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刻字,那必然不是一般人,更何况是个驼背翁。
这驼背翁通红的双眼中散发出寒光,冷得让与之对视的沆不禁毛骨悚然,沆清楚地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这个驼背公的对手,至少他散发出来的气场是那帮跟他挥拳示威的庄稼汉所不能够比拟的。
沆还是咬紧牙关站在原地,他的双眼已经不再聚焦越来越近的驼背公,而是他手中足有一人多长的刀。
沆脸上的狂妄之色消失地无影无踪,有的只是迟疑跟恐惧,他心想着这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兵刃。
现在好了,横在路中间的是他,大肆羞辱的也是他,现在面色苍白的是他,浑身颤抖的也是他。
是进,那必然是死路一条没得跑,是退,那么刚刚所表现出来的勇敢又作何解释,内心的挣扎让沆陷入到了
“汝乃堂堂中州斥候禁卫,为何来此偏远之地?”
就在那驼背公准备扑上去的时候,一声略带沙哑的嗓音如同洪钟,惹得所有人都惊叹一声,年老者为这浑厚的内力连连称奇。
慌乱不已的村民们试图远远逃开,可是在这声音的安抚下停下了逃跑的脚步,他们纷纷回头,朝着云老先生的房屋望去。
驼背翁艰难的抬起头来,只看一老者站在沆的身后,那老者一身白色素衣,白发白眉,却总发至顶,编成一个辫子垂至脑后,两鬓白发自然下垂。此时天气晴朗无风,他的衣发却无风自起,再看他的容貌,鹤发童颜,实是奇特,整个人宛如天上白云,却比那白云多了几分生气。
“莫非他就是这呆头汉口中说的云老?”驼背公暗自思索着,不禁停下脚步原地驻足。
“师傅……”
沆颤颤巍巍地回过头来望着身后的云老,他的眼眶中包含着泪水,见到云老如同落汤的鸡雏见到母鸡一般,故作镇定的倔强在此刻轰然崩塌。
云老没有理会沆,而是径直地绕过沆来到驼背公的面前,云老的双眼清澈干净,眼瞳漆黑深邃。哪怕是驼背翁手持长刀杀气腾腾地,云老先生还是慈眉善目,笑脸相迎。
他微眯着双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驼背公,那驼背公艰难的抬起头来。
驼背公艰难的抬起头来,他是如此费力地将自己弯曲的背部抬到了尽可能高的高度。
原来这驼背公隐藏在披风之下的铠甲布满了裂痕,在胸口心脏的部位更是有一个惊人的大洞,不知被什么利器贯穿了,铁质的板甲密布着深深地残痕,如同那破败的楼阁一般腐朽易碎,好在里面的锁子甲还算完整,这柔软结实的锁子环支撑着外面破碎的铠甲。
“你受伤了?”云老微微歪头,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的驼背公。“可是你并没有那么痛苦,也不像是受到重伤的症状。”
对于云老的询问,驼背公不言,只是抬起右手,然后将手中的长刀狠狠地插在地面上,接着,双手握住搭在肩膀上的披风,猛地向后一掀。
“哗——”
这时候在场的每个人看着驼背翁的背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的母亲更是伸手捂住自己孩子的双眼,免得如此恐怖的场面吓着他们幼小的心灵造成难以抹去的阴影。
驼背翁背过身去,如此狰狞恐怖的伤口全部暴露在云老先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