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远离都市的繁华喧嚣,充分贴近拥抱自然,乍一看让人倍感神清气爽,全然放空,心驰神往的世外桃源,梦中天堂。
然而,这些全部是对暗月的人来说,并不是对我和兰焱。
踩着上面的石砌步道穿过庭院正中央那个不小的锦鲤池塘,七拐八绕,被一路接受众多恭敬致意的温予淼带着,来到一幢地处偏僻,却戒备森严,体格模样满是保镖打扮之人的石堡大屋前。
两名铁臂壮汉微躬身向温予淼行礼后,转动木轴铁链,沉重的大门随之吱呀呀点点敞开,往里稍走几步,我被他硬牵过手顺着盘旋的楼梯拾级而下。
空气不流通,潮sh且带着霉味,石墙之上,两边耸立燃起的火把也难挡那寒气冷意扑面而来,让我不禁抖了个激灵。
我从没想到,这个书里描绘的林中部落,虽然并不原始,相反非常现代化,实则庞大奢华庄园一样地方的下面竟然还存有个地牢。
“我说予淼,你是上去叫人,还是叫人上床去了啊?”昏暗里,tk斜倚墙边,和周遭环境所格格不入,优哉游哉文字游戏出言戏谑的声音在阴森过道里回荡。如果不是借着斑驳的火光,刚一下来眼睛不适应,还真不容易发现他。
温予淼才拖着我走下来站稳住脚,边将手中之前带来的外套披在我肩上边想也不想的呛回去,“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废,这么会儿就下床了?”
“”这猥琐对话本就让我无语,更别说温予淼现在还不容人拒绝,力气不轻不重地抓着我的胳膊套进衣服袖子。
我整张脸都在发烫,估计有面镜子照照一定是涨成猪肝色了。
tk嗤笑出声,眼皮半抬瞟着较劲的我们两人,怪声怪气,“得,咱们大祭司这一甩开膀子,怎么也得战个十天半个月的,行了吧?”
温予淼终于给完全不配合他的我穿好外套,转去站到我身后,又是那个习惯性地动作,两臂叠在我肩上圈住我的脖子,不咸不淡甩出一句,“那倒不至于,我再能耐,也得考虑考虑她的感受不是?”不仅假装没听出那玄外之音,半推半就接受了tk虚伪的恭维,真实的揶揄,还在那基础之上夸夸其谈,之后,低头问向怀中僵硬一整个人的我,“好点儿没?不那么冷了吧?”
一贯的关心周到。
这恐怕才是真正的温予淼吧?一个跟吴煜凡他们没什么大区别,脸不红心不跳,同样随口便是各种18x话题的人。
不过也是,他们的阅历本就不能用人类的年龄外表去衡量。表面阳光帅气大男孩一样的他今年究竟多大岁数,他不说我现在完全不敢去随意揣度判断了。
“看我们予淼多完美!有脸,有头脑,有体力,还温柔体贴,对于自己‘女朋友’身边一切的邪恶势力,诶,好像不对,应该说是一切所谓的正义势力都统统铲除掉,不留一丝痕迹。”tk做了一个大刀阔斧的手势,刻意加强女朋友这个身份的语调,这次好像才是真心实意地夸赞温予淼,大力拍拍他这好兄弟的肩膀,稍弯腰对向我,似是语重心长,“选男人呢,要选这种男人才靠得住。冲锋陷阵的可不止他姓兰的,诶,也不对,应该说他除了把你给逮回来,他就没干什么别的事情。”
他咂咂嘴,上下打量我一眼,一脸少年你太傻太天真的表情,“你以为没有我们暗月大祭司和将军亲自出马,你能被顺利‘解救’出来?那个转化仪式给你护法的不对,我也不知道他们血族管那种角色叫什么,反正那个叫鹿谨的,予淼可是给他玩儿得够呛。不过,chris那个纯血不愧是他们那一拨的领头人,果然厉害啊,要是没有将军,差点儿给我的霜狼部队弄死三分之一。”
说到鹿谨,他尽管偏头挠了两下顶着浅金色头发的后脑勺,也还是没想出正确的专用名词,便不再折磨自己去推敲探究,而是换了话题主角,点点头表示对吴煜凡的肯定。
“什么”tk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我只觉脑袋嗡地一声,顿感战眩不已。
吴煜凡和鹿谨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很想问,但我知道他想说就会主动说,跟我问不问没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他瞧着我的反应冷笑一声,继续娓娓道来,“你以为你的焱烈就没想着顺便落井下石么?可惜啊,当时银月的人到了,不然,那几个血族苟延残喘的,被我们一网打尽是注定的了。”
我不想去顺着他给出的思维定式去轻易评判兰焱的对错,这里面的事实真相到底是如何我不可能去百分之百相信他而去跟兰焱产生矛盾罅隙。而且算我护短也好什么也好,反正不管怎样听起来最终他们应该是都没出什么大事儿,好好地活着呢,但是
原来,弈哥他们没想过放弃我,也是想来找我的么?
