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人是赵邺亲自逼回京城的,但是这京城的人又不晓得,身为个谨小慎微的王爷,回京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进宫面圣。
……
在宫门口没等待多久,内侍就带着秦筠穿过朱红色的大门,上了步辇。
“陛下在延和殿,这儿过去快的话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还请等着王爷忍忍炎热。”
要是赵邺没有特别吩咐,王爷身份坐的步辇都是狭小没有置冰的,秦筠上去就觉得是被人抬起来对着太阳,但也只能扇着扇子点头。
等到了赵邺那儿的时候,秦筠身上热出了一身薄汗,热气熏得水眸都起了雾。
“去换件衣裳再过来。”
秦筠进到延和殿才刚来得及请安,都还没仔细看过围在赵邺跟前伺候的莺莺燕燕,就听到赵邺冷清不满的声音。
秦筠表情无奈,那么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难不成她还有汗臭不成:“臣弟来的急,没带备用的衣裳。”
赵邺扫过她额头上的汗珠,视线落在一旁的常德身上。
“回陛下,宫里倒是还存着王爷以前的衣裳,但怕是不和尺寸,陛下的常服倒是备了不少,但王爷怕是也不合身。”
“皇兄难不成是觉得臣弟身上有味道,若只是心疼臣弟穿着汗湿的衣裳,臣弟都不觉得不适,皇兄就不要计较了。”
秦筠想嬉笑的蒙混过去,但说完就觉得赵邺看她的眼神似乎带了那么几分轻蔑,心中更加无奈,回京路上他逼她骑马晒太阳,也没见他那么讲究见不得她出汗。
“要不然臣弟去清理干净了再过来?”秦筠怕赵邺让她再坐马车回晋王府换一身衣裳,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见赵邺颔首,秦筠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见陛下心情不嘉。”
阴沉着一张脸,把身边娇俏的宫女都衬的灰败了。
秦筠跟常德熟悉,前些日子赵邺不在宫中是去了哪常德也晓得,当即就回道:“陛下回来这几天叫了不少宫女在跟前伺候,可能是那些丫头粗手粗脚,让陛下越发越心情沉闷,等会王爷得好好劝劝陛下才是。”
常德是赵邺身边的大公公,贴身伺候赵邺,他的情绪他感知的最清楚,自然感觉到了这些日子赵邺的烦闷,叫了宫女伺候便变得烦闷,常德不由忧心忡忡,怕赵邺是在梦中太勇猛,所以到了现实变成了软脚虾。
秦筠回想了刚刚那几个宫女,艳丽有清秀有……算的上是百花争艳了,也不晓得赵邺在不满个什么。
要不是她不能享受,早就乐不思蜀了。
“若是等会陛下愿意多留我,我试着劝劝他。”
不得不说,秦筠还是十分清楚赵邺性子的,他心情不嘉的时候通常没什么兴趣应酬人,折腾她只是为了折腾而折腾。
果真待她清洗完了赵邺只是扫了她两眼,让她回府歇息。
秦筠早就想过赵邺不会留她下来吃晚膳,见他那么干脆的赶她走,眼睛可怜巴巴的眨了眨。
“皇兄,这天那么热,我在宫里歇一会再走成不?”
赵邺眯了眯眼,只当没听到她的话:“差点忘了,教你武术的侍卫孤已经挑好了,你走的时候一并领回去。”
赵邺这模样,秦筠哪里还敢继续讨价还价,惹他生气了,要是他一时兴起,让那侍卫教她胸口碎大石,就得不偿失了。
出了宫,面对雪松,秦筠就忍不住道:“陛下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若说是怀疑她泄漏了他的行踪害他受伤,看着也不像,感觉他就是看不惯她高兴,阴着脸吓她,看着她提心吊胆的模样就心头舒畅。
十分了解赵邺的秦筠不晓得自己随便一想竟然就跟真实的dá àn差不离多少,那日马车赵邺因为她抚摸大腿动了情,脑子一片混沌,回了京城便一反常态让常德给他安排了不少的女人。
只是碰了女人他就会想起秦筠的那张脸,而想起了秦筠那张脸,他某处的战旗就会竖立的无比笔直,这就跟身体反应是因为秦筠而起的差不多。
因为这个他又会恶心的碰不下女人。
不能碰,他就想试着习惯女人的存在,可身旁围了一堆女人,味道混合在一起,对他来说与受折磨无异。
如此这般他怎么可能对罪魁祸首有什么好脸色,对赵邺来说他没有一手把秦筠掐死就是顾念着情分了。
“以后还是得少进宫。”回王府的路上,秦筠又抱怨了几声。
……
回到了晋王府,秦筠还没喘匀气,府里的奴才便通报王家女眷shàng mén了,为首的还是她的外祖母王老夫人。
按着礼节来说,没有长辈主动来见小辈的说法,但因为秦筠是皇室,重父族不重母族,所以这规矩礼节就不是那么严苛。
王老夫人shàng mén拜见她,她就算不去接也不算是失礼,但秦筠还是迎了出去,从下人手中接过王老夫人,搀扶着她往屋里走。
这次来的人比秦筠想象的要多不少,除了王老夫人,王家夫人来了两个,还有两个表妹含羞带怯地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