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不偿失,”想想托雷斯卖货时的要价,范正则倒是对萧夜的交易手段,颇为认可,细水长流嘛。
“沿长江北上黄河,经渭河货物船运到临洮府,陆运至洮河一段,再陆运一千三百多里,才能到清风谷,再走五百里草原再能到盖伦部落,这,实在是太远了,”范大周对于六儿子的讲述,顿时就泄了气,大船换小船,小船换马车,对于使唤惯了海船的商人来讲,这般辛苦的货运他的看不上的,哪怕再赚钱也耽搁不起。
范正实能回来的这么快,也是货少轻便的缘故,否则一个月的路程时间也难以到家。
更何况,如果想和盖伦部落打交道,沿途要打点的官府、卫所,一番运作下来,那就是海量的投入了,对于一条新的商道来说,还是要谨慎为之。
“其实,最好的货运手段,是沿黄河直接走西宁卫,顶多用纤夫拉船,不用换船,那里距离肃州卫不过八百多里,”毕竟是久经商事见多识广,范大周考虑了一会,还是能得出一条适宜的交易线路来。
“但黄河河套地区,那里的河道被蒙古鞑子掌握,商船想通过,势比登天还难,”范正则也是一肚子的主意,当然能想到父亲的打算,“难道?”
“嘿嘿,不错,咱们不能吃独食,那就要联合其他商家,起码翟家、梁家是不能甩脱的,人多关系广,不定就有了更好的办法,”范大周笑言道,“那条波斯商道,也许济农小王子也会感兴趣的,咱们跟在后面吃点肉汤就行了,”
“咱们可以去交易,但只能携带银票暗中进行,绝不能带货北上,购买的也只能是便于携带的贵重货物,”
“毕竟,西北之地鞭长莫及,不是咱们的地界,得些好处适可而止,”说到这里,范大周语气严厉了起来,“范家势力在大海之上,伸手越界是为大忌,不能草率行事,”
“出头的椽子先烂,咱们范家受的教训够多了,别家商户想和那个百户走近些,与咱们无关,”
“是,孩儿明白了,”两个范家公子,赶忙起身束手而立,受了父亲的教训。
于是,转眼间形势剧变,眼看着父亲就要把消息传给其他商家,范正实毫无应对之法,自己跑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他也回过味来了,就算是自家想保守秘密,但却不能堵住翟家、梁家的嘴巴,更何况还有东北面的靳家,似乎和那个百户走得更近。
郁闷的范正实,第二天就被托雷斯找上了门,这个马上就要返航回吕宋的海军上尉,突然发现自己的车子,竟然没有了更多的电池棒。
拿出藏在柴房里的皮袋,范正实以十个银币的价钱,卖给了托雷斯,还白饶上了一套模具,“拿去,种到有石炭矿的地方,结出的果子里有黑色果核,用这模具加工成形后,就能给车子用了,”
送走了欢喜的托雷斯,范正实外出踏青,鬼使神差的,把剩下的一袋翡翠藤的枝条,倒出来抛在了长江边的荒草丛中。
一个月后,当长江边四处蔓延的藤草,结出的果子竟然成了水囊,这倒是出了范正实的意料。浸泡在江水里的翡翠藤,不断有断裂的藤枝,顺着涛涛江水向东而去。
更为让范家惊讶的,一年后,是在六百里外的入海口,有范家水手,捡回来的藤草果子里,开出的果核是白森森浓稠成块的大盐粒,这才让范家火速行动起来。
马道石堡,有侍卫家里发生了不幸的惨事,让萧夜和小六子暗自庆幸不已,也推迟了寒娟和小六子的婚事。
从流民里有十六岁的女子,嫁给了侍卫,结果怀孕生产,却是生生的难产了,哪怕医馆里刘易拿出了丹药给用上,也不过使得小孩得以存活,大出血的女子不幸去世。
“还是那女子年纪小了点,不能承受生产之累,”刘易给萧夜的解释,让萧夜顿时提高了警觉,寒娟今年才堪堪过了十三,还是虚岁呢。
虽然按照习俗,是可以婚假了,但萧夜不想让妹妹早早就遭那份罪。
于是,找来了小六子,萧夜和他一番商议后,决定还是再等几年,等到刘易说的十七岁以后,再行成婚;再此之前,小六子还是先忍忍吧。
惨状就在眼前,小六子尽管心里不很乐意,但还是点头应了,要是寒娟碰上这事,恐怕发了狂的大头领,决不会放过他的。
侍卫队里,李烁、薛子龙这两个平日里近乎隐身的副统领,一时间活跃起来,带着侍卫们开始熟悉鼠式战车,把两辆车子开着在鹰爪堡四周来回巡视。
有了不惧藤草的车子,加上速度也快,一些难以行走的地段,斥候的身影被战车给取代了。
而这种带有重火器的战车,也很快被视为们摸熟了,里面坐上六个携带火器背包的军士,战车能以慢速行进五十里,但是升得过高,速度过快,勉强行进不到四十里,就得趴窝换电池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