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血y也为之一滞,弄得两人一时之间都有点尴尬,他忙退了一步,讪讪地走向柜檯,和站柜的短髮nv人说,「有一把吉他需要换弦,麻烦你们了。」
见他已然螁去方才尴尬,也不便我一人再继续赧然下去,于是我故作轻快地跟了上去,就站在他旁边,顺势将吉他袋递给了站柜小姐。
再断断续续地拉开拉链时,她讶然地眨了眨眼。「哎呀,多久以前的吉他了!」见我不打算回应,她又踌躇道,「不是我想做推销,只是这种程度的老琴很难维修到完好如初。对初学者来说,不如换一把新的,看起来顺眼,会比较有练琴的动力。」
我自然是极不愿意,强烈却说不出原因。我只知道,那把老吉他何止是承载了汨汨的流光……虽然它所经历的一切我都不曾有幸参与过。
思绪疾速扯回现实,她仍在那里絮絮叨叨,而我已经疲于应付,顾炎杰于是替我擅作主张:「吉他是用来弹的,不是摆好看的。还是麻烦你们换弦了,琴身上的浅刮痕对音质影响不大,不需要做特别处理。」第一次见他冷言冷语的,侧抬首望着他冷y的眉眼,我有些不习惯,只觉得心灰意冷,大概是没想过暖y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他人日子里的绵绵霪雨。
想必那位nv店员亦有同感,自觉莫名地碰壁,也知道自己即将退场,于是尽了点最后的职业道德,说了句「一周后来拿,之后付款就行了」,便摸摸鼻子无趣地踱到檯子后方去了。
本来可以不问的,但仍旧无法驯f一节节窜高的好奇心,我向他仰起脸,说,「学长很喜欢吉他吧。」与此同时,期冀着他的解答。
他似仍陷于方才激愤的情节中,眉宇兀自虬结,过了半晌才懵然转过头来问道,「妳刚才说了什幺?」
我摇头笑着,「没事。」继而说,「吉他配件是不是都在楼上?」又指了指通往二楼的阶梯。
他这才面有歉疚。「我同学都说我超激动,尤其是谈到音乐这方面。」我赫然想起了他那双冷得彻骨的眼神,实在与「激动」二字牵扯不上。但我仍chou了chou嘴角以示认同。
他朝着楼梯努了努下颔。「那、我们上楼吧。」我点头以应,只觉得这句话听着耳熟,却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的。
二楼列着各式各se的吉他与乌克莉莉,抛光的木纹表面使人有g触碰的冲动,光是看着,就彷彿听见指尖触及滑面时所迸发的嘎吱声。而他拿起一把「提供试用」的粉红se漆料的乌克莉莉,小小的乐器握在他掌上更显瘦癯,他逕自弹起了五根尼龙弦,刷弦的动作夸张之极,并随意用喉音哼了一曲荒腔走版,惹得我嘴角不由一弯。
懂得见好就收,放下乌克莉莉后,他笑眼弯弯,抬手以指尖敲了下自己的头顶,只是故作惊愕瞠目说了句,「啊,没形象了!」