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就是努尔哈赤的祖父、父亲被害死。只要那对儿父子大难不死,辽东在李成梁的镇守下不会出事。
……
游七跟在朱翊镠的后面出了密室。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时分。
游七刚才就想问,这会儿一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潞王爷,您刚才说朝局将十有有一番动,让老爷做好心理准备,潞王爷到底要老爷做哪些准备、什么样的准备呢?”
“倘若你是你家老爷,被皇帝清算抄家,你会怎么做?”
游七想了会儿,却摇头回道:“不知道,感觉横竖都是个死,反抗是死,不反抗同样是死。”
“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何不搏一搏?”
“……”游七讶然不已,问道,“潞王爷的意思是要反抗吗?”
“废话,别人将刀横在你脖子上,要置你于死地,难道你任凭他将你砍了?”
“那可是皇帝爷啊!”
“那又如何?”
“可老爷无权无兵,如何反抗?”
“天无绝人之路。”朱翊镠不愿意与游七多说,一摆手道,“睡觉去吧。”
游七只得带着疑问告退。
尽管他知道自家老爷尚在人间,可他也清楚自己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好在他相信朱翊镠和自家老爷,否则心头又何止只有疑问?
……
湖广巡抚衙门。
巡抚王之垣独自一人坐在值房,看着朝廷下发的邸报,眼睛正落在万历皇帝颁发的那道谕旨上。
他看这道谕旨可不止一遍两遍,好像早已嗅到了危险。
像王之垣那样亲张居正的一大批官员,心态其实都相差无几:害怕。
与张居正的关系越是亲密,他们就越是感到害怕,怕引火烧。
与其他亲张居正一派的官员相比,王之垣的担忧更多。
所以,他望着邸报上刊登的那道谕旨,竟恍惚出神了。
忽然,一名中书跑进来禀道:“巡抚大人,小的刚听到一则消息。”
“什么消息?”
“小的也不知消息是否可靠。巡抚大人是否还记得隆庆二年废辽王一事?”
王之垣神一紧,连忙问道:“当然记得,你怎么忽然提及这个?”
“小的也不知该不该说,也不敢确定能不能说明白。”中书看上去既担心,又显得很不自信。
“尽管道来。”王之垣以做官多年的经验与直觉,感觉有事要发生,所以鼓励道,“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是,大人。当年,听说末代辽王的废除是因为张大学士从中作梗,甚至许多人都认为是张大学士有心报复辽王的结果,毕竟张大学士与辽王府有很深的过节。张大学士的爷爷张镇就是当年辽王府的侍卫,据说是被辽王灌酒灌死的,张大学士一直怀恨在心,后来当权,就报复辽王,并将辽王府,也就是现在荆州城的张大学士府,据为己有。”
“所以呢?”
“所以现在张大学士过世了,而皇帝爷又有推翻张先生的倾向,于是原辽王府的人蠢蠢动,要弹劾张大学士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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