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行云顿了顿,“我知道当日将你买下,你心里肯定不愿,可我既然知道你宁愿抱着一箱银子过活也不愿嫁人,自然得先把你留下再说,这些日子我如何对你,你应该明白,我的正妻已是郡公主,即便不婚这事也无法改变,但我希望待你心甘情愿之时,娶你为平妻,让你给我生儿育女。惜玉,我在大宅住了二十年,你怕什么我很清楚,无论你年华为何,无论你能不能生出儿子,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半晌,惜玉抬头对他一笑——嘴角是笑的,但眼眶又红了。
许多年以后,当朱行云在孩子纠缠下说起当年怎么打动他们的娘亲时,这夜湖上的生日便成了必说的段子。
满盈的月亮,船行的碎水声,还有他已经吃完黄馒头才想起来的生日歌。
有那么个女子,爱财,却又金银买不动,知人动静,却又不随之起舞,而他这个当爹的,可是花了好大的心思才让那女子打开心房,在岁月中渐渐对自己真心以待……
夏末,从牡丹院传来的蝉声隐隐,惜玉挂在鹅颈椅上,忍耐着一波又一波的肚子痛——生理期这种事情即便每月都必须经历,身体还是很难习宫肚子永远那么痛。
住台北市时,去药局买颗普拿疼解决就好,古代哪有这玩意,偏偏黄来弟的身体因为幼时饱受虐待不太好,因此痛苦更是加倍。
以前温夫人跟奶娘对她挺好,生理期有补品还有汤药,可到了这里又不能讲这种事情,只能忍忍忍忍忍。
肚子有够痛!
惜玉再次无奈,女娲造人时为何不对女性同胞好一点,不方便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不舒服这太扰民了啊。
正痛苦的时候,旁边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惜玉姑娘,三少爷来找您呢。”
“三少爷?请他去小厅。”
朱勉云也来得太不是时候,惜玉理理衣服,又忍耐的深吸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酸痛的腰,慢慢从后院移向小厅。
“三少爷有礼。”
惜玉见朱勉云似是有话要说,便对旁边的莲花跟水仙道,“下去吧。”
定将院的丫头对“下去”是很训练有素的,一听立刻撤得干净。
“此间无人,三少爷有话不妨直说。”说完朕好去休息,肚子痛。
又见朱勉云似是有点害鞋惜玉转念一想,试探问道,“可是要问润玥之事?”
“倒让大姑娘笑话了,并非勉云孟浪……”虽惜玉已卖身至朱府,但他仍客气地维持过往称呼。
“不要紧的,你们名分已定,要问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我只希望你们夫妻成亲后感情和睦,其他礼俗倒也不是太介意。”
朱勉云受到鼓励,终于下定决心,“听大哥说这两三个月,大姑娘跟润玥姑娘一直有书信往来……”
虽然只说到这里,但惜玉已经懂了,“三少爷可是有事情要我带话?”
“那倒不是。”
不是,但又更害羞……哦,懂了,“三少爷有信要我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