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翎羽摆好琴,悠然坐下,纤指轻轻在琴弦上滑过:“好久没抚琴了,有些生疏了!”
“你我和一曲吧!”
高低相和,琴声悠扬而起。
他微闭上眼,幽幽琴声柔和宁静,像清溪缓缓流过心田,心中一片清和安宁,微笑了一笑,流鸢阁还真是如传闻般美妙怡人啊!
“去请弹琴的姑娘过来!”
“公子,此曲是两人相和,公子是要请哪位?”
“哦?!就请两位姑娘一起过来如何?”
“公子稍等,艳儿为公子去问一问!”
待艳儿轻步进了楼台,琴声已淡去,两人正低首交谈,欠了欠身,将相邀之事禀来。
“那位公子可真是风雅啊!也罢,我过去会一会他,你歇着吧!”
舒翎羽正想应声,眼角余光扫到另一侧楼台里悠然坐着的南宫剑,肆意的目光她远远都能感觉得到,暗翻了个白眼,她嫣然一笑,拦住水烟烟:“水姐姐,我去!以后我就是流鸢阁的无心姑娘!”
“不可,万万不可!”水烟烟慌忙拦住她。
“有水姐姐在此还有什么可担忧的?放心吧!”舒翎羽握握她的手,示意艳儿前方领路。
穿过木桥,到得一楼台前,艳儿掀帘而近,柔声道:“公子,无心姑娘来了!”
“无心见过公子!”舒翎羽款款而进,待看清楼台中的男子,猛吞口水,有转身离去的冲动。
咦,苏慕飞皱眉打量着她,搁下手中的酒杯:“你是无心姑娘?你我是否在何处见过?”
舒翎羽暗暗定了下神,从容道:“无心一直在流鸢阁,想来与公子有过数面之缘,那自是不奇怪!”
苏慕飞扬眉一笑:“那倒也是!不过今日是本公子第一次到流鸢阁!”
“公子该不会对每个女子都说这句话吧?”
他哈哈一笑,抿了口酒:“刚听无心姑娘抚琴,柔美幽婉,甚是喜欢,可否为本公子再抚一曲?”
舒翎羽心下暗骂自己活该,一边扯出迷人的笑:“还请公子恕罪,无心每日只抚一曲!”
“只弹一曲?想不到流鸢阁的姑娘如此有意思!”苏慕飞侧眸打量着她,一袭淡绿衣裙,俏丽的脸,明亮的眼睛,嘴角微含淡笑,有股别样的清韵:“那无心姑娘可否陪本公子喝杯酒?”
有前车之鉴,她断然不会再犯浑,又是微微福身:“公子这可是为难无心了,无心向来滴酒不沾!”
“陪本公子说说话可否?”
连连退让,舒翎羽已是不好意思再拒绝,优雅拿过酒壶往为他倒了倒酒:“公子真是第一次到流鸢阁?”
苏慕飞不答反问:“你确定我们没见过?”
“见过也不稀奇呢!这天下事怎地能说一个圆融呢?”舒翎羽不做声色的打量着他,那日在宫门口,倒是不敢怎样打量他,今日看来,也真是个惹人的男子,相貌堂堂、温文尔雅,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将军!不觉有些疑惑,堂堂一个大将军,府上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地会到这流鸢阁寻欢作乐?
苏慕飞笑了起来,这个女子,不像是在烟花之地的女子:“你为何会在流鸢阁?”
“无心自幼被爹娘抛弃,幸得遇上当家的,一直追随着当家的!天下女子,又能几人能主宰自己的前路呢!”舒翎羽轻叹了口气,那悲戚的口气连她听得都要信以为真了。
苏慕飞不再说话,幽幽的喝着酒,良久,他幽幽吐出一句:“明日把你那首曲子留给我如何?”
舒翎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陪着笑:“公子既然开口,无心怎能拒绝?”
水烟烟见她回房,急急跟了进来:“怎样?他有没有欺负你?”
“人家堂堂一个大将军怎地会为难与我?”舒翎羽自嘲的笑笑,见水烟烟甚是惊讶,微点头:“他是当朝大将军苏慕飞,前些日子我们送那些女子到宫门口时见过一面。”
“那他可有认出你?”
舒翎羽摇摇头:“未曾在宫中见过,定然不知我的身份!水姐姐,以后他若是再到流鸢阁,请水姐姐务必留意他身边都有何人,或许他身边的人能认出我,还是小心些!”
“好,我一定留意!只是你为何又抛头露面呢?”
“还不是那个南宫剑害的,阴魂不散!”
“那南宫公子瞧着也不是不好惹的主!凡事小心为上!”
嘭,水烟烟刚离开一会,南宫剑踹门而入,直把她吓了一跳,她不悦的瞪着他,冷冷道:“敢情南宫公子把此处当成望月山庄了?”
南宫剑怒声质问:“你为何要那样做?抛头露面就是你的本意吗?”
舒翎羽佯作不知,微微莞尔:“这与南宫公子好似无关吧!以后请南宫公子多为我想想,我虽是烟花女子,但亦不是如此随便之人!”
“那个男子不是你惹得起的!”
“你才是我惹不起的!至少他来得光明正大!”舒翎羽腾的站起身,历历反驳!
这个女人,南宫剑深吸口气:“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带你离开,不管你有何事我愿意替你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