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潇予的属下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一诺的时候,她与束畅,并肩而立,站在一堆废墟前,就那么痴傻般的看着,久久没有任何反应。
见状,弄不清状况的来人踱步不前,不知该如何将自己所打探到的消息禀报给自家小姐。
他静静的站在她们身后许久,直到夜色降临,他才忍不住的打断前方两人的静谧。
“禀报小姐,属下在酒楼里寻到了易公子,不知……”来人本想说,易公子找到了,小姐是否要去看看?他还想说,易公子在见到他们时现没有小姐的身影,很是失望,小姐是不是要去哄哄易公子,毕竟,易公子还只是个孩子,且又是他们玄尊的恩人。
可这些话他也只是想想,特别是在触碰到他们家小姐那张充满了悲伤、气愤的脸时,一切都咽了下去。
一诺什么也没说,束畅亦然,但她们走到来人身旁时顿了顿,示意他带路。
很快,在来人的带领下,她们便来到了据说是杏花镇最大的酒楼——杏花楼。
杏花楼可是整个杏花镇标志性的建筑,所谓标志性并非它建造的有多么多么的好,而是指它受欢迎的程度。
就好比此刻已是华灯初上,按理说,这种时候,一般酒楼都不会有什么生意,就算真有人吃个饭喝个酒,招待个把朋友也不会选在酒楼,而是青楼。
一座看似普遍的两层建筑,平凡的装饰,普通的摆设,让一诺不禁在想,这样的酒楼生意做得如此红火,且堪称杏花镇上最好的酒楼,想必定有过人之处吧。
不过,这些可不是她此刻考虑的范围,再说了,她也没那份闲心。
随着引领上了二楼,远远的便能看见坐在离她不远处,窗边那桌一抹孤寂的身影。
一步步靠近,背对着她,那人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他那绷直的背影泄露了他是知道她的存在的。
“易之,天黑了,该回去了。”她终于还是不忍冷着他,终于还是率先开了口。
只是,这看似关心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来,此时此刻却是出奇的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原本感觉到她的靠近,易之紧张之余还有些暗喜,她果真还是在乎他的,哪怕他们相识不久,哪怕她只拿他当小孩儿对待。
他傲骄的等着一诺好言好语的再哄哄他,可,等了许久,他没能等到他想听到的,反而等来了令他错愕不及的话语。
“你若不想与我们同行,且让束畅帮你找个地方,先歇上一晚,明日,我让冉哥派人送你回去,你一个人总归让我无法放心,你慢慢吃吧,我让束畅留下来陪你,我走啦!”
不得不说,易之的如意算盘算是落了空,若是不曾让一诺看见先前的一幕,或许,此时的她会耐着性子详加询问,可此时,一诺真的没有心情,她此刻心里的怒火腾腾燃烧,歉意喷涌而至,双重的情绪和压力,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随着余音落下,她不再停留,一转身便潇洒的离去。她想,若易之真想跟着她,自会紧随其后,若是不想,那也不是她能掌控的了的。
果不其然,当错愕的易之透过开着的窗,看见已然行至酒楼大门外的一诺时,再也沉不住气,风一般的纵身从窗口跃下。
只见他一把扯住一诺的衣袖,嘴里嘟囔着:“姐姐说话不算数,不遵守承诺,你不是答应带我找爹娘的吗?不行,你不能走,我也不要回去,我要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别扭的孩子用他别扭的方式又缠上了一诺,而慢了半拍的束畅却被酒楼的掌柜给拦了下来,谁让易之还未结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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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回到府衙,一诺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去看了看三位伤患,然后回了自己留宿的房间。
对于她如此反常的情绪,煜熠等人都觉得是因为墨易之的关系,就连向来了解她的浅兮冉也如是觉得。
当然了,一路上,一诺对易之都冷冰冰的,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但易之虽不高兴,却也终究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任何意见的乖乖的跟着回来了。
回到府衙后,面对众人看他时有些嗔怪的眼神,虽不服气,但想想一诺,还是忍下了,灰溜溜的回了自己住的房间,闭门谢客,一夜都不曾出来。
偶尔的,他不禁在想,他墨易之是谁?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需要看人眼色过活了,这若是让那群老东西看到,还指不定要怎么埋汰他呢。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