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感慨。邓泽看看手中之剑,剑身之上隐隐现出羽毛痕迹。剑身亦发生变异,恍如一只洁白的羽翼。青衫男子看了一眼,说道:“剑亦有灵,自然顺天而变。”顿了顿又说道:“共历此非灾之灾,非劫之劫,竟还不知兄台大名,真是惭愧!”
邓泽还剑归鞘,抱拳道:“岂敢!在下邓泽,请教贤士尊姓大名?”青衫男子还礼道:“不敢不敢!在下罗玉,不敢妄称贤士。邓兄如若不弃,还请往寒舍一叙。”“叨扰罗兄了!”邓泽连连抱拳。“请!”二人各行一礼,向竹林走去。
赤雪内城,五瓣峰上。鬼面端坐树下,虽然闭着眼,却难以静下心。西成一行,改换的禁制,未知的老人,闪烁的言辞,无一不将嫌疑引向寒风。只是寒风……会是那种人么?
毕竟改易禁制是他自己的事情,虽然奇怪,却谁也管不了。可阿龙之死真会与他有关?他为何如此,他又何必如此?想到这些,鬼面便一阵阵的头疼,不由用手往头上敲了几下,嘟囔道:“这水火,说的让我一有疑惑难断之事便来找她,来了又不见人影,真是的!”
旁边的突骨利默听了笑道:“鬼面师兄,不是跟您说了吗?圣女正在稳定功体的关键时刻。现在除了我和方千里师兄,内城已经没有闲人了。”方千里笑道:“利默。瞧你说的,就跟鬼面师兄专门来偷懒了一样。”鬼面摆了摆手:“偷懒儿就偷懒儿吧!我也好久没这么闲过了!”话音刚落,风疾云聚,旋涡状的云在空中渐渐成型,充斥着雷光的漩涡眼正悬在鬼面头顶上。
情形不对,突骨利默向后退了两步,干笑一声:“看来鬼面师兄想偷个懒儿也难呐!”方千里亦向后纵跃:“劫云临头,我们还是站远点儿好!”“你们两个!”鬼面笑骂一声,抬头看天,心中不由奇怪:这就是传说中的雷灾?可以自己微末的道行,似乎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
退到一旁的方千里与突骨利默也感到不对劲儿,纷纷抬头望天。空中旋涡状的云越积越厚,在一派绯红色的云彩映衬下显得愈发阴暗。“不对啊!”突骨利默低声道。方千里亦说道:“看这劫云中积聚的力量,莫说一个鬼面师兄,就是十个,怕也挡不住啊!”“莫非……这劫云不是冲着鬼面师兄来的?”突骨利默脸色一变,急忙大声喊道,“鬼面师兄,速速退开!”
“嗯?”鬼面听了一愣之际,身边光华闪烁,现出一个人来。而空中的漩涡之眼中聚集已久的闪电已化作一柄利剑,当头击落。“不好!”鬼面大惊失色。看这闪电之力,自己万难抵挡,莫非是天要灭我?
正在惊慌失措,却见那闪电化成的利剑已绕开自己,劈在身边正由虚化实的人影身上。鬼面忙向一边退开,定睛看去。只见那人影在闪电之下双手大张,衣袂飘飘长发飞扬,正是赤雪圣女羽雪鹤。
“圣女!”方千里、突骨利默单膝跪地,大礼参见。闪电之力源源不绝,羽雪鹤双目微闭,虚悬半空,口中似乎正在诵念着什么。此时光华接连闪烁,赤烈雪、月光婆婆、木叶老人、独木一秋、金甲、水火等一直为羽雪鹤护法的人纷纷现出身形。赤烈雪抬头看看天上,轻轻开口:“天雷一落,灾劫完满。好啊!”话语间满是欣慰。
水火左右看看,见鬼面呆愣愣地站在一旁,便笑着走了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呆在这儿做什么?”鬼面扭头一看是水火,不由拍了她一下:“还知道出来啊!”“生气啦?”水火抓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早知道你来了,可圣女闭关正在紧要关头,是在抽不开身啊。你就别生气了。”
鬼面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才没有生气,只是西城一行,疑惑颇多啊!”水火眼中的笑意立时消失,拉着他往一旁走了走,小声问道:“怎么了?”鬼面将西城所见所闻说了一遍,末了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种种的迹象都直指寒风啊!”
水火眉头紧皱,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应该不会这么简单。”鬼面道:“我亦知其中颇多可疑之处,可这疑惑之中惟一能够梳理清楚的就只有指向寒风的了。”水火眼前一亮:“是了!似是而非,反而更能令人相信。”鬼面皱了皱眉:“你是说,在所有疑惑中惟一清晰的,反而是最不可信的?”“只怕是了!”水火以手托腮,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天空渐渐晴朗,厚重的漩涡之云也变得稀薄。“劫云过去了?”鬼面抬头看向天空。“只怕是了!”水火依旧摸着下巴,看了看天。鬼面不由拍了她的头一下:“除了这句,还会不会说点儿别的!”
话音刚落,空中本已稀薄的劫云迅速扯动,竟又汇聚成一个漩涡来,一道闪电随即劈落,正中毫无防备的鬼面。“鬼面?鬼面?”水火忙扶住他。“每……事儿……”鬼面浑身不停颤抖,又抬头看了看天,劫云这才真正散去。“这该死的……云!”勉强骂了一句,鬼面头一垂,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