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自己这一番话恰是戳中了他的软肋。
贺梓晟轻轻抿了口茶,语重心长又道:“还有些话,我不知当不当说,是不是自己多管闲事”
“你我兄弟,长安你有何话,直说便是。你我之间难道还要有所隐瞒吗?”顾琛微微皱眉,虽受了大刺激,却还是维持住了他世家子的体面。
贺梓晟沉声道:“我是想提醒你,你这一回和我大皇兄闹气,已经多久不曾见过他,和他心平气和的说说话,在一块待待了。”
“可莫要给人乘虚而入了啊,至少现在我大皇兄他还是没有太子妃,还是和你在一起的。”他提醒。
顾琛一下子敏锐了起来:“你知道了些什么?”
“我听说,我大皇兄每每同你争执后,皆会和一个戏子走得很近。我知道,大皇兄大约是在同你斗气,那卑贱戏子也绝无和你相提并论的可能,大皇兄也绝不可能对那戏子动心。”贺梓晟轻声道:“但那戏子什么心思可就无人可知了,有时候,很多小人物咱们也不得不防啊,子卿,这是前车之鉴。”
顾琛险些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脸色难看得厉害。
贺梓晟见他脸色难看,心下却是莫名快意了起来。装出一副知交好友的模样宽慰了他一番后,贺梓晟虽是拿出了一叠文案递到了顾琛面前,转移话题,道:“对了,子卿这件事现下只有你能帮我了。”
“长安,怎么回事?”顾琛看了那堆文案却是一惊。
贺梓晟神色平静的看着他却道:“我想在父皇面前谋个肥缺,展露头脚。我到底是个皇子啊,子卿,我不能不为自己的前程和将来考量一直跟在大皇兄身后当他的一条狗。”
“那你为何不同长风直说呢?”顾琛皱眉。
贺梓晟道:“子卿,这件事我只能瞒着大皇兄在私下悄悄来,大皇兄性情阴晴不定,我根本不敢同他开这个口,也不敢让他知道我的心思,更不知道他在知道了后会怎样抉择,只能先斩后奏”
“可”顾琛本还想说点什么。
贺梓晟就先一步打断了他:“我知道大皇兄待我很好,我应当感激,但我却不知道,有我母妃的那层隔阂在他愿不愿意看到我出息飞黄腾达,我跟在他身边已是不少年月了,他虽然大大咧咧,阴晴不定却也为身边的不少追随者铺了路,给了机会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我的一生还那么长,我不能就这么默默无闻下去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子卿,请你帮帮我,我拿不准大皇兄的心思,但你却是唯一一个能在我大皇兄眼皮子底下帮我这件事瞒天过海的人了。”贺梓晟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哀求道:“这不是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大事,大皇兄也不会怪你的,但对我来说却是唯一的一点希望,子卿,求你帮我。”
顾琛心烦意乱考虑一番后,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他这么做了,贺梓鸣就算生气,也不会怪他太过了。
他闭了闭眼,便道:“长安,你别这样,我帮你就是。”
“多谢你了,子卿。你要记住,在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前,你可万万不能让我大皇兄知道半分我实在实在是害怕得紧,拿不准他的心思。”贺梓晟感激涕零,再三叮嘱。
顾琛满脑子都是贺梓鸣,也顾不上其他事,满口答应:“好。”
看着他疲惫的神情,贺梓晟唇角却是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而正是他这番好似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说不在乎的态度,间接导致了贺梓晟以为贺梓鸣知道的隐瞒的远比他本身知道的还要多得多而贺梓鸣之所以会这么做,都是因为他,因为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
现在的贺梓晟甚至以为贺梓鸣现在这番阴晴不定,乖张暴戾的性格,也是心中积压的事情太多,为了他隐藏矛盾得太多才变作了现在这样的,简直是对贺梓鸣感动大发了,感激涕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对此贺梓鸣:“”
虽然,贺梓鸣清楚的知道原主并不知道容妃是害死元皇后的元凶,也并不知道贺梓晟非皇室血脉,甚至性情从阳光到乖戾也只有少部分原因是因为愧对母亲,没有说出容妃参与了‘皇后案’,保护了贺梓晟,实则主因是因为他年少发育期发现了自己是个彻头彻尾只对男人硬得起来,还是喜欢做底下那个的死断袖。
但作为一个快穿者,既然达成了这样的效果,贺梓鸣也是不可能去主动拨乱反正的,他只好顺应发展让这个美丽的误会越变越深。
在发现了贺梓晟在摸消当年的事件相关线索证据后,贺梓鸣当即参与其中一道帮助起了命运之子抹消起了这些对他来说是致命的证据,进一步的坐实了他什么都知道,一直在隐瞒保护贺梓鸣的误会。
皇太子的势力参与其中帮助销毁起了当年证据使得贺梓晟的属下办事效率快了许多,作为‘天眼’的主人贺梓晟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皇太子势力参与其中帮助他销毁了那些能够让他致命证据的事。
“大人,您真厉害,就连皇太子的势力都能动用得了。真是高啊。”贺梓晟的属下不遗余力的夸奖起了贺梓晟的高明。
贺梓晟看着皇太子势力主动出手帮他掩盖那些他非皇室血脉的事情将当年的卷宗清洗得干干净净,心下却是五味杂陈。
贺梓鸣对他的感情真的那么真那么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