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求父皇责罚。”
除了皇后那赔罪,还得了三个月的禁足,罚抄女诫百遍。
母妃押着我去皇后那赔罪,皇后照旧一张慈眉善目的脸,笑眯眯的留我们用膳,再塞给我一堆赏赐。
告辞出来,叹了一口气,又打听着如意休值时辰,在那奴仆屋里百般道歉,丰厚赏赐,又命我亲手奉上药膏,陈恳道歉。
我看见他脸上那鞭子,抽去了一层油皮,青紫红肿一条,由此可想,那身上的伤痕该是有多痛人。
他笑的温柔:“是小人以下犯上,再不能怪公主,伤也是误打误撞,养几日便好,不碍事。”
我木着脸,把那青玉小膏放在他桌上,兀自走出门去。
夜里辗转半晌,我换了一身女装束,从草木虚掩的洞里钻了出去,小心翼翼绕过一片寂静的假山,轻轻叩声一间黑暗的屋门。
在我踌躇着想要溜走的时候,门轻声开了,如意淡然站在门口,他眉眼生的又冷又轻,唇又薄,不十分好看的样子,此时在夜色下,竟显出一种鬼魅颠倒众生的凛冽。
我鞋子在地上蹭蹭,递出一只膏药给他:“喏,最好的化瘀伤药膏。”
他抿着唇,摇摇头,轻声道:“进来吧。”
我本是想给他药膏就走的,却鬼使神差的踏进了门,屋里黑黢黢的没点灯,他抹黑进卧房,点亮一盏幽幽的小灯,拢在屏风后,转身问我:“公主还惦记着小人的伤?”
我不由自主的朝那光明走去,小小一团火只照着他的脸,尖尖的下颌,他冷淡的身影和身体都融入那黑暗中,让我禁不住要抓紧消融的他。“对不起。”
我捏捏裙子:“让我,看看你后背的伤。”
他唔了一声,把灯递给我,解下薄衫搭在屏风上,转身背对我。
我端着灯细看,那幺漂亮的肩胛骨间,遍布着一道道的鞭痕,横七竖八,青青紫紫肿胀一片。
我就那幺端着灯流下泪来,闷声哭的满面泪痕,心里又痛又恨,像有一堆虫子啃咬着我的心,咬的千疮百孔,奄奄一息。
他觉察得不对劲,转过身来,看我在哭,脸色变的极其温柔起来,柔身道:“莫哭了。”
我止不住这泪水,他环抱住我,清冽的气息灌满我鼻端,轻拍着我的后背:“无忧莫哭,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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