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我了?”半是戏谑的声音凌空而下,她募地睁开眼睛,瞥见他,眼微冷,厉喝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剑斜靠着床沿,无辜耸耸肩:“我等你好久了!”
“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舒翎羽抓起身边的绣枕就砸。
南宫剑略一斜身,绣枕擦肩而过,他眼一沉:“你这么不想见我?!”
“滚”
“告诉我,你是谁?”他倏然俯下身,将她困在床和胸膛间,灼热的看着她,那脸颊腾起的红晕让他暗下懊恼,那晚为何未吃了她。
舒翎羽吞吞口水,别开脸,不甘愿道:“莫林!”
“你这么不想告诉我?”他一手扳回她的脸,直盯着她的双眸:“抑或是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告诉我,我帮你!”
舒翎羽迎向他的目光,褐色的眸极是清彻,若只是看他的眼,完全不觉他有多危险,但她清楚的知道他是怎样趁人之危,莞尔一笑,:“你凭什么帮我?”
南宫剑嘴角上扬,这个女子极是大胆,喜欢她所带着的烈烈气息:“这天下我想要的便都能得到!”
他还真不是普通的狂妄,舒翎羽轻哼一声,不屑道:“有时候自己想要的未必都能得到的!你若真想帮我,离开这里,别让我见到你!”
与普通的女子很不一样,他轻呼口气,一手抚上她的脸颊:“跟我回望月山庄!做我的女人!”
她微一怔,随即冷冷扫开他的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得不做!你离我远点!”
“为何要将我置于千里之外?你并非流鸢阁的人,为何留在流鸢阁?”
“公子何必纠缠于我呢?流鸢阁美妙女子甚多,公子若属意,我倒可以为公子略尽薄力。听闻南宫公子可是极其中意疏香姑娘,我与大当家有些交情,只要南宫公子说一声,定让南宫公子携佳人而归!”
南宫剑闷哼一声,起身离去。
舒翎羽托着腮远远看着他,他每天静静坐在那个楼台,悠悠喝着酒,她轻吸口气,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他身上有种难于言喻的东西,他的狂妄不只是言辞上,连举止亦是如此。她该离他远一些的,她们想要的只是平淡的生活。只要清水庵的事有个交待,她们会永远离开京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好好过一辈子。
如碧薇所说,塞外,策马奔腾,潇洒人间!
水烟烟轻轻坐在她身边,柔声问道:“还会弹那首曲子吗?”
舒翎羽点点头,忽地问道:“云絮为何会弹霓衣曲?”
“都是我不好,当初在云府实在闷得慌便抚起这首曲子,正巧被云絮听见,她自幼能歌善舞,一直央着我教她,更是说服她爹爹让我教她,我只教了两次,她悟性极高,很快学会了霓衣曲!”
“原来如此!不过她的琴艺确实无可挑剔!”犹记得当时的她是如何惊羡众人,离开皇宫之时,她也曾想,碧薇若不在皇宫,以云絮的惊魅,定能得到他的宠爱,但似并非如此!你心里只有碧薇,是吗?只有她一个!
“可惜那是属于你们的,那是我为你们所谱!”
“夫人不必介怀!”
水烟烟有些黯然:“以后别叫我夫人了,已经不再是了,和云家再无任何联系!”
“称姐姐可好?”
水烟烟摇头:“我命贱怎能做你姐姐?”
舒翎羽一笑,挽着她的手,甜甜唤道:“水姐姐!”
“你们两个真讨人喜欢!好久没见到碧薇了,什么时候能见见她?”
她敛起笑意,有着前所未有的沉重:“水姐姐,她已有身孕!”
“有孕在身?他的孩子?”
舒翎羽点点头,是谁人都否认不了的事实,她心念着周紫川,却不能如愿,尤其是自陵江脱逃后,那孩子几乎让她奔溃。
“你们就这样带着他的孩子乱跑?”她一脸惶恐,这可不是一般大胆!
她不满的撇撇嘴:“反正他不知道!我们也不会让他知道,绝不会!”
“可是,那毕竟是他的孩子啊!如今他已追封碧薇为后,一旦碧薇生下皇子,那必定是太子,享有完全荣耀的太子!”
“已经不再是了!”她决绝的说道,她们说好的,不是他的孩子,只是她们的!没有他,她们会过得更好!没有周紫川,她们也一样会很好!
南宫剑抿了一口酒,她在流鸢阁从不抛头露面,更多时候是待在房里。她在忌讳一些什么?他不禁疑惑,既是如此,她为何留在此地?
他知道她在隐瞒一些事,他很想知道她的一切,但是不想动用自己的人去查她,他会让她自愿告诉他。
流鸢阁,雅致的一个地方,却也是收集信息的一个好地方。这些年,他在京都的烟花之地安插进他的人,他等待着一个极好的机会,翻手云覆手雨,有一些东西他志在必得,那是属于他的。
眸底映入一抹翩翩身影,嘴角勾起一缕笑,敛衣起身,径出楼台。
两手轻轻按压住琴弦,疏香望着远去的背影,微微失神,他从来未曾如此在意一个女子,不知那女子究竟是何人,却留在了流鸢阁,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南宫剑瞄了一眼旁边身旁的她,嘴角不禁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