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万变,谁也不知背后是否有人正举着兵器偷袭自己,每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只要你露出一丝空隙,敌人随时会反应,把你一击毙命。
崔元亨在闯进战场的一瞬间,脑海中想起了师父李仪所说的话:
shā rén的方法,有千百种;
命,只有一条。
看着武馆的队伍渐渐被压制,崔元亨咬紧牙关,目光紧盯前方的二刀。
忽然间,一把板斧自面前砍来。
崔元亨顾不得迎战,做出滑铲躲过迎面一斧,刚要起身时,又是一把大刀当头落下。然而没有等到接近,使刀的打手就被另一个武馆的徒弟从侧面打中脑瓜子,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开瓢。
“正主!”
用斧子的在断气之前的短暂片刻,用缺了一半的脑袋思考出最后一个词汇,大声喊道,重新定义了二人对‘亡命’一词的认知。
所有刺客打手都听见了二字,不需过多的言语,就近的几个立刻分工,三人缠住其他武馆弟子,剩余两人便即冲向崔元亨和长短。
崔元亨望去,二刀已经接近了大门口,马上就要钻过破烂的木门鱼入大海。
“放肆!”
白益大喝一声,手持双锏舞得虎虎生风,此刻青筋暴起,当看得出他是火冒三丈。
只见瞬息片刻,左手铜锏打断长刀击中胸口,一下子陷进去个大坑。随即右手当头砸下,把一杆木棍当中‘喀拉拉’碎成三节,那人脑浆子却似看了个油盐铺子,咸的酸的苦的辣的一并流出,好不腥臭。
武馆这边人数和素质都不如对面,此时又有四五个打手绕过来想要解决僧道,长短情知耽搁不得,心念一句:“我佛慈悲死了就当超度吧。”然后握住短柄,抡起长棍甩得好似个旋风,卷起阵阵砂石是直叫人睁不开眼,被扫到的无不倒地不起,无力再战。
白益架开一把长刀,对着二人大喊:
“追!”
崔元亨和长短没有多说,火速穿过混战的人群向二刀追去。
自破洞内一跃而出,门外还稀稀拉拉的站着少数看热闹的行人,崔元亨抓住一个书生问道:“那两人往哪边跑了?”
书生看着满身灰土,刚刚大战一场,名副其实的‘土’匪,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来。长短拉了另外一个挑夫,那人害怕地一指西边,两个人一溜烟地追了过去。
幸亏此刻尚未至入夜时分,街道上仍有行人,顺着他们惊讶的表情神色就能找出二刀逃遁的方向。
奔到一个拐角时,听见另一侧传来女子的尖叫,崔元亨当先转过,却发现一个姑娘家篮子掉在地上,正捂着嘴惊恐地看着自己身后。
来不及回头,崔元亨连头带腰弯了下去,万幸的是刀客采用了更容易命中的横劈,唐刀削下几缕发丝,被崔元亨躲了过去。
刀客拼着手腕受伤,硬生生止住势头,转刀向下砍去,眼见崔元亨的脑袋要和脖子闹分居,白蜡木的长棍架住了唐刀,刀锋擦破木棍的油皮,在上面留下一层深深的划痕。
刀疤刘自另一侧的拐角闪出,朴刀在两手之间交换着。
这时,远处的姑娘才叫出了第二声。
在高昂的尖叫之中,刀客把斗笠套在脖子后面,露出整个容貌,舔了舔犬齿,用他低哑的咕哝嗓音说道:
“第二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