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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沙河两战,是燕王靖难以来,惟一两次败仗。
朝廷那些糊涂虫再笨也不会不了解,此时此刻,殿下已经不是朝廷最大祸患,而且辽东军只唯殿下马鞭所指,也只有殿下有能力抗衡燕王。
黄、齐之流虽然心中嫉恨,但他们除了借助您的实力,还真没有胆子撤换殿下。
臣可以肯定,眼下,朝廷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李九江那边再败一阵,朝廷的本钱就输得差不多了。 到那时朝廷只会更倚重殿下,殿下尽管高枕无忧。 ”
听杨荣这样分析,朱植颇有些醍醐灌顶地感觉,他连忙道:“勉仁是说,此时朝廷绝不敢再打我的主意?”
杨荣道:“朝廷败得越惨,殿下位置越稳固,殿下尽管开出价码,朝廷那边肥得很。 估计殿下的奏章到达应天之时,也是李九江兵败之日。 ”
朱植一拍大腿,哈哈笑道:“你个杨荣,杨勉仁,不去做商人可真是浪费了大好材料。 ”杨荣一脸奸商模样,眯着眼睛一脸坏笑。
朱植止住笑,故作一本正经问道:“那你看,要个五十万两差不多了吧?”
杨荣故作诧异地提高声调:“五十万?太便宜了吧,起码一百万起价,你还要让人家还价吧,五十万那是咱们的底价。
殿下别不相信,您要掌握他们的心理,要得越多,朝廷就越信任咱们。 ”
朱植乐得站起来,来回走了三圈,杨荣真是妙人,啥事都被他看得那么透彻。 原来残存地一点点担心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朱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止住傻乐,对杨荣道:“讨债是小事,可是京城里还有一件大事需要铺垫。 ”
杨荣道:“却不知道是什么大事?”
朱植道:“勉仁记得当日本王与你和铁铉说过的事吗?辽东做渔人,但这个渔人如何做,对于靖难最终希望得到怎样的结果,你可曾想过?”
杨荣见朱植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这个大主意,朱植已经有了计较,恭恭敬敬回道:“这是大事,荣唯殿下马首是瞻。 却不知殿下怎么打算?”
朱植微微一笑道:“那就好,我考虑地也不够成熟,暂时得再想想。 但有几件事不算小,必须提早做好准备。
这次派员入京,我希望勉仁亲自去布置和安排……”杨荣见朱植并不把话挑明,也不追问,只是仔细记着朱植的吩咐。
过了三日,杨荣草拟好讨钱奏章,押着廖义还有那封被密封在盒子里的书信上了官船。
……
到了五月初十,朝廷里又出了大事,皇宫的承天门发生火灾,一场大火将城门烧得干干净净;火灾同一天,来自德州的八百里加急送入皇宫——李景隆所率王师在白沟河遭遇前所未有的大败,三十万大军崩溃,被燕军斩首五万,损失战马三万匹,兵器辎重不计其数,最后的京营精锐悉数覆没。
朱棣大军马不停蹄,席卷冀南大部分地区,所过城镇望风而降,朱棣除了派出少量辎重兵马在当地搜罗粮草之外,大军兵锋直抵济南。
都督吴杰率领数万残军据城死守,济南山东重镇,城高壕深,燕军一时半会奈何不了这座坚城。
但一个消息却让朱植惊讶万分,山东都司的白沟河大战塘报渡过渤海海峡,只几天就放到了朱植地桌面上。
战报中明明白白写着一个阵没者的名字——都指挥盛庸!他怎么死了!朱植拿着塘报久久不能平静。
盛庸这位朝廷的大将,在历史原来的天空中,成为建文朝在抗燕后期倚重的统帅,他在济南、东昌等地屡次击败燕王,成为靖难之役惟一能与燕王抗衡的南军将领。
可惜这位天才战将崛起得实在太晚,他成为讨逆大将军的时候就是在济南之战以后,而此时,朝廷的军事本钱已经输得一干二净,战争主动权也已易手。
盛庸只能东拉西凑,东补西堵,勉强维持着山东地防线。 但建文朝能够在那个时空支撑三年之久,其中有两年时间就是盛庸和铁铉两人一前一后地功劳。
现在盛庸居然比历史提早阵没,朱植倒是十分意外也十分痛惜。
本来他把抗燕三杰给小侄子留下两人,自己只取铁铉,就是考虑到要保持朝廷与北平的平衡,但盛庸这样有才能地将军,迟早要收过来,最多借给朝廷几年罢了。
可惜,历史的车轮还是变化了。
如此一来,朝廷更加没人,吴杰、平安之流最多只是冲锋陷阵之辈,皆非帅才!难道靖难的进程已经发生了改变,要比原来的历史加快速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