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人意的下属,身为一个会看脸色的下属,她还不敢挑衅南蔷的底线。
“好啦好啦,我一定帮你把事情办好,不过,若是引起东方长卿的怀疑,我可不管。”
“嗯嗯,他若真怀疑到我头上,我就把你送给他,我看玄九夜那厮能不能办好。”南蔷很是放心地挥手,“好了好了,赶紧走吧,你整日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我听着都头晕。”
“南蔷你过河拆桥。”霓裳瞪眼,亏她一路狂奔而来,只为了帮她解决南家的破事儿,现在事情一解决就要赶自己走了。虽然她也很想走来着。
“不过河拆桥也行,把你在南家收到的黄金交出来。”南蔷似笑非笑地看着霓裳,她背后一阵阴风吹过,“我才没拿南家的黄金呢。”
死不承认,这是霓裳对付南蔷的第一招。
“很好,不承认啊,那也行,把你这一年的收入给扣了,就当是忤逆我意思的惩罚好了。”
“南蔷你真做得出来啊?”霓裳不敢相信地看着南蔷。
南蔷挑眉,“你说呢?”
“你不是让我带着前卿去查活死人的事情么,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真的,保证把她完好地送回来给你。”
这是霓裳对付南蔷的第二招。
她知道南蔷对清波有多在意,这个女人从来都不会把对别人的好放在嘴上,而是以实际行动告诉别人,她是在乎这个人的。
她在乎的人,就是她的逆鳞。
“走吧走吧,不然一会儿我就后悔了。”南蔷摆手,她要的,不过就是霓裳的这一句话罢了,即便知道霓裳会照顾好清波,但她还是不放心。
霓裳得到敕令,一溜烟离开。
碰上南蔷,她就没赢过。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虽然,她败得很开心。
“该醒了吧。”南蔷自言自语着,忽然看向前昱,道:“前昱你把南镇天的穴道解了,然后出去守着,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听到我们的谈话。”
支开前昱,只是为了不让墨焱知道一些事情罢了。
前昱点头,“是。”
对于小姐的命令他一向完成得比主上交待的还要尽职尽责,为毛?
因为主上最在乎的人是小姐,小姐比主上难对付多了。
南镇天幽幽醒转,看到书房里只剩下南蔷和自己,不由心下一喜,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只有他们二人,但只要抓了南蔷,他想要什么都可以了。
想着,他就要冲向南蔷,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怎么会这样?”南镇天不可置信道。
“家主你真是——”南蔷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南镇天了,只得叹气,“难道你不知道喝下迷魂汤之后的症状?”
喝下迷魂汤会先沉睡一会儿,醒了也会四肢无力,至少要三个时辰才能恢复正常。
南镇天被南蔷这一提醒,瞬间想起之前她给自己喂了迷魂汤,愤怒之余又有些绝望。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他知道,南蔷是想从他嘴里知道一些秘密,不然的话也不会对自己用迷魂汤。
“这个嘛,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南蔷笑得让人发寒,她眼底不再是一惯的淡然和纯净,此时的她,满眼的寒意,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和惧怕。
她在害怕,问出来的事情会让自己崩溃。
南蔷不再看南镇天,她慎重地拿出一个金色的小铃铛,没错,这邪异无比的铃铛就是摄魂铃。
南镇天在看到摄魂铃的那一刻大惊,忙道:“南蔷,你若是真的对我用摄魂铃,你会后悔的。”
“或许吧。”南蔷幽幽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说完,她拿着摄魂铃的手开始以一种极为规律的节奏摇晃着,摄魂铃发出淡淡的犹如鬼哭的声音,南镇天在这一刻无比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呻、吟,片刻之后,摄魂铃发出的声音又变成了极其悦耳的天籁之声,南镇天脸上的痛苦神色渐渐散去,眼底渐渐变得迷茫起来,再过了一会,他开始用一种无比虔诚的眼神看着南蔷,毫无表情跪在南蔷脚下。
南蔷知道,摄魂铃成功控制了南镇天。
她拿着摄魂铃的手指微微发抖,红唇微动,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闭上眼睛,终于开口:“南蔷出生的那一年,南家发生了什么大事?”
南镇天神情不变,像是背书一样说着:“绮罗临产的那一个月,有一同样怀孕的绝色女子进入南家,拿着南家的信物,求我庇护她一个月,直到平安产下孩子。”
“你答应了?为什么答应?”
“是的,我答应了。我很爱她。我从未见过那样美丽而温柔的女子,她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子,一身的纯净,一身的善良和温柔。我想把她留在我身边。”南镇天淡淡说着,但脸上却露出向往的神色来。
南蔷身子一震,不由紧紧握住摄魂铃,再次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绮罗与那女子在同一日生产,就是那夜,三个黑衣人闯入南家,我不敌,最后受伤,好在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只是——”说到这里,南镇天回忆里仿佛出现了什么痛苦一般,他皱着眉头,不愿说话。
“只是什么?”南蔷轻轻动了动摄魂铃,南镇天再次被迷魂汤的药效压下神思。
“她生下的,是一个死胎。”
乓——
南蔷手边的砚台落下,漆黑的墨汁染上了她纯白的裙角。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前昱听到响动,以为南镇天对南蔷做了什么,立刻不顾命令冲了进来。
“滚出去。”南蔷不知哪里来的火气,冰冷的眼神射向前昱,前昱眸色一变,很快退去。
到了外面,前昱不知道该不该把小姐今日的反常告诉主上,小姐有时候虽然也会发脾气,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姐,整个人像是一座冰雕,一点情感也没有,好像,她的身体里充斥着极为寒冷的恨意,以及,说不清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