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不要抱有太大希望，他们不讲情谊，只讲利益，只要让他强大起来就会灭了你，知道吗？咱们，除了比他更强，别无选择，否则，我们只能认命，被他们给吞了。”

    “这个——”

    现在，杨川隐隐觉得赖昆不是渣了，是个不折不扣的人了，是个有人情味，讲义气的好大哥，比普通人看得更清楚了。

    “行，他要跟咱们干，那咱们就先下手为强，弄死他的混蛋。”

    只能是这样搪塞了，无论是染峰还是赖昆，都属于敌阵对立的阵营，可是看到属于敌人的这位大哥，他心里却莫名升起了无限的同情，也许他预感了这位有情有义的大哥迟早会走到陌路，杨川甚至不敢直视赖昆忧郁的目光，只觉得自己从头骗到尾的行径，比这个犯罪分子，人渣似乎也高尚不到什么地方。

    可转念一想，自己是正义的，而他是在犯罪，那就是错。

    “犯罪本身就是毒品，如果你从中尝到了自由的味道、尊重的味道、权势的味道，就永远都别想再戒掉了，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你多大的享受，将来同样会给你多大的磨难。”赖昆默默地说道，氤氲的蒸气后，也是一双迷茫的眼睛。

    杨川被这句话震慑住了，他极力掩藏自己的惊诧，虽然，他不是什么好鸟，可对方无疑是犯罪阵营中的老司机，他生怕那句话不对被看出破绽，那就得不偿失了。

    “赖老大，你真有文化，不过，你好像漏了一样。”杨川慵懒的说道。

    “什么？”赖昆笑着问道，此时，他也已经释然了。

    “我帮你捋一捋，自由。尊重、权势……除此之外，怎么能少了女人呢？很多很多的美女，你说是不是？”杨川眼神迷离地笑道。

    “你这个色中恶鬼！”

    赖昆附和的笑着说道，点了点头补充道：“没错，男人的死法有两种，要么死在钱上，要么死在女人身上。”

    “哈哈哈……”

    杨川张嘴贱笑着，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又默默地说道：“这两种死法我都奇缺，还没享受过，所以啊！我觉得，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活长一点……您说，是不是，昆哥？”

    不知不觉间，杨川竟然用了个“您”字，赖昆没有发现这个细微的变化，他笑了，笑着点点头，像往常一样，拍了拍杨川的肩膀，淡淡的说道：“小川，那就借你吉言了。”

    话似乎很伤感，可偏偏知音难觅，杨川却很兴奋，就像那种理想即将实现，大把的钱即将入袋、大把的美女即将入怀那种兴奋，赖昆看得摇了摇头，显得兴味索然。这一夜即便同床而眠，也再无赘言，

    次日，杨川在包厢大床上醒来的时候，被桑彪叫起上路，傅国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应该是回自己住处去了。

    他走得无声无息，在即将退包厢的的时候杨川接到了一条短信：以后，你和染峰打交道，要多加小心。

    这个问候，来自于敌对阵营里的关怀，这份丝毫没有伪装的关怀，让他怔忡了良久，似乎比他肩上扛着的重担还要让他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