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吸食,他的怒气反倒渐渐平息。
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他不再那么似乎要把我揉进自己身体里的用力了,放松了许多,改为一手圈着我,一手习惯性地以指代梳轻轻顺着我的头发,“我可以包容你的小脾气,而且我也包容了两辈子了。但我的底线,谁也不能碰,碰了我就一定会弄死他,就是你也不例外。”
虽轻声细语好似情人间的呢喃,却又充满着强烈威胁的意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从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他的底线
我自认不是个那么没眼色到会需要别人警告我,才知道自己某种行为已经过分到碰到对方底线的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大部分时候我敢拍着胸脯自信地说再没人比我更了解的他。
当然我不否认,他深不可测的,我也就是仗着时间久关系近,比别人略多知道了那么一丁点儿而已。
另外,他这条我也绝对不能碰的底线,指的究竟是什么?
我该不该问?
又能不能问
头皮被拽得轻轻一痛,随即传来他讨嫌的一句非友情提醒,“接着喝你的。你给我老实一点儿,我就会对你好一点儿。”
看不到也知道他是用手指圈着我的一撮头发把玩,察觉到我的恍惚停顿才故意揪扯这一下的。
我没再吭声,只是安安静静地吸食着他的血。
过了会儿。
“我饱了,你快弄弄你那伤我说,你快松开我,我难受,我热,我浑身不自在!”我手背一个抹嘴,推推他,从高脚椅上下来,站起身准备抽离他的怀抱走人了。
他的胳膊顺着我的站势重新调了调圈搂的位置,可身子连动都不带动一下的,头一歪,靠向我的脑袋,还是抱着我,“忍着。”
抗议无效,被残忍拒绝了。
要是他真的想对我做的事情,我纵使找一万个理由,无论多么的正当,他亦能永远不变的用这两个字回复打发我,从上辈子就是这德行。
知道归知道,但是甘心肯定是不甘心的,边扭边吐槽,“你八爪鱼变的吧?改章鱼科,不是犬科了你?”
他这儿汗津津半光着膀子的,血一喝完,谁要一直这样被他黏糊糊地抱着,很容易引人无限遐想的好不好?!
谁想到他一听这话,搂得更紧了,“跟我聊生物是吧?我属蚌科的,偏要一直裹着你。你也别以为你是珍珠了,在别人眼里你撑死了就是粒沙子,除了我勉为其难看在两辈子的情分上不嫌弃你,你以为谁会真的要你?”
一口老血涌上,险些喷出来洒满一面墙,正面推不开只能攻击他后背了,攥起拳头却没舍得抡这个伤员,恨得向外揪着他衬衫大骂,“你给我滚!!!我吃饱了你可以滚远点儿了!”
刚才被喂血时的感动与痛苦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看不见影儿了。
话说成这样儿还叫不嫌弃我呢?!我有那么滞销么?我用您老人家像接收废品似的给我捡回去么?放心,老夫本事在身,艺高人胆大,给个机会将我放归大自然,我离开谁也能养得起我自己!退一万步讲,即便我是个困难户,也不需要靠着两辈子的情分,牺牲了您这号儿大人物的终身幸福挽救昂!
再者说了,沙子你都抱个没完了,我要是珍珠你不得生吞了我!
“这就饱了?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吧?要是有胆子跟我这儿装饱,我就把你给办了。”他倒是没有计较我的卸磨杀驴,但是人家换了个全新的战略方向打垮我,“敢扯我衣服?饱暖思yi-欲,你迫不及待想要了?”
越说越来劲,光让他信口胡喷怎能过瘾?说到想要时,我忽然就感觉左边屁股被掐揉了一把,“啧,果然还是这里和脸的肉捏起来手感好,那b罩杯的胸啊,根本下不去手,惨不忍睹的,我真是可怜我自己。”
“白贤!!!流氓吧你!”我嚎着他的名字,呀地叫了一声,要没他搂着碍事儿,能蹦起来头弹到天花板上,“想要个毛线!我的胸让你睹了么?没找你算账挖了你眼珠子不错了,你再说它一句不好我拔了你舌头!”
“你要这么说,我不说它几句不好都不合适了。”他让出些我们之间的空隙,“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控制不住还会说它坏话,所以,来,拔了我的舌头,就现在,给你机会连根儿咬断了它。”
说着,他仰起我的脑袋,偏头张开口坏笑着压低凑过来。
什么让我拔舌头,分明一副强行索吻的饥渴脸!
“快滚快滚!臭流氓!!!”我左右甩头挣扎,“血那么难喝,还想占我便宜!我要求换餐厅,换厨子!!什么玩意儿啊!”
“不拔了?”他停止罪恶欺近的狗嘴,良知尚存抬起了头,不疾不徐道,“流氓厨子说了,他做‘什么玩意儿啊’你就吃‘什么玩意儿’,别跟这儿作死。难喝不难喝没喝过不清楚,换厨子?也得先问过这把刀。”
好一个皮笑肉不笑。
随即,我只听得身后咚地一声闷响,没错,是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
跟他我能怂么?坚决不能!马上顶回去,“作秀吓唬谁呢?告诉你,没在怕的!”
好不容易他松了一只手去鼓捣刀,我趁机赶紧往外钻,可是这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守备森严的,哪儿是那种讲理的人?我俩的距离不过是稍稍拉开一点点罢了。
各种不服地对着这个基因突变成甩不开的粘人精抬高嗓门,“姓白的你现在是真的好拽啊!!!你凭什么对我这么拽?!我都没地儿说理了是不是?!”