那这样一来,兰焱牺牲的那一切,岂不是
tk双臂抱胸,端起肩膀,目不转睛傲睨着我,将我的一切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唇边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良禽择木而栖,他兰焱给得起的,我们予淼一样给得起,可予淼给得起的,他就不一定能给得起了。”
tk这个人话很多,可他不像以碎嘴子著称的鹿谨,不是调侃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废话。他的话里信息量每次都非常大,我现在脑子很乱,但还是强自镇定了下,蹙起眉,直直看向他,“你们把我叫来这地牢,就是为了给他保媒拉纤的么?我有自知之明。你们是要关我还是要杀我,想做什么,该做什么,直接做就行了,反正你也知道我没能力反抗你,何必说这些煽情话骗人骗己。”
我真的是不懂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为刀殂我为鱼肉,我无能为力,任你予取予求便罢了。可且不说温予淼,为什么连他都要摆出这样一副男友不计前嫌宠爱依旧,无知少女始终死不悔改,执迷不悟,让人无语又疑惑的伪善嘴脸?还是我想太多,人家就是一对儿活宝爱玩儿爱闹,演戏成瘾?
我不管他们是招安还是戏痴,我都不想奉陪,只觉得简简单单你是牢头我是囚犯的关系比这样虚情假意、暧昧不清来得要让我舒服踏实得多。
“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还不如傻乎乎的时候招人喜欢。”tk稍稍一滞,对我这不客气地拂面行为也没什么特别的不爽,只是撇了下嘴吐槽,又挑挑眉看了眼我身后抱着我的温予淼,耸了下肩,“走,带你去看看你这‘好男友’给你准备了许久的礼物。”
说着,他吹了声口哨,转身率先走向了地牢的深处。
温予淼仿佛什么话也没听见,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上前一步与我并排,笑着拍拍我的头,搂过我随后跟上。
顺着盘旋状的铁梯又下一层。
越走越冷,或许是气氛使然,周围的温度让人完全想象不到这里的地面之上其实是绿意满园,花开遍地的热带,而且时不时传来的一声声或高或低的哀嚎呻-吟也让我心惊肉跳,觉得越来越可怕恐怖。
前方,tk停下脚步,用下巴指了指其中一个牢房,“看看你还认识不认识?”
独门独户,这个外面笼杆粗悍略有些生锈的铁牢房间里只囚禁着一人,从纤弱身形和头发长度扫一眼便知这是一个女人,但她面朝里侧趴躺着,完全看不到长相。
我认识的,而且是个女人,还作为所谓的礼物被关在这儿?
难不成?!!!
想到那个唯一的可能性,我觉得骨寒毛竖,心脏骤然漏跳,血液直冲头顶,眼前发黑,脑袋发麻,压抑地几乎窒息喘不过气。
股战而栗,欲哭无泪。
郑水晶,我要怎么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点儿。嗯嗯,2分,请不要吝惜地给我。感谢同人伪长评,感谢炸弹,感谢没有出现早晚会有的真长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