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了“改革开放以来国画第一青年”的美誉。
齐国风微笑冲他点了点头,随即便将目光转到李云道身上,越看越惊——奇骨贯顶,耳厚凤目,龙眉虎口,监察眼,申辩鼻——似乎与白石先生传他的口述相经所言不谋而合。
“云道,这位是齐国风齐大师,国内国画界的泰斗,也是京城国画院的院长,师承白石大师。”蔡阳明微笑着介绍。
蔡家众人皆惊,惊的不是齐国风的身份,而是老爷子对于李云道的态度——太诡异了,难道老爷子当真想看着这来历不明的山里刁民成了蔡家的东床快婿不成?
李云道冲那唐老爷子微微欠身:“唐老您好,我是李云道,木子李,万里浮云终归大道的云道。”
唐国风也收起惊异的目光,对蔡贤荣和李云道笑道:“听说两位小友在此斗文,斗的还是国画,我这个糟老头子就好这口,这局我来做个裁判,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蔡贤荣一愣,随后笑道:“有您当裁判也是小子的荣幸。”
李云道只淡淡微笑说了句:“有劳唐老了。”
“不知这局文斗的主题是什么?”
“本来并未定下主题,只是想两人各取所长,zìyou发挥,也是个相互学习的过程,现在唐老和爷爷都来了,不如请您二位给出个范围,这样也省得我两人天马行空了。”蔡贤荣跟唐国风有过数次交集,自然知道这唐老的喜好,不经意间余光扫了那刁民李云道一眼,刚刚他还想着要不要藏拙给桃夭姐留点面子,现在既然老爷子出现了,那就必须得赢了。
蔡阳明点头道:“作画的事情,有了范围似乎反倒不美,不如让两个孩子天马行空一番,唐兄意下如何?”
“好好好,我也是正是此意。这样吧,我们限定两刻的时间,不管有没有完成,两刻后必须搁笔,然后由我和阳明一起评评高下,如何?”
众人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蔡贤荣却转向李云道:“你觉得呢?有异议可以现在提,待会儿输了可不能找理由。”
李云道却看着蔡桃夭,微笑道:“我画你可好?”
蔡家女人俏脸微红。
“好。”
两道画纸同时铺开,蔡贤荣当仁不让地首先提起画笔,一旁的李云道却站在宣纸前,微笑闭目,微微凝神。
国画讲究以线造型,下笔、行笔、收笔,笔笔行云流水,中锋、藏锋、侧锋,峰峰层峦叠嶂。国画又讲究意境,常以烟云供养衬托画主的淡泊超脱,此番意境之说,与西洋写实画派相比,少了真意却多了神境。蔡贤荣下笔有神,一看就知道接受过打非常系统的作画训练,事实上蔡贤荣从四岁学画,在此道颇有天赋,才被老爷子送到故宫博物院那位老者座下修习国画,二十多年画作不断,尤其是其墨锋之下的下山猛虎,虎势威威,其境超凡,这才得到了唐国风的认可。
见蔡贤荣下笔,唐老轻捋下额的银白山羊胡,显然对蔡家公子的笔法非常满意,几笔勾勒之下,下山之虎的身躯轮廓已经跃然纸上。反观他身边的李云道,闭眼颌首,迟迟不动笔,看得一旁的蔡贤豪干着急。
“夭夭,他不会在打瞌睡吧?”
“哥你野外作战训练时会睡着吗?”
蔡贤豪飞快摇头:“怎么可能?”
“云道此刻的状态就跟你野外作战时是一样的。”
蔡贤豪闻言,仍旧不解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李云道。
还好,没让他等太久,李云道突然睁眼,冲蔡桃夭微微一笑,提起狼毫,淡然落笔。
这边才落笔,一旁的唐国风就忍不住了:“这……这……这哪是作国画……可……咦……他的笔法……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蔡阳明却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又过了十分钟,蔡贤荣笔下的虎威已经消然落纸,虎前的翠竹,虎后的青山,都已经开始落笔,而这边李云道才用那奇怪的笔法勾出了人形轮廓。他的笔法却不似如今的国画笔法,很碎,又很杂,而且很多次都有破毫的嫌疑,终于,纸上有了仕女的模样。
众人皆在笑李云道不懂装懂,居然敢跟“国画第一青年”站在一起作画,却没看到一直在一旁碎碎念的唐国风不知为何突然身子一震。
“这……这难道就是失……失传的……宋……宋工笔?”话末,唐老的声音几乎有些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