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的,磨磨蹭蹭个啥劲嘛!”陶振坤用筷子在碗上连敲个叮当乱响。
“哟嗬,你还烦了呢,我又不是你使唤丫鬟。看你个穷三不稳样,就知道嘚瑟,跟个要饭花子似的!”
“好老婆,算我求你了!”
“这还差不多,可一个‘算’字还是让人觉得别扭!还要不要喝两盅儿?”
“这过年了,是应该喝点儿的,拿来吧。”陶振坤心里想:都说是酒能解愁,他真是想酩酊大醉一场,不愿面对糟糕的现实,可又岂敢喝醉了呀?!
“刚才我想拿的,但没敢吱声,爹病着,娘也不喝。”
柳杏梅说着就去外屋去拿了,在她拿了酒壶和盅子及一头蒜刚要进里屋时,却听到了东屋里传来了微弱的哼哼唧唧声,这种声音她曾听到过一次,那是让她面红心跳的声音,疑似男女欢爱时所发。但她却不敢冒昧的以偷窥方式一看究竟,就急忙进了西屋。把壶和盅子及那蒜放下,人却有点儿发愣了。
陶振坤却没有注意她的表情,见拿来了两个盅子,就问道:“你也馋酒了吧?”
柳杏梅没有说话,却是默默地把两个盅子倒上了酒。她心中在想:要公婆不是在做那男女之事,或者是公公病情突然重了,婆婆自然会发话的。没发话,就证明没啥大事。她犹豫再三,却没法向陶振坤说起。
其实,她怎么会知道,那是婆婆正在以她独特的方法给公公治疗那“胀**痧”呢?!
同样,陶振坤也没有把今天和朱乐在井台前所发生的不愉快讲出来。
“咋没拿腊八蒜?”
“我见它腌得也轻了些。”
“你就先将就着吃吧。”
柳杏梅端起酒盅子喝了口,吧嗒吧嗒嘴,品了品滋味。
陶振坤说:“照这样下去,你会变成女酒鬼的。”
柳杏梅有点儿心不在焉地说:“是吗?那样就好了,酒能一醉解千愁,可是谁能供我常有酒喝呢?!”
陶振坤叹道:“要是长期喝咱这家是喝不起的呀!”
柳杏梅饶有兴致地说:“说起这喝了酒呀,我认为是不前沉不后沉才是恰到好处,连自己喘气都能闻到酒味,真是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你又没喝多了,怎么会知道?”
“在苗家喝了酒我就有这种体会了。”
“别念你这酒经了,你还是多吃些菜和饭吧,离年午更那顿饭还早着呢,不然会饿的。”
“那下午也得在锅里腾上饭,谁要是饿了先垫垫肚子。今年,咱们包啥馅饺子?”
“这你得问娘去,咱家这顿年夜饭一向是吃素不吃荤的。”
“吃素?”柳杏梅颇有惊讶道。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是陶家多年的习俗了,你还没看娘吗?就差吃斋念佛了!”
“怎么会有这种怪说道,穷令当这个多!”
“谁知道呢!”陶振坤抓起了那头蒜,掰下一瓣皮也不扒就扔进了嘴里,嚼了数下才把皮儿慢慢漱拉出来。
柳杏梅看着他这种吃法有点儿发呆,就说:“就你这种吃法我真是头一回见过,连蒜皮都不扒,先还是以为囫囵吞枣呢,真是跟杀猪捅屁股好有一比!”
“杀猪捅屁股——咋讲?”
“各路子传授呗!”
一听这话,陶振坤“噗”地一声,险些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吐在桌子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