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筠坐在隔了两个位子的左侧,两个位子之间还放着一株绿油油的盆景,将两人隔绝的足够远。
秦筠倒是想坐在赵邺身边说话,但被赵邺的目光一扫,脚就挪动不开。
皇兄的心就如同海底的针,刚刚还跟她手牵手来着。
秦筠哀怨地看着赵邺。
赵邺只当看不见,若是面前这人知道他不止想跟她手指碰触,而是狠狠的把她压在身下,让她眸中带泪,四肢攀附在他的身上,就不会再是这副表情。
“皇兄,你说我外祖会不会来找我?”秦筠苦恼道,她不想跟王家彻底闹翻,但也不想原谅那个王青,“那王青拦住我的时候污言秽语,我说我是男子,他竟说他平日只喜欢跟小男孩玩,要为我破例,皇兄,你说怎么会有那么恶心的人,断袖就罢了,竟然对孩子都能产生那种不该有的心思。”
赵邺的手指本是轻抚着桌上的莲纹青花茶盅上的浮花,闻言手指突然一紧,看着秦筠脸上溢于言表的厌恶,指尖在杯面刮过,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秦筠怔了怔,连忙上去拉住了赵邺的手,见他指甲壳内里红了一圈,下意识吹了吹。
“皇兄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见茶杯被拉出一道痕迹,浮花都被扣掉了一小块瓷,秦筠没受伤看着都觉得手疼,赵邺那么大年纪了无聊竟然会喜欢扣东西玩。
“对小孩产生欲-望真恶心。”赵邺声音低哑,平铺直叙,像是赞同秦筠的话,又像是藏了一些其他的内容。
秦筠没发觉,看着赵邺的手指犯难,赵邺难得来见她一次就负了伤,要是他回去越想越不高兴,又为难她怎么办。
“王府里有个早些年退下来的太医住着,我让人传他过来给皇兄看看。”
秦筠松手赵邺的手腕,却被他反手一抓,顿时不解地看着他。
赵邺漆黑如深夜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秦筠,五六年的时间,她虽然身体抽长,但眉目间依然能看见当年团子模样的稚幼。
不断在梦中侵犯年幼时的她,她若是知道是不是也觉得恶心至极。
别说是她,便是他每次回想都觉得胃液翻滚。
但在反胃中,却有他无法忽视的渴望,一丝丝的积累,就像是看似平静无波的河流,谁晓得某一日会不会因为多一毫的水量,便喷涌爆发。
“含住。”赵邺对上秦筠迷惑不解的目光,低哑的声音带着引诱的勾子,混着让人全身发热的欲,“含住朕就不疼了。”
急切模糊的诉求,让人分不清他疼的是手,还是身体的哪一处疼得难以忍受。
“啊?”
微张的粉色唇瓣,大约柔软的可以化了他的指尖。
赵邺收回了手,敛下发红的眸底:“唤太医来罢。”
秦筠呆愣愣地往门口走,走了几步突然反应过了,回头大笑了起来:“皇兄刚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臣弟太蠢,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
赵邺睨了她一眼,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
秦筠摸了摸鼻子,不过是捧场晚了点,至于这样吗。
太医看了赵邺的手,虽然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伤,也战战兢兢的给赵邺裹了一大层的药,要不是赵邺不耐烦还打算开药,让他喝上两盅。
秦筠看到赵邺裹了层层白布的手指,愧疚道:“劳皇兄来看我,竟然还害皇兄负了伤。”
“嗯。”赵邺没有客气反驳的意思,“朕不该来。”
这也太严重了吧,秦筠心中惴惴:“等会臣弟就吩咐人把那套茶具给砸成碎片。”
“你觉得朕在死物计较?”赵邺眼神冰冷,仿佛她只要说出个是,他的手就要在她脖子上放着了。
秦筠猛地摇头:“皇兄深明大义,怎么可能跟一套茶具计较,臣弟不砸不砸了。”
“呵。”
正好此时有人通报王家人登门求见,赵邺眯了眯眼,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传他们进来。”
秦筠该庆幸,王家人来的正好,让赵邺憋着的一肚火气有地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