁池听见这话,彻底的无语了。
现在,他也是彻底的明白了。
对这些家伙而言,陛下的安危其实并不重要。
毕竟陛下患了这样的病,在他们的眼里,必定是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开颅之法,又有何用?
最后还是免不了要死的。
因此,他们想要做的就是利用陛下宾天这一个机会,负隅顽抗,打压安国公!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一旦错过,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
毕竟小皇子和安国公之间的关系,他们都是清楚的。
因此,扁池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们就是要骂你,就是要指责你,跟你做了什么没有任何的关系。
即便是自己没有动用开颅之法,只是开一些药方,他们还是能够找得出理由:你这开的是什么药?陛下怎么吃了以后不见好?你跟方休乃是师徒,你是不是想要加害陛下!你非是庸医,而是恶医!
这一刻,扁池悟了。
他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只觉得着一张张的脸庞,无比的令人厌恶。
他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没有再反驳。
这叹息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这大楚的江山。
多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扁池转身就要离开,却是懒得再理会他们了。
这些言官见到这一幕,一下子来劲儿了,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也是不口干舌燥了,一个个的站了起来,又是群情激愤。
“你这恶医,讲不通道理,便要跑路吗!?本官告诉你,今日无论如何,你都是要跟我等一个交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你和方休谋害陛下,其罪当诛!”
“你若是不给我等一个交代,我等今日便留在这里,不走了!”
“扁池!别跑!奸邪小人!呸!”
扁池听着这些辱骂,直摇头,叹息着想要回到太医院。
他累了,实在是太累了。
刚才的开颅手术,已经让人接近精疲力竭,又是跟这些人说了这么多无用的废话,即便他的体力很好,现在也撑不下去了。
然而
身后的那些家伙见到这一幕,却是觉得他自知理亏,更是要乘势追击。
在礼部侍郎的带领下,这一群文官竟是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力量,叫喊着,想要冲破披甲护卫们的阻拦!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是快要做到了。
这披甲护卫们只是拦着,又是不敢伤害到他们,因此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地,此时此刻,早已经体力不支,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的冲击。
一下子没有拦住,让一个年轻的言官冲了过去!
那言官冲过了阻拦以后,一脸的惊喜,大声地道:“我过来了!我过来了!”
还没有喊一会,身后又是冲过来了一批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