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雪双目通红，喝道：“让开！”

    白锦叹了口气，柔声道：“孟师妹已死，人死不能复生，我和十一师弟今日此来，便是让你得知真相的，她人既已不在了，那么万事皆空，你，你也该醒悟了！”

    夏之雪悲痛欲绝之下，哪里听进去他的话，手一伸，一柄长剑已执在手中，挥剑便往白锦刺去。

    白锦闪身避过，手一伸，也是长剑在手，瞬间两道白影便斗在了一起。唯听剑刃相碰之声，钉钉钉钉，二人早已化为了两道白烟纠缠在了一起，忽上忽下，轻柔飘渺，难分彼此。

    程傲瞧得心急如焚，叫道：“你们住手。”身影一晃，也融入了那两道轻烟之中。忽然之间三道轻烟分开，三人鼎足而立，白锦手中的剑尖却正对准了夏之雪的胸口。

    程傲则惊道：“二师兄！”生恐白锦会伤到夏之雪。

    夏之雪形容惨淡，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左手利剑已脱手，但右手依旧握着孟雨雁的幽魂。

    白锦剑尖虽抵着夏之雪胸口，但神情慈和，眼神中甚至有乞求之色，“大师兄，那一年咱们东西两阁与厉鬼窟大战，你率领众弟子，力战群魔、以一敌十，风采神俊，令咱们这些弟子无不折服，昔日的你如今又去了哪里？你为了孟师妹，不惜触犯门规，放弃修仙之路，大违天和，我做二师弟的从未因此而嘲讽你，但如今孟师妹已身死了，万事皆空，你还不醒悟，你非人非神，痴念如此之深，难道就不怕坠入魔道么？这四海八荒虽大，但你若以废弃之身离开了东灵山，还有可去之处么？”

    白锦之语句句如利刃刺中夏之雪胸口，夏之雪双目一闭，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白锦见说之有用，又道：“今日你若带着孟师妹的幽魂离开，便是与东灵阁决裂，从此不但你没有归处，连孟师妹的幽魂也不能投胎轮回，她幽魂不散，绝不是想看到你舍弃近千年道行而堕落下去。”

    程傲插口道：“是呀大师兄，你再这样自弃下去，孟师姐她魂魄何宁？千年修行实属不易，大师兄，你不能将千年修行视若敝履呀！”

    夏之雪忽然仰天苦笑一声，“千年修行……我若不能与孟师妹朝夕相处，那要这不死之身有何意？”

    白锦道：“可是逝者已矣，你即便是不活了，难道还能与她再见么？不过同为尘土，又有何意？”

    夏之雪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双手抱头，失声痛哭起来。

    白锦撤回长剑，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摸着他的肩膀，柔声道：“成仙之路，本就千辛万苦，你有此劫难也不足为奇，但只要迷途知返，他日仍能飞身成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