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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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名一个宇。”

    赫连……

    赫连???

    这姓氏听起来怎的如此耳熟?

    息栈拉过棉被盖在二人身上,寻思了半晌,迟疑地问道:“当家的祖上,不是中原汉人?”

    “不是。关外人。”

    “圣上那一年,为开拓西域疆土,采得凉州大漠中的乌金矿,占得鸣沙山下的淬火泉,曾派大将军郭昌出征西域,据闻,灭掉了氐人一个名唤‘仇奴’的王国,在仇奴的属地设置了敦煌郡和酒泉郡。那王国的国君,可是复姓赫连?”

    “嗯,听四爷跟俺提过这段。”

    “那国君名唤赫连馘(音“国”),是个硬朗的汉子。氐人的军队败于郭大将军的铁甲骑兵,赫连馘遣散了部落民众,让氐族男子护送老幼妇孺逃入大漠深山,自己留在城头拒敌,城破之时烈焰冲天,赫连馘坠城楼殉国……”

    “嗯?呵呵~~~,你跟丰老四讲的差不多,老子记得是这个意思!”

    息栈伸手拿过自己的宝剑,身子跪在床上,痴痴地看着剑,对大掌柜说道:“郭将军取了那死去的国君身边的剑,献给了圣上。圣上甚是喜爱,视为绝品,后来就赏给了太子殿下,再之后……”

    “呵呵~~~,这剑是挺好用哈,俺看你削人削得挺带劲的!”

    “你,你早就知道了?”

    “怎样?”

    “……那赫连国君,可是你的先人?”

    “这事儿老子就不知道了,这都隔多少年了,老子上哪儿寻先人去?”

    “唔,当家的若真是那位赫连国君的后人,那息栈的剑,岂不是应当物归原主?”

    大掌柜这时一把搂过息栈,塞进棉被,按在自己怀中揉搓了一把,笑道:“哈哈哈~~~,啥物归原主不原主的!别说你这剑了,你都已经是老子的人了!你还有啥玩意儿不是俺的,啊?你说啥不是俺的?!”

    笑声在男人光/裸的胸腔子里转过几道,化为一阵沉沉的轰鸣,振得息栈小脑门发麻,耳边嗡响,心情不由得恍惚。

    这时听得男人在头顶低声说道:“息栈,老子的大名,没几个人知道。俺把你当俺的人了,不想瞒你。你心里记着就好,别出去说,明白不?”

    “嗯,我知道的,你放心……”

    息栈因了手中鸣凤剑的缘故,径自觉得自己跟这男人又近了一层似的。或许真是前世有缘,今生有份,如此说来,自己当初拜山时立的两句誓言,竟成了谶语!

    剑若真是他的剑,人定然是他的人,绝无二心……

    这一世追随大掌柜左右,仗剑横枪,行走江湖,同生共死,快意恩仇,也不枉息栈溺毙于忘川之水,孤身飘零这荒芜乱世之中。

    真真是,

    一树寒枝栖月影,满山翠色倚朝霞。

    党河饮马听风鼓,不误逍遥处处家!

    第三十九回玉门宴兵匪密谋

    早春三月,山梁卧雪。

    嫩芽抽头,老树推枝。

    野马山的大掌柜悄悄下山遛跶了一圈儿,人不知鬼不觉,等到县城里的治安团醒过味儿来,从敦煌城里追到城外的黄面铺子,又从黄面铺子追到肃北城的甜品摊子,一路鸡飞狗跳,却不见土匪头子的踪影,气得跳脚!

    没过半日,玉门发来了海叶子,请河西走廊三大绺子的掌柜去城里赴宴吃酒。(1)

    野马深山的山谷场院里,黑炮头支了张桌子放局子,一帮小崽子们闹哄哄地跟着押宝,闲来无事,耍钱取乐。

    有家有老娘的人,分来的片子,拿回去给家人;而对于那些没家没娘没亲人的崽子,进山做土匪挣来的大洋,怎么划拉来的,再怎么给踢趟出去,喝酒,赌钱,或者进城去会会小娼/妇。

    屋内。

    息栈这时盘腿坐在炕桌边儿,吃完了驴肉拌黄面,又捧起大海碗,呼噜呼噜刨地一般,刨完了一碗甜胚子,又要吃第二碗。

    吃相如小饕,唇角和鼻尖挂上了几粒甜麦芽。

    大掌柜斜斜地靠在炕上,哼道:“悠着点儿吃!一顿都给吃没了,老子不给你买去了!”

    “咯咯~~~,好吃!”少年咧开嘴笑着,一颗小头几乎都埋进了碗里,将碗底舔了个干净。

    大掌柜撇撇嘴,还是没忍住,拎过小脑袋,把息栈的鼻尖、嘴角、小舌头全部舔了一遍。一枚小舌进了口就变成小蛇一般,钻来钻去,在男人的齿缝中欢欣蠕动,还带着香醇的甜星儿。

    “当家的,你怎的自己下山去买这些吃食,惊动了那些兵,有个不测可怎生是好?”

    “怕什么!”

    “以后找个眼生的伙计去买么,城里认识你的人太多……”

    “要是给绺子里采买什么家什,自然不用老子亲自去。给你一个人买东西,俺不想劳烦别人。”

    “唔……”

    息栈心中暖洋洋的,两枚膝盖一路蹭蹭蹭,蹭到男人身边儿,一头羊毛热烘烘地滚到大掌柜怀中。

    “今日一早在大厅上收的那封信,你当真要去赴宴?”

    “嗯。”

    “就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