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隋峻将花芫放下,花芫恨恨咬着牙理好被揪得皱巴巴的衣领,向李崇琰行了礼。
李崇琰简单对她说了几句,她便点点头,一溜烟冲进了寝殿直奔内间。
从头到尾都不愿再看隋峻一眼。
“你……怎么想的?”李崇琰扶额,恨铁不成钢。
隋峻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后脑勺,“昨日下了雪……地上滑。”
“地上滑,你就该温柔地将人家抱起来。跟拎猫儿似的,谁爱搭理你?”李崇琰将双手负在身后,满目鄙视地啧啧摇头。
被嘲讽到恼羞成怒的隋峻脱口道:“那你当初还把春儿当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呢!”
李崇琰眯了眯眼,冷冷嗤笑道:“说好的对本王要使用敬称呢?”
隋峻顿生羞愧,拱手致歉,闭嘴退到一旁反省。
等了不多会儿,花芫便与顾春一道出来了。
顾春耷拉个脑袋,花芫则是满脸的无言以对。
“殿下不必担忧,她就是……在房里窝久了,多食少动,”花芫偷笑,“积食导致反胃。”
至于顾春是怎么把出自己是喜脉的,这真是个谜。
李崇琰点点头,笑觑着垂头丧气的顾春。
尴尬的顾春只能假作镇定,苍白无力地辩解道:“天冷嘛……”
两日后,叶盛淮与江瑶带了一队人,浩浩荡荡来了定王府。
团山整军过后,叶盛淮为中军主将,与副将叶行络一道,带领屯军主力将防线推到本寨东山对面的漠南青原;而江瑶领侧翼左军在漠南青原边沿的山谷中驻扎,随时准备支援中军。
他们都在默默恪守着自己的职责,在世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餐风饮露,守着国境西南的大门。
自婚礼过后,顾春便没有再见过他们。今日听侍者通传,知道这二人到了府中,自是大为开怀,立刻放下手中的笔就奔出了暖阁。
才跑到主殿的小花园,就见叶盛淮和江瑶正同德叔及府中花匠一道,在种树。
“这是……”顾春满心好奇地凑上去一看,“哪儿来的杏树啊?”
江瑶拿铁锹帮着往坑里填土,扭头朝她爽朗笑笑,面上有薄薄热汗罩着红晕,朝气蓬勃得很:“本寨东山上挖下来的呀!山上的树好养活,你上心照看些,保管一开春就有花儿看呢。”
“这……你们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别致的伴手礼啊?”顾春目瞪口呆。
江瑶顺手用铁锹将土又拍了拍,转身将铁锹往身旁一杵,大笑着在顾春面上捏了一把:“小妹子混得不错嘛!是殿下交代的,说你生辰快到了,可整个定王府都是你的,他穷得没东西送你,就让我们给你挪几棵杏树下来。”
顾春怔忪片刻,心中有雀跃欣喜的暖流。
十一月廿九,也就是五日之后,便是她二十岁的生辰。
照团山的习俗,若上一辈的当家人还在世,那小辈为表尊敬,是不必大张旗鼓过寿的,只需同辈伙伴之间随手赠送小礼物以示庆贺足矣。
叶家现任家主叶逊是顾春的舅舅,自然顾春也该照此办理。
这事她随口同李崇琰提过一回,只是为了提醒他不必为此张扬宴客,没想到他竟仔仔细细放在心上了。
一旁的叶盛淮也忙活完毕,将铁锹递还给花匠之后,拍拍手转身看着顾春,毫不客气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