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司徒逍遥跪在诸位师父师尊面前,面红耳赤地争辩着。而趴在他旁边的叶轻舟望着他的眼神里却满是期期艾艾的情意,不像是完全没有一点干系的模样。
这时从半信半疑的人群里走出一个恬淡的女子,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叶轻舟道:“你既说他与你有私情,可有什么证据么?”
众人皆知她是司徒逍遥的未婚妻初尘,此时有她出面质问是再合适不过了,就连司徒逍遥也抬起头满是期待地看着初尘,谁知初尘沉着一张脸并不看他,司徒逍遥不禁黯然。
“证据,当然有,他昔日为了讨好我不惜将你们玄门中极厉害的一门内功心法告诉我,我此刻便能背给你们听!”叶轻舟抬起头道,接着她便将当日韩真写与她的那几页《玄宗正录》如数家珍般背诵下来:“天地之道不显达于迹,乃日月所养,万物所生,如水利万物而不争。欲通天地之道,得四时精气,养奇经八脉,必去三浊欲念,不垢不净……”
叶轻舟婉转动人的声音在大殿之中扩散开来,座上的几名师尊胸口如同受了重击一般震惊不已。玄门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怎会从一个魔教女子的口中娓娓道来?
“够了!”任飞扬一张老脸气的通红,气急之下右手猛地拍在自己的座椅扶手之上,坚硬无比的乌木扶手转眼被雄厚的掌力拍得粉碎。
“师父,徒弟是决计不会做出此等背叛师门的事情来的!”司徒逍遥望着他百口莫辩,十分着急跟无助。
任飞扬年迈的身子已经在剧烈地抖动,他闭上眼睛道:“你今天若不说清楚,为师也救不了你!”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污蔑我?”司徒逍遥对着地上的叶轻舟无比怨恨道。
叶轻舟楚楚可怜的一张脸上,梨花带雨满是哀怨,望着司徒逍遥道:“我没有想到我们的事情终究还是败露了,我也不想的,逍遥,对不起!”
“我要杀了你!”司徒逍遥大声怒吼道,说完转手拔出跟前一个人腰间里的长剑,对着叶轻舟发了疯一般就要砍去,叶轻舟却是毫不畏惧地闭上了眼睛,伸着脖子迎上了锋利的剑刃,满是赴死的决绝!
几个弟子忙上前拉住了司徒逍遥,倘若司徒逍遥真将这女子杀死在了大殿上,便是杀人灭口!那勾结魔教的叛门大罪只怕是再也洗不清了!
“先将此妖女关入铁玲珑,司徒逍遥脱去玄门弟子的衣袍,关入水牢!”最后独孤鸿站出来无比威严传令道。
将司徒逍遥的弟子衣袍脱去已然是默认了他勾结魔教的罪名,这是要将他逐出师门的前兆!其余弟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初尘上前一步还有话要说却被别人给拉住了,任飞扬立即摆手道:“罢罢罢,就听独孤师弟的,将这逆徒关入水牢去吧,我也不想再见他了!”
立即有人出来将叶轻舟从地上架了起来,拖着她的身体向殿外走去,司徒逍遥如遭晴天霹雳般懵在原地,他在玄门的武学生涯就这般不明不白地被斩断了。
所谓铁玲珑乃是用稀世玄铁精打细造的一个牢笼,里面暗暗设置了无数折磨人的机关,人被关入后只得蜷缩如孩童般大小,稍有动作便会触动精巧的机关,被各种伸出来的尖刺利器轮番袭击!叫人动弹不得,生死两不得!因其设置精巧,折磨得人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又不取人性命,所以叫做铁玲珑。
叶轻舟柔弱之躯在里面受尽了折磨,浑身血迹斑斑,却依然死死咬着“司徒逍遥”不放。
“连铁玲珑都撬不开她的嘴,看来真是司徒逍遥无疑了!”南宫仁望着蜷缩在铁玲珑中的奄奄一息的女子断定道。
“事情既然已经板上钉钉,就干脆将她杀了吧,这样拷问一个女子,传出去有辱我玄门的名声。”司空化有些看不下去道。
“她既是魔教的圣女,那魔教的功夫定是极好的,何不乘此机会将那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南宫仁目光如夜色的烛火一般闪烁起来。
“不可!兹事体大!一旦一切核实无误后,我玄门在江湖之中还有何立足之地?司空师兄说得对,就此将她杀了吧!”独孤鸿立即站出来泠然否定道。
夜色如墨暗涌,剑阁之内却是灯火通明,一把把锋利的寒芒在夜色中也闪着逼人的金属色泽。它们一把把悬挂在内,向世人讲述着自己的峥嵘过往,无一不是血腥的过往。
在众剑簇拥下,唯独一把剑与这些当世名剑都不同,它古旧的剑鞘浑身锈迹斑斑,布满了蜘蛛网安安静静地躺在架子上,任由尘埃遮蔽它的寒芒。
无人打扫,无人擦拭,无人问津。
它如同一个垂垂老矣的剑客一般,厌倦了整日舔血的生涯,在尘埃中慢慢腐朽,慢慢步入自己的终点,化作一堆破铜烂铁,被人遗忘。
韩真一步步走向它,只要他知道这才是剑阁真正的主人,天下间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