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儿了。”
爱丽丝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个破碎的人偶,拍掉了它身上的尘土。
人偶的身体已经严重变形,前胸凹进去一大块,其上的表皮寸寸碎裂,稍一触碰便如旧墙皮一般一片片地剥落下来,原本精美的外表此时已是面目全非,不仅没了以往的可爱,还显得有些惊悚。爱丽丝只扫了一眼便能看出,这人偶的“死”因,是钝器的正面重击。
“线索到这儿就断了啊”
魔理沙瞅了瞅那个断线的人偶,又四下扫了两眼,便轻叹了一口气。
为了找回这个失联的人偶,二人又折回去好长一段路,几乎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她俩此时所处的位置与妹红和辉夜的战场之间只隔着两条街,抬头望过去,魔理沙甚至能看见那缓缓升起的烟与火。这地方只是一条普通的小街,而且已经被她俩彻底搜索过、确认没有异常了。
爱丽丝将那个坏掉的人偶收回到了随身携带的小挎包之中,身边的魔理沙便对她说道:
“也许咱们无意识地漏掉了某些关键的地方,要不重新再搜一遍?”
“嘘——”
爱丽丝竖起食指,轻轻地嘘了一声。
“诶?”
魔理沙一时没反应过来,爱丽丝便又轻声补了一句:“先安静一下。”
无论这之中有什么魔理沙无法理解的缘由,出于长久以来对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的信任,魔理沙还是闭上了嘴巴,不去询问,不发出任何声音。爱丽丝的神色相当凝重,人里的路灯不亮,因而在月光的照耀下,整座城镇都红得非常暗淡,而她的瞳孔却反常地缩得很小,看上去就如同一只专注于捕鼠的猫儿一样。四下一片寂静,唯有过街的风声,魔理沙左右瞧了几眼,没找出什么异常,却又本能地感觉到,这气氛,不对头。
红月之下,有一道矮小的人影,正站在一栋房屋的顶上,背光而立,真容不可辨识。这漆黑的人影所处的位置,乃是二人的绝对死角,不转身是绝对注意不到的。她的视线刺破了黑暗,笔直地落到了两位魔法使的身上,可谓是“虎视眈眈”。排除掉杀气、预感、第六感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这绝对能算得上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奇袭”。
人影的动作很轻,如同从沉睡的大灰狼跟前偷溜过去的白兔一样轻,轻得近乎完全没有动静。她三两步便找到了最佳的起跳位置,接着,用那短小却有力的双圌腿轻轻一蹬,一跃飞上半空,将她的身体轮廓印在了红月之上——宽裙子、垂兔耳,脖子上的胡萝卜挂饰飘荡于空气之中。此外,她此时正双手紧握着一把捣年糕用的窄头大木槌,并将之高高地举过头顶,看起来就像是在圆月之下挥舞镰刀、收割生命的死神。
重力伸出了它的魔爪,人影随之加速下落,那把木槌便也带着她的臂力与体重,以更快的速度落了下去。她所瞄准的目标,正是爱丽丝的后颈。
迟了,来不及了,现在开始闪避已经晚了。望着爱丽丝那雪白、娇圌嫩、吹圌弹可破,而且没有任何防备的后颈,突袭者不自觉地笑开了口,露出了那两根,在夜幕之下白得发亮的兔牙。
你的人头,我拿下啦呜撒!
“是不是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因幡帝?”
爱丽丝伸出右手,在空气之中轻轻一抓,接着再用力往下一扯,启动了某种透明不可目视的机关。而后,她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位依旧保持着大锤跳劈的动作,锤头离她的脑袋仅有一米不到的距离,却被牢牢地定在了空气之中,不可动弹一下的暗杀者——没错,正是陪同辉夜公主外出的那位幸运的白兔,因幡帝!
看样子,这一回,命运并没有垂青于她。
“哦,竟然是你啊!”
这时候,魔理沙也转过身,指着被逮了个正着的因幡帝恍然大悟般叫道。
“半径二十米,人偶丝结界。”
爱丽丝张开了那只紧握的右手,那上头躺着一大把透明的魔力丝线。她用人偶一般毫无感情圌色彩的声线,对因幡帝说道:
“你自以为这是一次偷袭,实际上,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内,好好地瞧一瞧你的周围吧!”
帝与魔理沙便一齐转头看了一圈儿,这才发现大量的透明细丝,星布于四周的空气之中,填满了那看似空荡无物的空间。那些细丝相互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蛛网,其网眼之细,连一只麻雀都无法从中通过。纵使如此,借着极细的线体,以及极高的透明度,这张大网又几乎是完全隐形的。只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见红月之光在丝线表面的反射。
魔理沙一眼望过去,发现挂在帝身上的丝线,没个一千,也得有几百根,数都数不过来。那些细线缠住了帝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从头到脚一处不落,愣是给捆了个严严实实,也难怪这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