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26 绝望,还是清醒(2/2)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看着云瑚,“你再说一遍。”

    云瑚心中一寒,但仍旧抻着脖子,说:“怎么?我说得不对吗?秦琛,秦总,既然你秦琛忘了你秦府欠我云府多少,我不介意提醒提醒你。因你秦府,我大妈如今仍旧躺在病床。因你秦府,我健康的姐姐丢了一个肾,从此疾病缠身。更因了你秦府的大小姐,我姐姐惨遭绑架被人凌辱,从此精神不济。我云府桩桩件件的不幸,哪一件不是拜你秦府所赐?”

    云珊吓得拉了拉云瑚的胳膊,“云瑚,别说了。”

    “不,我要说。”云瑚一把甩了云珊的手,又看着秦琛道:“既然你秦府无义,也不要怪我云府无情。我倒要将这所有的事丢到媒体面前好好的说叨说叨,让世人来评评理,还要让世人来评论评论,一个因为前妻归来就要置救他性命的未婚妻不顾、置他儿子于私生子之地的男人到底算不算得上一个男人。”

    “云瑚。”云珊几近是尖声叫了起来,接着啪的一声,云珊打了云瑚一巴掌。

    “姐。”云瑚不可思议的看着云珊,眼中泪意泛滥,“你”

    云珊指着病房门,说:“云瑚,你走,走,出去。”

    “姐,你,好,好你们,好”一迳捂着脸,云瑚一迳跑出病房。

    “阿琛,对不起,云瑚她不懂事。”

    “不,她说得很对。我秦府终究是欠你们云府的。”男人冷冷的说,又道:“但是,匪匪不欠你,永远不欠。”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现在还在说她不欠我?当初,你也说她不欠我,要我不要告她”一迳说,云珊一迳落泪,又说:“为什么?受伤的是我,是我啊。请你,能不能够对我仁慈一点。能够体谅体谅我的苦处。”

    “云珊,我还是那句话,匪匪不欠你任何东西。”

    什么叫不欠?

    她伤了五年的心。

    她的身子彻底的废了。

    她的精神也彻底的废了。

    而那个女人才只坐了五年的牢。

    桩桩件件,越想越伤心,看着眼前冷漠致极的男人,云珊的泪若倾盆之雨,滚滚而落,几近歇斯底里的问:“秦琛,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杆天平?你怎么能怎么能无视事实替她说话?”

    “我不是无视事实。一如五年前,我曾经告诉过你,因为她是我养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云珊突然从床上长跪而起,拔高声音,“可她自己都认罪了。她认了。”

    “她认了,我没认!”

    “秦琛!”

    “云珊,你为了救我丢了一个肾,我感激不尽。但,如果可以,我多希望那天你不要救我,我宁愿我自己丢掉一个肾也不希望你救我。”

    闻言,云珊心中大骇,忘了哭,只是怔忡的看着秦琛,“阿琛,你”

    秦琛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掏出一看,是楼上的保镖。

    “怎么了?”

    “好的,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后,他再度看向云珊,眸中依旧没有任何温度,说:“所有的医药费用有我,你不必担心。”

    看着男人出门而去的背影,云珊一直呆呆的长跪于病床,直到膝盖麻木,她才呵呵的笑了两声。

    她长他两岁,可以说,打他出生,她便认识他了。

    小时候的他就不苟言笑,总是冷着一张脸。

    那个时候,父亲还是他们家的司机,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司机的女儿。

    她总是那么遥遥的望着他。

    小时候的他就接受着豪门所有的礼仪规矩,五、六岁的他俨然一个贵族小公子,言行举止莫不透着高贵、优雅,就像那童话书中的王子,总惹得她不时的看着他。

    可,她是下人啊,对他,她只能仰望。

    她可以肯定,如果不是那场劫难,他连她的名字也许都记不住。

    也因了那场劫难,为了救他,她失去了一个肾。

    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反倒是欣喜若狂。别说一个肾,就是丢了两个肾,为了他,她也是愿意的。

    因为,他终于记住她的名字了。

    他对她不再如原来冷漠,也允许她走进他的圈子。

    而她呢,因丢了一个肾的原因,身体不如原来,时有亏损。

    那个时候,他总会去医院看她,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所有的医药费用有我,你不必担心!

    少不知事的她,将这句话当成他对她的关心、承诺,一颗心沉落得越发的快了。

    青春期的她,已不再是司机的女儿,而是云氏风投的大小姐,为了配得上他,为了追得上他的脚步,她修身养性多年,终于成为江州第一名媛。

    那一年,他十四,她十六。

    他是江州第一少。

    她是江州第一名媛。

    她想,她应该配得上他了吧。

    那一日,圈子中的人聚餐,楚楠、燕七等人都带有女伴,别看这些公子哥儿年纪不大,但却也喜欢带女伴充门面,有时一人还会带俩。唯独秦琛,出席这种聚会从不带女伴。燕七、楚楠等人都嘲笑秦琛是个弯,从来不看女人一眼。

    齐言更是笑说:“那是因为配得上阿琛的女人还没有出生。”

    而她呢,心一动,状做开玩笑的说:“嗨,阿琛,你看,我这个江州第一名媛可配得上你?”

    秦琛,破天荒的说了一句:“大言,她早就出生了,她是我的救赎。”

    当事时,所有的人都懵了,包括她。

    救赎?

    救赎!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按国家律法,十八成婚。

    算起来,她还不到成婚的年龄

    他在等她十八岁吗?

    所以,他说的那个救赎是不是就是她?

    这是不是他从来不带女伴出席聚会的原因?

    因为,她就是他的女伴啊。

    当事时,无数种念想在脑中翻飞,就似那烟火撒满了整个天空。从此,她梦中都是那个嘴角噙着一丝倨傲、一丝得意却也带着一丝缠绻的笑的少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是我的救赎。

    这个梦,一做就是二十载。

    二十年来辩是非!

    如今的她早已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他的救赎。

    但是,这个掩耳盗铃般的、自认为的救赎却成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而她之所以能够忍受着煎熬活下来,不过是因为他还她的那一点恩情。

    哪怕是恩情,也是情不是?

    这五年,恩情犹多。

    为了造成世人认定的秦琛将她养在椒房的假像,她无耻的要了当初所谓的婚房。

    为了让世人认定秦琛是云业的父亲,她无耻的模糊了教父和父亲的概念。

    即使她说和他的一切都两清了。

    但她知道,他不会不管她。

    这就是秦琛,一个顶天立地的秦琛。

    受人一滴水,必当涌泉报的秦琛。

    但现在,她只不过是伤了他真正的救赎,他就说:如果可以,我多希望那天你不要救我,我宁愿我自己丢掉一个肾也不希望你救我。

    “呵呵,呵呵”

    病房中,传来一阵阵阴森森的笑声。

    不知这笑声透露的是绝望,还是清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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