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轩调集的这十个人,有的能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有的能飞檐走壁高来高去,如果量才而用,在某些方面的用处不亚于千军万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情报司的入职词,诸个还记得么?。情报司长打量着下属。
异口同声:“舍生取义、杀身成仁”。
李鹤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隐藏于黑暗世界的力量,是填补光明的另一面,光与暗本就是一体两面,为了大汉皇帝的光辉事业,我们游走于黑暗之中,替他清理那些光明的敌人,所以一切都必须以完成任务为前提,哪怕舍弃生命也在所不惜”但今天,我有不同的要求”。
十分钟后,预定的时间到了,奥尔西尼家族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避开教皇的耳目,从隐蔽的通道进入附近属于家族领地的几个村庄。然后,隆隆的蹄声响了起来,在仆立法司派来的密探惊诧的目光注视下,一队队全副武装的人员开向罗马城区。
阿尔瓦骑着高大神骏的战马。夜晚凉风的吹拂并不能平息他心中熊熊燃烧的烈火。野心,每一个年轻人都不会缺乏的东西,鼓动着他的热情。
如果今晚的事情成功,阿尔瓦奥尔西尼就再也不是沉迷于歌剧院和艺术沙龙的那个废物,而是年轻有为、推翻伪教皇仆立法司的大英雄。他的父亲,红衣主教布列塔尼将登上教皇宝座,而他自己将会以替科隆纳家族报仇雪恨的资格,迎娶这个古老家族的直系继承人安妮海瑟薇,名正言顺的继承科隆纳家族庞大的领地、广阔的庄园和富饶的矿山。
教皇的儿子,那意味着多么强大的权势。科隆纳家族的财富,那又是多么令人垂诞!至于那个漂亮的小女孩,虽然有点儿平胸,可阿尔瓦恰恰就喜欢介于女童和少女之间的特有风情哩。
即使是一颗冷静得近乎残酷的心,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难以平静。
阿尔瓦惟一有些不安的是,大骑长加布利埃尔排在舞会邀请名单的最前列,可他并没有出现。
不过,今天是梵蒂冈圣骑士团放假的日子,家族中有三位子弟在骑士团服役,加布利埃尔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们,知道大骑长去了郊外的隆萨利村。那儿有个以美艳著称的寡妇,这位寡妇在三年前出人意料的生下了一个有着淡黄色头发的男孩子,她并没有被送上火刑架反而带着孩子活得好好的,有人说那个,孩子和加布利埃尔很像,或许这就是寡妇能够逃离火刑柱的原因吧!
“美丽热情的寡妇,聪明漂亮的私生子。加布利埃尔,忘了该死的圣洁和虔诚吧,今晚,你就尽情享受人间的乐趣吧!”
阿尔瓦嘴角嘲讽的笑意,越发浓重了。
罗马城内的谣言,早已不胫而走,洗衣妇小心翼翼的议论着可怜的隐士彼得,皮货店店主和老婆晚餐的话题是邪恶教皇仆立法司的阴谋。在某些富于幻想的富家小姐嘴里,隐士彼得早已成了耶稣那样的殉难者,而仆立法司就和犹大并列。
可是,谣言毕竟是谣言,罗马人对教廷的兴趣远不如外省乡巴佬大。见惯了枢机大人们腐朽没落的事情,天国到底如何似乎关心的人也就少了。
更何况还有城卫队和梵蒂冈教皇军牢牢的控制着局势,任何公开的表态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最近几天,鲜花广场上接二连三的堆起了火刑柱,从台伯河畔到庞贝大剧院的范围内。到处都可以闻到烧烤人肉发出的浓烈焦臭味。凡是被查出传播谣言的家伙,都被冠上了异端的罪名,活活烤成了人肉干儿。
火刑并不是一般想像中扔进柴堆一烧了事,各民族有着不同的技术处理方法。
高卢人把犯人关入一个巨大而结实的柳条篮里,然后点火焚烧。日本人在旧世纪也使用过类似方法。这种方法据说“极富观赏性。”犯人在篮里又叫又跳,可怎么也爬不出这“独特的环境”。
斯基泰人则将犯人扔到一辆堆满了干柴并洒上了稀树脂的牛车上,一旦火起,受惊的牛便会拉着火车穿过整座城市,很具警诫效果。
罗马帝国时代把犯人钉上十字架,再遍身淋满沥青和松脂,做成一个大火把,抬着示众,在中世纪的英国和意大利,则是用柴草将犯人裹得严严实实,捆得如同榨子,然后点火。
在残酷的仆立法司手里,火刑有了更加丰富的创意,宗教裁判所不再是用柴草把犯人埋起来烧一这样痛苦太短暂,起到的净化作用有限。
火刑改成了把异端犯人高高吊在火刑柱上方,用烟和火慢慢炙烤,这样犯人需要发出三个小时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挣扎才会一命呜呼。
按照仆立法司本人的说法。“撒上点盐和香料,就是撒旦享用的烤肉啦”。
这样做真的能阻止谣言的传播吗?
结论当然是相反的,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受好奇心的驱使问这么一句:“这个异端是为什么被烤成肉干的?。
总是有多嘴的仆人、厨子、伙计或者洗衣妇愿意冒着上火刑架的危险,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来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谣言的传播就更加迅速而广泛了。
可谁知道那位教皇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谣言本身,而是用火刑来吓到那些潜在的敌人?
如果是这个目的,那他就达到了,夜晚的罗马城除了歌剧院、妓院等几处上流人士往来活动的地方,其他的城区一片静寂,夫妻们只敢躲在被窝里悄悄议论着教皇的恶毒、隐士彼得的牺牲,却没有任何人胆敢公开质疑仆立法司的名誉和地位。
表面上看,一切都还在梵蒂冈的掌握之中。
可是随着海上君王号的官舱露台上,大汉皇帝楚风把望远镜指向了罗马城,就注定了今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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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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