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甘,老夫不甘呐……吾活八十载艰难,又历五十年孤苦,二十年含辛茹苦抚养子孙,一生风族呕心沥血;如今风族不兴,子散去,孙不孝,夙愿未成。老夫不甘!老夫不甘!苍天有负老夫,苍天有负老夫!……”风义君叫嚷着,一个纵身,置身半空,他的身子不断膨胀,脸色翻红,眼看大限将到。
“八十载艰难,五十年孤独,二十年含辛茹苦,如今族不兴,子散去,孙不孝,夙愿无成,老夫不甘,苍天负我,苍天负我…啊……轰…”风义君的身体在空中自爆,声音极是可怖,威力惊人,搅动得四周的天地风起云涌,白雪翻飞。
风名在翻飞的白雪中目睹一切,他眼中含泪,泪中带血,但他却未让这泪流下一滴。“爷爷,孙儿虽不孝,但哪怕风族只有我一人留存,风族也将傲立千古!风光九州!孙儿在此立誓!”
“风义君执教无方,致使风名勾结外族,谋划天水,叛我族群,于今日除名我风族,不再是我伏羲一脉后裔……”风义君虽然肉生湮灭,但他的声音突然回荡天水,传遍四方,在这空旷幽寂的黑夜里显得极是可怖。众多听闻异响的天水族人听到此语都不禁脸色大变。
“此为‘遗恨’,风义君好狠,这句话将在天水飘荡三天,风名的身份已经暴露,留在天水效用已经不大,可恨我宗苦心孤诣的谋划竟然毁于一旦!”风雪之中,耆山野老扼腕叹惜。在漂荡的风雪之中,依稀还能闻到风义自爆时留下的血腥味。
“野老,那小子怎么办?”野狗走到耆山野老身边,向风名指了指问道。
“此子必须带回无极宗,好对宗族有个交代,”耆山野老不动声色对野狗说道,他虽不明语,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事情办砸,总要找个替死鬼才是。
“那就好办,”野狗一个转身扑向风名,一把将他撸走,向远处遁去。
耆山野老立在原地,看着一地的血,心中不免触景生情,今日死的人如果不是风义君,那么这一地的血便是他耆山野老了。他摇摇头,“人各有命,这便是生存。你我各为其主,各行其是,虽道不同,然而我还是敬你。生人已逝,忧烦即逝,这九州大地沉浮的dá àn,就交给我们这些生人去揭晓吧!”耆山野老转身离去,在他的身后,被鲜血染红的雪被风吹起漫天飞舞,勾勒出一副无比沧桑的画卷,这两个夕阳西下的老人,各自在其宿命中渐行渐远,只是一个的命运lún pán已经停止,而一个人的仍然在不断转动,这本就是一个有进无退的残酷世界!
龙之蓝匆匆穿衣,冲入雪地之中,细听风义君传遍天水,无根飘荡的声音,她便知道风义君已然凶多吉少,“母亲,大长老说些什么呢?!风名大哥怎么会里通外族?……”风荷也冲出了房间,来到龙之蓝身边,对龙之蓝问道。
龙之蓝举手示意她噤声,“大长老的处境只怕不妙,我们先去看看再说,”龙之蓝说完,冲出了风族大院,“等等我,母亲,”风荷跟着龙之蓝的脚步也冲了出去,在半道上和云挽香撞了个正着。
“龙姐姐,听闻大长老的声音,怕是已发动了‘遗恨’!”云挽香脸上满是焦急地对龙之蓝说道,云之蓝未对云挽香的话有任何表示。“我们先去看看再说,”龙之蓝说着,向前疾奔而去,一路之上,渐渐有族人跟了上来,越聚越多。
众人来到西崖武场,那片显眼的红色变得愈发刺眼,众人奔向风义君自爆之处,许多人已自觉跪了下来默默缀泣,风义君平时再霸道严厉,也毕竟是他们的亲人,而作为族中的强者,他也是族人们的依靠,如今一棵大树倒下。风一扬又去向不明,风氏族人的心里突然陷入惶恐之中,不禁忧惧同生。
“长老以最后一魂一魄作祭,发下‘遗恨’,难道长老的死,真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