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能。”
陆绅冷酷地否决,付丞雪脸色一塌,陆绅有些心软。
“算了……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陆绅抱住付丞雪躺下,在付丞雪鼻尖轻轻印下一吻,“睡吧。”
陆绅双目微阖,过了一会儿,突然感到嘴上一重,睁开眼对上付丞雪小心翼翼的表情,陆绅眸光沉了沉,又缓缓闭上眼。
一个吻而已……还不算越界吧?
黑暗中触感放大,温软相贴的皮肤,烫得血液沸腾;压在身上的重量,重到心脏都沉甸甸的。陆绅一动不动,唇被贴上,牙齿被舌头撬开,口腔被侵入。
蜡烛一跳,陆绅睁开眼,骤然翻身,扣住付丞雪的后脑勺回吻。
一个吻而已……并没什么。
狠狠凌虐口腔,掠夺呼吸,手掌下的脊背虾米一样弓起,难耐地哼吟。嘴上一用力,就磕破皮,混着血,交换唾液,呼吸散乱。
陆绅渐渐隆起眉,亲吻却越加疯狂。
理智与身体背道而驰。
被单是红色的,仿若彼岸红色铺满的花海,绝艳、凄美、不祥。付丞雪蹭着陆绅,就那么一下,陆绅眼就红了,仿佛被擦出火花,点燃了最不堪的肮脏。
红色的被,红色帘,透过陆绅红了的眼,连少年也蒙上一层红色。
红色让人疯狂。
陆绅也确实快要疯了……他心爱的付丞雪啊……一个疯狂的想法从脑海中冒出,甫一出现,就遮挡了所有理智。
呐,除了身下的人……谁也不知道你是他父亲。
呐,你必须承认,在无数夜晚,你不止一次地想把他压在身下。
呐,你知道,你产生这种该死的感情起,就已经疯了。
来吧,来吧……
——这并没什么!
心早已越界,所有挣扎都只是徒劳,你从很久之前,在他还小的时候,近乎疯魔。
来吧,占有他,没什么罪过。
陆绅眸色一沉,沉到暗无天日的绝境,目光阴霾像只冲破枷锁的野兽,狠狠盯住少年,虎视眈眈地注视这此生唯一让他疯狂的猎物。一只手伸进付丞雪的衣服里,如入魔障。
陆绅慢慢压下身体,笼罩住付丞雪,循循诱哄,“我会对你好的……”
电闪雷鸣,窗外突然下起暴雨。
风连着雨不断敲击在窗户上,蜡烛一明一灭飘忽得有点吓人,红色的床帘滚动——陆绅从梦中惊醒!
第98夜梦——
臂弯中,付丞雪双目紧闭,浑身发颤,嘴里含糊念着什么,伸手一抹就是满额冷汗,似被魇住。陆绅叫了几声,付丞雪眼珠子一动,没有回声。离得近了,能听到小孩不停在说:
“我错了、错了……我错了,妈。”
陆绅浑身一惊,拍醒付丞雪。
“做了什么梦?”
陆绅心疼地吻掉付丞雪额头的冷汗。
付丞雪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恍惚犹在梦中,失魂落魄地低语,“她来找我了,她找我了,她生气了,还骂我龌龊,她为什么骂我?”无助地抬头看向陆绅,“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
陆绅眸光一变,不动声色地敛起。
抱紧男孩亲吻,泰然自若地颠倒黑白,“下半夜的梦是反的,想必她是认同我们的。”
陆绅再次造访付秀兰的墓碑,身后跟着白绵绵满怀惊悚请来的道士。
示意那张少了照片的墓碑,“怎么样?”
道士谨慎得眯起猥琐的小细眼睛,“不好办。”
陆绅眉梢微挑,轻谩道,“能度就度,不能度就封,实在不行……”眼一沉,目光阴沉得可以滴出墨来,一字一句缓缓道,“哪怕魂飞魄散,也不能让她再来扰人!”
道士闻言一惊,“这——”
陆绅打断,“钱不是问题。”
道士深色复杂,“不是钱,这有损——”
陆绅再次打断,不以为然地接口,“损什么缺什么从我这拿,阴德还是福禄?”男人眯起眼角,犀利的弧度堪比恶鬼。
“损什么……我都不怕。”
道士立时噤声。
——醒来后,是第九十九日早晨。
陆绅放下镜子,依稀的光弥漫在黎明。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梦中的事物就是他所妄想却无法放任自己达成的一切,在梦中原形毕露……陆绅并不知道这种煎熬还要维持多久,或许一日两日,或许一年两年,或许直到老死……他都被这种破格的感情所折磨……就像是专门为了报复他所犯下的罪孽。
陆绅剃了胡子,大清早独自去给付秀兰扫墓,回来后付丞雪还没起床,从少年脖子上取下那对金戒——拿出买来的美工刀一点点磨掉“fxl”和“lgq”,重新刻上新的名字。
把其中一个重新串回付丞雪脖子上,在少年鼻尖落下一吻。
“……爸爸爱你。”声音微不可闻。
但就像在梦里说的……下半夜的梦,与现实相反,梦中越肆意,现实也越加冷酷。
付丞雪在晨光中苏醒,陆绅收回拉开窗帘的手。
把手挡在眼前,陆绅站在窗边,身后的光线铺洒在他的肩膀,半张脸笼罩在光中,笑出鱼尾纹的眼角被光点点缀,仿若泪痕。视线下移,陆绅脖子上戴上了属于他的那枚金戒,样式依旧老气,却似乎被晨光勾勒出不一样的感觉。
“起来吧……我定了下午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