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金一威胁他要将
炼化至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也丝毫不能令他>
金一举棋不定,只能向韦孝宽问计。
韦孝宽手里抓着草,拨拉了一会,沉吟道:“我之前所卜,与今次相同,若问你地兵器所在,其方位正与那北塔相应。你也说,用道术无法感应到你的兵器所在,如此,必定是敌人用什么法术,或是法宝隔绝了你地感应。那北塔上,每逢朔望之日,夜晚必有宝光泛出,假若那宝物并非是图澄上人的舍利,那么现在应当还在北塔之中。”
“你是说,正是那宝物与北塔,隔绝了我地兵器?可为何这段韶不带在身边,要留在塔内?如果他要引我入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感应到我兵器的所在吧!”金一还是有些想不通透。
韦孝宽沉吟道:“这其中或许另有缘故,那北塔是当年后赵的石虎为了供奉图澄上人的法体而建造的。传说当年石虎暴虐成性,图澄上人知其国将亡,先期圆寂了,将自己的金身留给石虎镇压国运之用。因此这北塔中的秘密,当非为了段韶而存在的。况且,若只是为了诱你入彀的话,只是令你相信段韶手中有你的兵器,北塔是一个关键坛场,也已经足够。”
那么,现在就有两个可疑的地方,除了自己的铁棒很可能在的北塔,还有那间小小的达摩堂。“我欲回城一探这两处虚实,如何?”
韦孝宽大摇其头:“不可!如今这两处已经是明的,敌人也该重兵把守,你去大不了乱打一场,探不出什么东西。依我之见,你倒不妨去找一找兰陵王的那个妹妹。”
冯小怜?她倒是有可能知道些内幕,可是城如此之大,又刚刚闹了这一场,戒备势必格外森严,单单是要潜入都得费点功夫了,要如何找她出来?金一依稀记得听冯小怜说起过,她是躲在禁宫中的呢。
“阿一,你弄错了一件事。”韦孝宽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在你看来,盂兰盆会的法事和你的兵器,是第一等的大事,可是对于北齐人来说,恐怕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大的干系。而上至天子,下到朝中大臣,所注目的都是琅琊王事变之后的善后,朝中的势力又将面临一次天翻地覆。在这种情况下,你以为北齐有多少精力能放在这场盂兰盆会的法事上?”
“甚至就连知道内情、一手推动这件法事进程的几个大臣宿将,段韶就用说了,兰陵王与斛律明月都卷入了这场琅琊王事变中,而且彼此立场颇有歧异,这时候恐怕都要避嫌守静,不能有什么大的动作。因此对于我们来说,想要探明高长恭他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至于我要你去找冯小怜,那女子虽然是在禁宫中,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无非是一介侍罢了。今天晚上,天子高纬只怕是一夜难眠,而禁宫的守卫力量也将大幅加强,针对的自然是天子、太后这两处,寻常侍女有谁去管?相应的守卫更弱了才是。”
当金一趴在墙头,看着禁宫中大片地区都是黑压压的,连守卫都看不到几个,这才佩服韦孝宽的明断。放眼望去,这宫中只有几块屋宇灯火通明,房舍装饰也极其华贵,宇文宫室与之相比简直就成了茅草屋一样。一眼便可知道,那几处就是北齐天子与太后等人的住处。
按照韦孝宽的推断,这冯小怜的面孔与兰陵王既然相似如此,平时若非用法术改变了容貌,就是深居简出,躲在一个人所不知的角落。否则她的长相,有心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了,怎容她在宫中做侍女?
既是如此,单凭长相去找,无异于缘木求鱼。不过,金一却占了一项便宜,他曾经与冯小怜贴身相接,对于她身上那种特殊的气味印象极深。
“灵鼬变!”金一的鼻子顿时变得黑乎乎毛茸茸的,比真正的灵?更要灵敏万倍。他欠身疾行,一路只捡那种寻常人难以走到的地方经行,只是在看到一些宫中下人经常会去到的地方,譬如流淌着妇人所用的脂粉较多的溪渠,倾倒焚烧女眷随身垃圾的场所等等。
“有了!”终于在一道小沟边,金一嗅到了那令人难忘的古怪气味。尽管已经变得极淡,哪怕真正的灵?也闻不出来,但落在金一的鼻子中,那就像是一条无形的绳索,将他和彼端的冯小怜连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