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腾腾的警告,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顿时让整条西门大街安静下来。
然而,在短暂过后,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有人冷哼,有人怒斥,有人讥笑,有人轻嘲,甚至,有人外放出强大气息,表明态度。
孔武神色凝重起来,眼里藏着阴狠的神色,警惕着四周,只要有人敢对魏柒兰出手,他即使拼了命,也要将对方格杀。
旁边的女子将这个汉子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也甜在心里。
此时十面皆敌,但她视若无睹,眼里只有身旁这个汉子,于是,她的脸上神色变得柔和起来,目光里有似水柔情,嘴角微微上扬。
牛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觉得很尴尬,犹豫了一会,终于事忍不住开口道:“魏将军,本官不想与你为敌,你将此人带走,大家相安无事,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听命行事,你何必令我么难做。”
魏柒兰脸上的柔和逐渐消失,转过头,盯着牛垣,冷冷地道:“方才你对我出手,就是以下犯上,已经是死罪!”
牛垣面色一沉,以下犯上是借口,魏柒兰这是铁了心要杀他,只是,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魏柒兰与杨家并无瓜葛,难道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汉子是杨家的护院?
“你身为梁城主薄,却擅离职守,参与江湖恩怨,大魏的律令,你比我清楚,你自己说说,你犯了多少条罪!”
魏柒兰冷哼着,杀气腾腾地逼过去,“我知道你是长空家的女婿,但你首先是大魏的官员,在你入仕的第一天,你就应该知道,王朝的位置,永远是第一位,如今你舍王朝而重私怨,知法犯法,按律当斩!”
牛垣面如死灰,魏柒兰说的没错,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的确犯了大魏王朝为官者的大忌。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来自长空家的压力,比之朝廷而言,有过之无不及。
魏柒兰道:“你自裁吧。”
牛垣这才回过神来,狰狞笑道:“魏将军好大的威风,这里是梁城,不是你的镇北城,本官即使有罪,也是由梁师大人定夺,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魏柒兰笑了,只是笑意森然,“哦,是么,那就请梁师出来,我也很想听听,他作为梁城知县,是如何定夺此事的。”
大街旁的一间茶楼里,人影闪动,一群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名绣金边锦袍的黑脸中年人,从其外放的气息可以看出,此人的修为还在魏柒兰之上,而且,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没有一个弱者,全都是第四境的强者。
魏柒兰的目光扫过去,盯着黑脸中年人,轻笑道:“梁城知县什么时候不是梁师,而变成你长空景瑜了?”
长空家在老一辈如长空游野、长空破阵等人之下,中青代中有六人极为出众,被称为长空六子,六人都是第四境中的佼佼者,在天南着这座江湖上负有盛名。
眼前这个黑脸中年人,正是长空六子之一的长空景瑜。
长空家以剑出名,这长空景瑜也是一位九品剑灵,以佩剑青藤,本命剑绿珠为人熟知。
“梁大人身体抱恙,正在休养,只怕是不能前来迎接镇北侯了,不过,我对镇北侯一直仰慕有加,神往已久,便斗胆请镇北侯移步寒舍,你我把酒言欢,不知镇北侯可否愿意赏个脸?”
长空景瑜满面春风,笑意自信从容,对魏柒兰发出邀请。他相信后者不会拒绝这样的台阶下,毕竟一旦动起手来,吃亏的可是她魏柒兰。至于说到事后大魏方面会不会找上门来算账,他一点也不担心,长空家屹立在白帝城这么多年,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然而,他听到的却是一句:“腆着一张马脸,还想要别人赏你脸,你他娘的是还不嫌丑是吗?”
说话的是孔武。
长空景瑜眯起双眼,剑气在面前凝聚。以他的实力,要杀孔武不过是一剑的事情。
孔武很硬气,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却没有丝毫退意,反而是更加战意昂然。
长空景瑜眼里闪过轻蔑,兔子也妄想对抗狮子?
正当他要出剑时,魏柒兰说话了,“敢伤他一根汗毛,你马上死!”
长空景瑜歪头看过去,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讥笑道:“魏柒兰,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没想到你也是这般愚不可及,凭你四品大宗师的实力,能拦得住我的剑?早就听说大奉王朝的边军都是一群废物,我一直不相信,如今信了,如果大奉王朝的边军不是废物,也养不出你这样的自大傲狂。”
孔武怒吼,要冲过去锤杀长空景瑜,他不允许任何人说魏柒兰的不是。
魏柒兰伸手,轻轻按在孔武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你能如此维护我,我便真的欢喜了。”
形同发狂猛兽的汉子,瞬间平静下来,如那温顺的家猫。
魏柒兰脸上的笑意渐浓,然后看向长空景瑜,寒声道:“你是要造反吗?”
长空景瑜怒斥:“魏柒兰,你不要得寸进尺,看在大魏皇族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你若再冥顽不灵,别怪我不客气!”
魏柒兰哈哈大笑,恣意张狂,豪迈气息丝毫不输英雄好汉,突然指着长空景瑜以及其身后的众人,猛然喝道:“你们都要造反,好大的胆!”
接着,她取出一方古令,迅速抛到空中,高声喊道:“千里山河神灵听令,速现身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