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数百年来就从未平静过,八大势力争斗不止,却也是相互制衡,维持了一股微妙的平衡。
然而当湮世阁攻陷万铸城的消息传出之刻,所有人都明白,那个平衡已然被打破,暗中心生担忧或是幸灾乐祸之辈都有不少,其余的几大势力已然有所动作。
不过,当他们知晓接下来一个消息时,就连几大势力之主都是震惊了。在中域成名许久,神兵阁琴棋书画剑五位首座长老竟然也在那一夜全部陨落,尽丧一年轻人之手。而那人的名字,对于中域而言却比较陌生。
一夜之间,风韧的相关资料已是摆在了其余几宗势力重要级人物的眼前。
同时,也铸就了夜魇剑魔的显赫凶名,当他登上神兵阁绝杀令的榜单之刻,已然与姜渊并列,也是让不少人为之惊叹。
不过这一切,风韧自己却是不知晓,他一倒下昏睡,苏醒时已是两个月之后。
他是从噩梦中惊醒的,大口喘息之时额头上已是汗水流下,脸颊已是恢复常色,之前印在肌肤表面的符文漆黑纹路全部消散。
“晓璇……”轻声一念,风韧面露痛苦之色,抬手按在了自己左胸,有力的心跳在告诉着他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起身将一旁整齐叠放在床头柜上的衣物抽过来穿戴整齐,风韧还有些虚弱地摇晃着走到了房门前,正准备离去之时,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里外双方的目光正好对在了一起。
“风韧哥哥,你醒了?”
站在门口的风轻柔顿时满脸惊喜,一时间没能抓住端在身前双手捧着的汤碗,直接坠落。
不过风韧眼疾手快俯身一抓,单手拖住了那外沿还带着几丝烫手温热的大碗,汤水里飘逸起的浓郁香味刺激着他的鼻尖,不由觉得腹中确实有些饿了。
终于回过神来的风轻柔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说道:“又麻烦你了,风韧哥哥。”
“是我麻烦你了才对。想必,你每天都在炖汤吧,要不然也不可能正好我醒来的时候你就端过来了。”风韧笑道,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风轻柔点了点头,突然又紧张地挥手道:“对了,风韧哥哥怎么起来了?赶快躺回去,你这次伤得特别重,还需要继续静养。”
风韧摇头道:“不必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已经好多了。现在,还是先把这个解决掉,其余的等会儿再说吧。”
他晃了晃手中端着的汤碗,风轻柔见状也是嫣然一笑,掏出了藏在身后的两只小勺晃了晃。
“就知道你都准备好了。”
面对面坐下,苏醒后的安逸但是让风韧一时间忘却了之前的痛苦,然而这种舒适根本无法维持多久,很快又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夜的一切,捏着汤勺的手下意识放下,抬头望向窗外,叹道:“这座宫殿就修复了吗?那天夜里,这里可是被我破坏得不成样子。”
“已经过去两个月,对于财力物力都雄厚的湮世阁而言,修复这样一座被毁坏的宫殿不在话下。虽然说,现在看上去和之前差不多,其实还有不少地方依旧无法复原。你的房间,所幸不在被毁坏的范围内。”风轻柔也是放下手中的小勺,她心里也是隐隐浮现出一抹伤感。
毕竟,她也亲眼目睹了那一夜的死斗。
“原来已经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里,破坏掉的建筑也恢复成原来的差不多,可是凋零的生命回不来了。伤口可以愈合,但是疤痕仍在,曾经的痛苦从肌肤血肉中淡去,却又狠狠刻在了心上。”
风韧仰头闭紧了双眼,两行泪水不争气地顺着他脸颊滑下。在当初目睹了那场灭族之灾后,他就曾告诫过自己,泪水自那一刻起就已经全部流干。
可惜,终究还是忍不住。
“对不起,风韧哥哥……我眼睁睁地看着霍晓璇与那个可恶的家伙一起坠下悬崖玉石俱焚,可是却已经帮不上手,轻柔太没用了……”风轻柔也是低下了头,长发垂下遮住了面孔,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我知道,轻柔已经尽力了,不怪你……都是我自己太没用,要是早一些赶回来,或者是提前发现了姜渊的计策,根本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又或者,提前突破那些神兵阁的挡路石!有的时候会有些得意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把握之中,却一次次被苍天无情地捉弄……归根到底,终究还是我太弱了。若是,我能达到姜渊那个层次,实力与权力同在的话,又岂会出现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
风韧一拳重重捶在自己胸膛上,面露苦笑:“无用的我,结果只能沦为姜渊的棋子,被他玩弄在股掌间。”
抬手挡在风韧胸口将他又落下的一拳拦下,风轻柔叫道:“风韧哥哥,别再伤害自己了。”
动作止住,风韧缓缓点了点头道:“对,只能在这里做这种无能为力之事,那是废物的行径,我又岂能那样?对了,轻柔,战死的那六名剑侍都下葬吗?”
不明白为什么有这样一问,但是风轻柔还是点了点头回道:“全部下葬了,和所有在这一战中丧身的湮世阁之人一起,就在附近的山谷中。”
“带我去看看,生死与共了几年,却连送她们最后一程都办不到。至少,也该多少表示一下。”风韧无奈一笑,而当他推开房门之刻,却是正好瞥见银月心从拐角走来。
“主人。”银月心行礼道,微微低下的脸上跃起一丝惊喜。
“罂粟,你去通知十三剑侍中剩下的所有人,稍后去襄莉她们坟前。”
只留下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