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长割腕留下的伤痕森白森白的与周围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手感也与周围皮肤的光滑不同。
自从回来之后,她心里有事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做出这样的动作来。
韩清扬将这幕收入到眼底,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底有暗沉的光划过。
“当时在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你问我宋婉秋对我说了什么,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其实她在最后对我说我父亲的死与可欣的事情都与于晓峰有干系,今天去找他就是为了想要跟他问清楚这件事!”
就在沉默的行驶途中,苏暖心突然淡淡的开了口,当第一个音节脱口而出的瞬间,她突然觉得,原来有些事情想要说出口也不是那么难的。
韩清扬握住方向盘的大掌紧紧的攥着,似乎没有想到苏暖心去找于晓峰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很多话到了唇边,最终只融汇成这一句。
苏暖心微微收起下颌,将视线落在窗外。
“我知道。”如果事情真的是于晓峰做的,那么这个男人就太可怕了,口口声声称他有多么的爱她,却做尽了伤害她身边人的事。
“我是你的丈夫,一切危险的事应该交给我来做,有的时候女人偶尔示弱一些也不是坏事!”韩清扬单手掌控着方向盘,另只手罩在她细细的手骨上,声音再认真不过。
苏暖心的鼻尖蓦然的有了酸涩感,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有任何一个人对她说过。
女人,偶尔示弱一些也不是坏事!
车子缓缓驶进雕花大门内,苏暖心率先下车进到了别墅里面,却不曾想到刚走出玄关便看到姜橘生一脸沉思的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捧着杯佣人倒来的热茶。
见到苏暖心走进来,姜橘生浅浅的笑了笑,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静静的凝视着苏暖心的脸,似有种过尽千帆的沧桑感。
“橘生,你来了。”苏暖心换好鞋之后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动作里几不可查的生疏感多少还是有的。
“暖心姐,你这是在怪我自作主张让律师将那一块钱扔给宋婉秋是吗?还是因为觉得我变了?”
如果说以前的姜橘生看不出来,那么现在这个尝尽了人世冷暖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姜橘生却不藏着掖着,很简单的开了口,仿佛那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苏暖心没有说话,而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停好了车的韩清扬走了进来,见到姜橘生坐在那里眉心蹙了下,稍纵即逝。
“我去书房处理下公事,别聊太久你刚刚从医院回来需要休息。”韩清扬后半句话是特别说给姜橘生听的,原本无意识转动着茶杯口的姜橘生顿时诧异的抬起头来看向苏暖心。
“暖心姐你怎么去医院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待到韩清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处,姜橘生忍不住的开口,满眼都是关怀,这是做不了假的。
苏暖心看到姜橘生的这幅模样心里面多少有些释怀,什么人是真心什么人是假意她还是能分辨的清楚的,或许橘生在自己的心里面还比不得可欣的重要,可她还是想要让她幸福的。
“没事,倒是你,以后的路你想好了吗?”苏暖心温润的眸落在姜橘生的脸上,她比她刚刚认识的时候要成熟许多,就连说话都沉稳了。
“我对朱可杰已经彻底的死心,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其实我后来想通了,他能够毫不将我放在眼里不过就能够说明一件事情罢了,那就是他不爱我!”
姜橘生终于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却并不像是想象中的痛彻心扉,就好像是完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过后却又释怀的松了口气。
苏暖心安静的凝视着姜橘生,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丝的委屈或是犹豫,那些曾经能够伤害橘生的过往,终于成了云烟消失不见了吗?
“从精神病院回来之后,朱可杰一直都将自己锁在书房里,不吃不喝的,看着他那副模样我心里既没有喜悦也没有痛苦,我现在果然最在乎的只有曦曦!”
姜橘生有的时候忍不住的回想起过去的自己,她将她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其实何必又何苦呢?
“心里豁然开朗之后,我就决定好要跟朱可杰离婚了!”姜橘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微微的勾起,离婚是她早就已经想好的事情,能够带着曦曦离开t市重新开始,也是她早就想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