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傍晚北寄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青颐殿床上。床头放着三把金亮晃眼的大钥匙……明明只是三个时辰前的事,她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下午睡得非常踏实,连自己被转移了阵地都没有知觉,真不知道向来的警惕和防备都去了哪里(你什么时候有过……),再想接着睡却一点没有困意。
既然尹端歌给了钥匙,那她就不客气了……叫来羽莲去拿了头簪手镯,挑重的y的各一百件来试戴。器物库里也许会有更合适的,但完整的东西不方便携带,也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百年之后估计她会被九屺史记载成ai慕虚荣败坏奢靡的嚣张nv人……如果她以后还会是九屺王妃的话。有些不敢去想未来,她迅速把念头抛开。
说是试戴,她即使全都留下也没什么不可以,让侍nv点了明灯便退下,她坐在梳妆镜前捡材质适合的首饰拆解开来,细小柔软的点缀都被取走,只剩坚y长直的部分。反正都是留在宫中,放在殊苑也是放。一并拿来的还有各类锦丝,有一种很特殊,坚韧的铁丝外面包绕着细密的天蚕丝,能够任意弯曲而不变形断裂。拿来固定正好。
拆得差不多北寄将一堆质y的棍b薄p用棉布扎得紧实以防发出碰撞声,单手拿着极重。妆台上散落了一层破碎的珠链流苏和各se宝石翡翠,橘h的烛火中折s出璀璨夺目的七彩光芒。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一张看起来天真无害的脸,大而圆的杏眼明亮可ai,鼻子嘴巴小巧秀气。但就是这样的她整天计划着图谋他人的藏物,那个人还是待她不错的夫君。
有了犹豫,纠结就开始在内心跃跃yu试,想要冲破重重的抑制来完全现形。她想她可能很喜欢尹端歌,是那种nv人对男人的真心喜欢,不是什么花花小猫小狗的喜ai,也对,这样的男人是会让人动心,相貌举世无双,气质清雅出尘,对她又是温柔贴。略微想来心底的这一真相突然就呈现出来,她猝不及防。
不愿多想,但其实从来都很明显。一旦连自己都承认了这一点,再去做对不起他的事就变得异常困难。她明白尹端歌也许知道些什么,只是没有监视和阻挠过她,甚至是纵容。
可她偏偏没办法停止,她遇见他嫁给他然后喜欢上了他,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由一个简单而卑劣的理由开始的。八岁那年起,空白的记忆印上的第一个人是哥哥北离,哥哥将她成功培养成他想塑造出的样子,稚n的灵魂不懂ai恨情长,不懂宿怨深仇,有的只是对唯一的亲人的依赖。
她归顺于他是为了背叛他。就是这么可笑,也是如此可悲。
要看清楚她的面目,他根本不用废吹灰之力,只要他什么时候愿意睁眼不再假寐。那一天,也许会让她粉身碎骨。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在明暗摇曳的烛光中颤抖。那个人好脆弱。曾经的坚定在动摇崩塌,无力的心脏一下一下跳着,浑身却充满力量,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换好衣物将布包绑于腰后,脚下没有迟疑甚至是镇定平稳地离开自己的房间。她走了那条让她疼痛万分的不归路,不得不走。她完了,有一种叫做绝望的尖刺扎满了心头。
来到那扇银制大门前,做好特殊的支架,每一步都很顺利,北寄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魂魄飘在半空漠然地看着r的动作,银石重重地倒下来,门后还有毒y机关,她平静地准备判断毒x以拿出对应的解y,机关启动却没有喷出y粉。
哦,没有毒y。
她知道不是机关失灵。
不大的空间三面是银子做成的书架,气窗透进的月光照得满屋银光熠熠。左边放了一些老旧文书,右边的架子上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