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k让人分别抽了我和兰焱三管血,处理了下我的伤口,然后就放我回了房间,单独留下他。
我提心吊胆地等了他好久才回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很快,从那天之后,兰焱已经被搁置许久的抽血又重新开始了。
我还是一无所知,但是隐隐地觉得有些担心,这个重新给他抽血的动机是什么?他们是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要改变研究方向么?
从兰焱每次对我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样子我就能明白他好像多少应该是知道点儿什么的。但是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地苦苦求问,他愣是不肯说出来,而且神出鬼没,消失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再后来,大约过了半个多月左右的时候,他们同时停止了对我们两个人的抽血。
我以为这是试验失败,彻底放弃,我们死期将到的节奏。结果,我俩不仅日子照旧,活动范围竟然还有所扩大,待遇级别更是高了不少。
接着,兰焱晚上不变成狼形态趴在地上了,而是人身上床跟我睡在一起。
一开始我虽心底多少会有些无措,但见他终于肯放松休息,不那么折磨自己的身体,便觉得比什么都好,没什么大所谓的了。毕竟我们从小青梅竹马在一起长大,适应的自然是快。
何况尽管同床而眠,他也从来都是背冲我,偎在床边,标准的卧如弓睡姿,我们中间根本不需要什么三八线、君子线隔开,那空隙本身就大到能再睡两个人。我明白的,他小心翼翼地拘束着自己,这觉睡得其实并不比在地板上舒服多少。然而,这种事情太过微妙,并不好摊开来明讲,很容易便会让我们两个都尴尬得不行,所以我即使想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比较合适。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的时候。
这天傍晚,我们两个被叫到tk房子前的泳池边。
tk正在游泳,见我们来了,又游了一个来回才从池子里徐徐出来。
大概是因为我在场的缘故,他多少还是知道应该讲究点儿基本礼节的,给自己那正淌着水,身体线条极其完美有型的半套上件浴袍,随便擦擦灰白色的刺儿头短发,看着我,“本来呢,为了方便沟通,我是只想叫你一个人过来的。”
我以前一直以为他那么贪玩儿爱闹,打扮得跟伪摇滚小青年似的,那对眼睛一定是假的。因为蓝绿色的虹膜并非罕见,但像他那么澄亮的蓝绿色我连照片都从未见过,更别说真人了。结果今天这一瞧才知道是我孤陋寡闻了,其实并不是美瞳,谁会游泳还戴着那玩意儿的?而且一直以来变换的只有他的发色、饰品,然而那眸色却始终如一。
“但是,我想你那护崽的‘疯妈’是不会同意的。得,一起就一起吧,也省事儿。”他瞟了眼几乎全然挡在我身前的人,给自己倒了杯加三颗冰块的威士忌,“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早上抽了她一管血,现在结果出来了。没、有、怀、孕,为什么?”
一字一顿说到没有怀孕的时候,那视线完全移到兰焱的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我呆住,顺着tk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了他。
兰焱面无表情,更一句话不说。
面对暗月,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这样子寒着一整张脸沉默以对。
tk坐向躺椅,膝盖支着胳膊,举起杯灌了一口,对兰焱这态度一点儿也不着急上火的样子,“我需要理由。”
只是又强调一遍他必须要知道原因的立场。
兰焱启唇,“我需要时间。”
这次回答之快几乎是tk那边话音都尚且还未落下。
“你这是在逗我么?”tk被他噎得一滞,险些将口里的酒喷出来。
眼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我赶紧捂上嘴,要不是场合气氛不对,差点儿笑场。长久以来被他们暗月揉圆捏扁摆弄压抑着,现在看他堂堂一个族长这么出丑,真是让人暗爽不已,解气!真解气!!!
tk并未显露出尴尬,面色不改用手背抹抹唇边酒渍,点点头,“行,我懂了。”他仰颈又咽下一口,跟着道,“兰焱,我当初就跟你说过吧?我快两个月不抽血,不是让你跟她柏拉图的!你每天晚上都跟她做了些什么?!你要是有病,我给你找人治。你要是不会,我给你找人教。但你要是不做,我就只能找人替你做了!”
说完,用力一把将酒杯砸碎在了兰焱脚边。
兰焱根本顾不上出声应他,只是迅速将我拉到一边远离地上的玻璃碎碴。
待我们再次站稳,tk收起瞪视的目光,转而看向我,表情和缓许多,甚至面带微笑地眨了眨那对单纯从外表来说,漂亮到让人不忍移目的眼睛,“这会儿居然还有心思笑我,我看你再笑一个。”
“”我还是第一次见一向吊儿郎当示人的tk气到失控咆哮,而且还是这么近距离的感受,没吓跑就已经是定力非人了,还能笑?
他冲敛容屏气,瞬时老实下去的我鼻哼一声,盯回兰焱,“兰焱,你要不行就趁早说话,别想着拖延时间。我这个一族之长也不是那么缺德的人,我不会给她随便乱找谁。”说着,他拿过手机,点按了几下,将屏幕举起对向兰焱,“瞧瞧,我这儿有现成的合适人选,老相好,她的正牌男友,我们的大祭司大人就很完美,而且一定会非常乐意为你效劳。你看他们俩这笑得,多甜蜜,是不是还挺有夫妻相”
我呼吸一窒。
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我和温予淼曾经情侣时候拍的大头照合影。
兰焱只扫了那照片一眼,直接打断了还要接着说的他,“我自己来。”
不光声音低沉,整个人都跟着阴沉了下去。
“什么时候?再给我拖一个月么?”tk冷笑,放下手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立刻!马上!就一会儿之后!!!”他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不住地拔高,怒火再次燃起。
我被他如此直白且急不可耐的态度所震,脑内飞转揣度梳理了一下,大约是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便直截了当说出心中猜测,“你是要研究我们的孩子么?”
他瞥向我,“算你有点儿脑子。”
我没想到他虽然语气不好,却并不打算回避,会这么简单就承认了,不免稍稍一愣,而后赶紧追问,“为什么?理由是什么?”
乘胜追击,我已经糊里糊涂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了,现在终于有个人肯出来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