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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八章 风流云散 (三)(2/2)

少数民族都会蹦出来,或割据一方,或独立建国,将这个国家扯得支离破碎,你将会疲于奔命。为了这个国家,你必须去当一个刽子手,用最血腥的手段镇压他们,让每一个野心家听到你的名字就发抖,让每一个离心离德的民族意识到分裂就意味着战争和死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国家的统一。如果你做不到,那这个国家就彻底完了。你愿意为了国家去当一个千夫所指的刽子手吗?”

    年轻的准将用力点头:“我愿意,我将以此为荣!”

    维尔京中将显得有些欣慰:“那就好······要坚守自己的信念,我留给你的路很黑暗很坎坷,甚至黑暗得看不见一

    丝希望,但是,这条路总得有人走下去,我们不上,谁上?”

    乔古里流着眼泪说:“老师,我都明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维尔京叹息:“我本来应该再带你一段的,你还太年轻,这么快就承担起如此沉重的责任,这对你不公平。可惜······我走不动了,太累了,累得只想闭上眼睛睡过去,永远不要醒来······帮我照顾好莎丽,让我好好睡一觉好吗?可怜的女儿,她快要变成孤儿了。”

    乔古里用力点头:“好,我照顾她一辈子。”

    维尔京中将闭上眼睛:“那我就放心了······回去吧,我想再睡一觉。也许这一觉睡过去,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但是如果睡眠能抚平人心灵和身体上的创伤,那真的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睡着了,也许就会做一个好梦······”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消失,等到医护人员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没有生命的痕迹。

    呼啸的海风带走了这位一度扭转了南亚战争局势,在因陀罗最后的时刻苦撑危局,为因陀罗保住了最后一丝尊严的大将的灵魂。苍白的脸平静如常,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牵挂,在心跳停止的时候,他在牵挂什么?是放不下女儿还是放不下这个国家?没有人知道。

    乔古里用力咬住嘴唇,咬得嘴唇出血才忍住没有哭,用抖得厉害的手一丝不苟的为老师整理衣服,带着哭腔说:“睡吧,做个好梦。”

    在这段噩梦一般的日子里,因陀罗人失去的大将并不止维尔京一个。

    帕塔尼亚中将被军事法庭审判,最终判处死刑,并在审判结束后立刻执行枪决,

    西线集群总司令哈林德尔上将在俘虏营里呆了一个星期,在获释的前夜吞下一百多片安眠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西线北集群总指挥霍希尔中将带着上将的骨灰回到新德里,新德里人用烂蕃茄臭鸡蛋迎接他,他麻木的接受着。当晚,这位一度打到伊斯兰堡郊外的悍将用一发手枪子弹射穿了自己的头颅。

    因陀罗海军上将精神崩溃,被送进医院接受治疗,在三个月后用一个注射器刺穿了自己颈部大动脉。

    因陀罗空军上将跳海自杀。

    在这场战争中有过出色表现的第五山地师师长塔古里在自己家中纵火自焚。

    因陀罗总理在引咎辞职后服下大量安眠药自杀。

    ······

    至此,南亚烽烟消散,无数英雄人物风流云散。只剩下乔古里,固执地越过他的老师,在那条黑暗得看不见一丝希望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正如维尔京中将所料,在这场战争结束后不到三个月,泰米尔人便宣布独立,并在外国势力的支持下迅速席卷了数个邦。乔古里指挥倾国之兵前去镇压,经过长达半年的苦战,最终将泰米尔分裂武装包围在一片丛林里。泰米尔人数次突围都冲不出去,最终弹尽粮绝,只好走出丛林向乔古里投降。杀红了眼的乔古里用t-72坦克招呼他们,两万多人被尽数辗成肉酱,这场大屠杀让他背上了反人类的罪名,但也让分裂势力不寒而栗,分裂割据的风潮戛然而止。

    一年后,乔古里与维尔京中将的爱女结婚,生下一个儿子。六年后,这位孤独地走在最黑暗最坎坷的复兴之路上的将领在巡视边防的时候被分裂组织暗杀,他的家属由政府出资供养,直到他的儿子长大成人,并且穿上军装······

    平静的印度洋波光粼粼,海风吹过,卷起层层水澜。燃烧着带着成堆的尸体缓缓下沉的战舰,在寒冷的海水中挣扎呼喊的水兵,在碧海蓝天之上追逐厮杀的战机,现在都消失不见了,大海依旧平静,蔚蓝,仿佛那一场场惨烈的战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不管是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多么惊世骇俗的事件,也只是在这片平静深沉的海洋中激起一朵小小的,小得微不足道的浪花罢了。只是,海上多了两个不速之客,五星红旗和镰刀铁锤旗在海风中猎猎飘舞,宣布他们将成为这片海洋的新主人。一山难容二虎,再辽阔的海洋也容不下两条巨龙,在不久的将来,这两个国家将轰然碰撞,奏出这个疯狂的年代的最强音。而这一切,都不是我们可以预料的,我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小兵罢了。

    撤军的日子到了,我们背着全副装备走向运输机。运输机舱门大开,一队队士兵装进去,怎么也装不满,因陀罗的国土在我们脚下远去,只剩下最后一米。结束了吗?和平了吗?我笑笑,也许是吧,不过,只是暂时的。

    舱门合上,运输机起飞,辽阔得看不到尽头的印度洋扑面而来,因陀罗,传说中的美丽的佛土,再见了,但愿我们不必再回到这里。

    山东抱着没有装子弹的步枪,突然问:“老大,仗打完了,我们该放个大假了,打算去哪里散散心?”

    小广西摆弄着军用电脑,眉飞色舞:“是啊,打了胜仗,我们肯定可以拿到一大笔奖金的,该怎么挥霍?新马泰轮着玩,如果老大你效率够高的话,没准我们就能在

    雅加达的天主教堂里为你和我们的美女班长举办婚礼喽!”

    好几个兵起哄:“对啊,抓紧一点,我们都想吃喜糖了呢!”

    “对啊,再不抓紧一点就让人家吃掉了,看你找谁哭去!”

    “你要是再这样不温不火的,可别怪我挖你墙脚了,哈哈!”

    我瞪了他们一眼:“闭上你们的鸟嘴!”

    小广西突然一蹦三尺高,指着军用电脑的屏幕露出惊骇的神色,像是见了鬼一样。我正想问他怎么了,他猛的发出一声惨叫,几乎将飞机震散了架:“我的东瀛债券啊!我的东瀛股票啊!都······都他妈的在玩命的跌!是谁,到底是谁搞的鬼?老子非宰了他不可!!”那副凶怒的表情让我们这些杀人如麻的特种兵都头皮发麻,毫无疑问,如果那个正在东瀛金融市场兴风作浪的家伙敢出现在他的面前,肯定会被他用猛虎刃战术刀来一次活体解剖!

    正在东京某幢商业大厦开会的某位无良金融大鳄莫名的感到背脊阵阵发冷,猛的很失礼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第六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