只有我俩住在这儿,连个给我主持公道,撑腰的人都没有,远程告状长老们我并不觉得会起什么作用,难不成真要随便他怎么嚣张都可以了?
“怎么没有?”他抬手一指,“对着墙角儿随便说理。从小就爱给我说理告状,你以为你如今还有我妈和我爸护着你么?现在可没人能管得了我了。”
见我张口要辩驳,又补一刀,“看来有些人记性太差,忘记自己韩语除了叫人,成句子的最早会的是‘白白又欺负我了’这一句。以后那个墙角儿归你了,状啊想怎么告都可以,一会儿我抱够了你就快去对着它好好聊聊吧。”
“”堵得我一句话说不出来。
内什么我的这个幼童期韩语学习过程的小插曲吧,当年确实是被两家大人笑到大的一个老梗
但是!!!那也是他挑衅在先,小时候不!是这家伙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烦人的好不好?!而且,咱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姓白的你懂不懂?不带这么玩儿阴的攻击别人旧伤疤的昂!
“这小包子脸鼓的。”他低头看着我,眯眼微微一笑,又拽了拽我的头发,“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这不是废话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过脑袋从他爪子中救出自己的头毛儿顺了顺,一点儿不想给他好脸色好语气。
他对我如此明显的反感不以为意,手指转去一圈圈绕上新的一撮头发,“有气就发,有意见就提呗。反正我就是这样儿,也不会改了。不过,女人没点儿小脾气,还叫女人么?你跟我面前别客气。毕竟,我对你是很宽容的。你回忆回忆,你哪次骂我,喊我滚之类的粗鲁话,我管过你了?”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太子爷的洪恩浩荡了呗?气得我浑身哆嗦,直接嚷上了,“我不发!!!”
闻言他笑得更是粲然,总算放开了我的头发,却去捏上了脸,“好啊,那你就憋着吧,气死了我可不管。”
他不是人,不管是犬科,章鱼科还是什么蚌科,反正不会是人科!
我的腿抖了抖,想踹他的欲-望愈发强烈,但临门一脚时大脑管控住了,真的,不是不敢怕遭到报复,是我有自制力!
于是,在被他扯得嘴咧着说不太利索话的情况下,我决定气势上不能再低了,先礼后兵,把丑话提前告诉他,“你拿我当玩具呢?一会儿料理台一会儿高脚椅,抱来抱去,玩儿了这儿捏那儿的!差不多得了!”
扒拉走他人嫌狗不待见的爪子,推他肩膀一把。
从睁眼看见他,这么会儿说三次要办我,两次鄙视我的胸,最后都掐上我屁股了!他是不是飞上天,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忍他完全是因为他有伤在身,这小子毫不自觉,得寸进尺。真逼急了我一会儿六亲不认,往他那才叫惨不忍睹的胸口撒一把辣椒粉,看他再狂,再不会好好说话的!
他向后退了两步。
诶???没想到这次竟然轻松挣脱开他了,幸福来得太突然,是不是真的啊?小惊悚,他可别又憋着什么新的阴谋诡计等着我钻套儿呢
“凶人之前先管理好自己的形象。”他从台子上抽了几张sh纸巾,随即按在我腮上擦拭了几下,“怎么喝个血都会这么难看的。”
再次把我的严正声明当耳旁风,并且对我发出了鄙视能量巨大的会心一击。
额,我明明记得我刚才有用手背蹭了蹭干净嘴边脸上的啊!
丢人,泄气!
但是,难看?嘁,你可以选择不看,反正有人喜欢看。人家鹿谨每次看得可带劲儿了!
以上这句话,我是不会舍得大张旗鼓告诉他的,我要留在心里一个人细细地品,偷偷地爽,暗暗地美。
是的,是不舍得,毋庸置疑。
哎,不过如此看来是我思想龌龊了,人家明明没有那么阴险,是有良心
“上辈子太纵容你,让你逍遥过分,野得没边儿了。浪也该浪够了,这辈子啊我想对你干嘛,就对你干嘛,谁都拦不住我,就是我妈来了也没用,没人救得了你。”应是把我的脸擦干净了,他扔了纸巾,脱下衬衫,彻底赤-裸了上半身。
在我额角一抽,刚要开骂的那一刻,他将衣服冲我一甩,完全罩住了我的脑袋,“我去洗个澡,你去把那血倒了,碗刷了,然后把我衣服洗了。”
“你使唤谁呢你!”等我一通乱抓,气愤拽下来衣服,重见光明的时候,他的背影已经潇洒地闪出了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的评论支持,请你们一定一定继续保持,你们的评论和讨论那就是我前进路上的干粮!!!且唯一一个原创作者吧,其实最想看到的除了钱(哦,天,我在说什么),就是这些支持了好嘛!!!要更加好好地疼爱我哟!!!
然后我觉得最可爱的是这次还看到了关于白贤鹿谨前世的阴谋论长评,哈哈哈哈,当时简直把我笑坏了!你们讨论情节时候的样子好萌,我好开心!!!__
另外,19018495这位在吴煜凡篇下方孜孜不倦给我打长评的妹子,建议等待我生产过程中极度无聊的你们去看看她的长评- - 我已经被折服,深深地!另,妹子你隐藏如此之深,你到底是哪一位啊?wb晃我们一下也好啊!能不能报上名来!
上名来!
名来!
来!
这一章结束语有点儿长,因为上一篇是玩儿回来更新的第一篇,你们一热情高涨的评论打分,我也就有点儿这次把持不住的话多了。。orz
盆宇们!下次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